第十章 恐怖的炼狱

  隐形人入侵--第十章恐怖的炼狱

  第十章恐怖的炼狱

  杜肯头痛欲裂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他可以感觉到身体底下的地板,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地,他回想起来了,内疚啃啮着他的心。

  “看我干的好事!”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客厅里阳光普照,旁边是史考特趴着的躯体,两手被反铐在背后。

  他自己则是被电线捆着,当他正想办法挣扎着松绑时,听到一声轻泣。

  “史考特?”他悄声地问。

  史考特翻转过来,“杜肯?”他的脸上尽是泪水。“我以为你死掉了。”

  “霍山姆在哪?”

  “我…我不知道。几分钟之前,他把南西带到卧房去了,也许是在那里。杜肯,蕾责她……”他哽咽地说:“蕾茜死了。”

  “在哪里?”

  史考特摇着头说:“我……我问霍山姆,他只是冷笑。”

  “狗屎!”

  “噢,老天。杜肯……”

  “不要急,”他双手挣脱束缚,剧烈的头痛,使他面部扭曲。杜肯翻坐起来,解开捆住脚的电线。他环视房间四周,吃了一惊。一张面对着破窗的摇椅上,坐着珍的尸体,那枝猎枪搁在窗台上,向外瞄准。

  “虚张声势。”史考特喃喃地说。

  “猎枪也许上膛了。”杜肯强使自己站起来,蹒跚地朝前跨出一步。

  一阵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我们要霍山姆,给你五分钟,把他带出来,我们会放你们走,如不照办,你们全都得死,先从这女孩开始。”

  “蕾茜!”史考特低呼道。

  杜肯冲到窗边,当他伸出猎枪向外瞄准时,他看到蕾茜,仰躺在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她的四肢成大字形张开,被绑住,十几个男男女女站在车旁边,只见一个女人正拿着一条金链子在鞭打她。

  那女人一丝不挂,金发垂肩。她手臂上的金环,在阳光下金光闪闪。那是兰芙黛!虽然天气很热,杜肯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链子再度鞭打在她身上时,蕾茜痛苦的喘息声划破周遭的寂静。

  杜肯握住那支双管猎枪,打开枪膛一看,里面没有子弹,他从窗边转回来,寻找其他武器。那几支手枪默默地进入眼帘,杜肯轻轻地将破窗关起。

  “还有四分钟。”那声音又宣布一次。

  杜肯急忙到史考特身边,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跪下来替他解开手铐。

  “是蕾茜吗?”

  “没错。”

  “噢,天哪。”

  “快来。”杜肯蹑足走向走廊,史考特紧随其后。浴室的门是开启的,而卧室的门则半掩着。

  他静悄悄地走到门前停下来。房里传出弹簧床的嘶哑声,以及阿哼。

  南西躺在床上,身体挤着弹簧垫。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捏挤着她的乳这是房。两腿张得很开,杜肯听到肉体的拍击声,以及潮湿物体相摩擦的顺咂声。

  “还有三分钟。”扩音器宣布。

  杜肯用肩撞开房门,冲到床前,他倒持猎枪,高高举起。南西含泪的眼睛看着杜肯,当猎枪挥下时,她急忙将头别开。

  枪柄在击中她前六寸左右被挡住,伴随着一声有如椰子掉在水泥地上的重击声,枪柄随即断成两截。南西的颊上出现一道齿痕,立刻涌现出鲜血。

  史考特扑上去,捉住她左臂的上方,拿出一副手铐将他铐住,另一端则铐在自己的腕上。

  “逮到他了。”史考特喊道。

  “你们还有两分钟。”拿着扩音器的男人说。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蕾茜身边的女人,正挥动那条金光闪闪的细链子。当它呼啸地鞭打下来时,蕾茜惨叫一声,胸前犹如遭到火烙一般。那女人的嘴唇,微地抖动着,她那香汗淋漓的双峰上,两粒蓓蕾也坚挺的突起。

  “她到高xdx潮了。”蕾茜心想。

  一定是在她的命令下,那些来福枪才没对蕾茜开火。反而是那辆劳斯莱斯朝她冲来,她看着它愈来愈近,恐惧得无法移动。“这下死定了。”她心想,杜肯不是拿莫洛托夫鸡尾酒(注:即上制汽油弹)伺候过它了吗?它怎么还能动?它逐渐朝她逼近,那雪亮的车头铁栅,在阳光下令人眩目,她想它可能会把她撞碎。但到面前时,它朝旁边一偏,前轮离她只有尺寸远而已。一扇车门打开,她被拉进凉爽的空调车内。

  两个男人将她横搁在他们的腿上,当车子加速开走时,他们用手按着蕾茜。

  链条又挥落,打在她的小腹上。

  那女人桥喘连连,倒不是因为太使劲的缘故。她舔着嘴唇,再度鞭打蕾茜,链条抽在大腿上,蕾茜痛得全身抽动。

  是那女人命令将她绑在引擎盖上的,太阳将铁板晒得炙热,将她烫焦了,但鞭打一开始,烫伤的疼痛立刻就算不了什么了。

  链条不停地挥落,落在她的肩部及胸部。

  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压在她身上,吸这是吮着她胸前的血。

  那女人鞭答着他说:“现在还不行!”其他的人将这男人拖开。

  “还有一分钟。”拿扩音器的男人说。

  ‘他们不会来的。”一个红脸结实的汉子说。

  链条打在她的腹部。

  “我并不期待他们会出来,”那女人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他们把她丢出来,她就是我们的。”

  “我们要饮水吗?”一个声音问。

  “等我收拾她之后。”说着又是一鞭子,蕾茜跳动了一下。

  “短剑。”

  一个身穿比基比的十来岁小女孩,捧上一把短剑。蕾茜凝视着它那细长的刀刃。

  “河水不停地流。”那女人说。

  “水色殷红。’其余的人着魔似的跟着念。

  “河水不停的流。”

  “流自心脏。”

  “河水”

  “他们出来了!”一个人喊道。

  蕾茜抬起头,从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上面望过去。杜肯和史考特已在门外,正慢慢地向前走。他们两人拉住中间一个看不见的形体。

  蕾茜看到那女人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告诉所有埋伏的人不准开枪,我要活捉他们三人。”车子两边的男女,立刻将枪垂下。

  蕾茜注视着史考特,正奋力捉住那个看不见的沉默形体。她已忘掉伤口的痛楚,眼中充满感激和绝望的泪,她知道他们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如果当时在屋里她有勇气自行了断的话……

  他们距离只有三十码了。

  “退回去!”她叫喊着,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太迟了。

  两个男人继续前进,用力拉扯着,好像中间那头野兽在奋力挣扎,想要摆脱他们。

  距离二十码,蕾茜可以看到史考特脸上冷静坚定的表情。

  剩下十码。

  那女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把他交给我,”她说:“我等霍山姆已经等待很久了,还有你,杜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杜肯扬起一边嘴角笑着说:“每条狗都有它的好日子。”他和史考特两人忽然跳开,向两边扑倒,在沙土中翻滚,他们从身后露出四把手枪。当他们停止滚动时,他们的枪声划破了周遭的寂静。

  一时之间血肉纷飞,躯体一个个的旋转倒地。当他们反击的时候,在杜肯与史考特的四周,激起一片尘土,嘈杂声中掺杂着尖叫,一个男人捂着肚子,重重地坐下,而穿比基尼的小女孩,也在射击杜肯之时,头部中弹,血花四溅。杜肯将手中的一支枪,丢弃一旁,但继续用他那把自动手枪射击。有个人转了一圈撞到车边,然后仆倒。

  杜肯中弹叫喊了一声,史考特一脚跪地,根本没时间看杜肯一眼,他换了一个新弹匣,石头被枪弹激起的碎片射在他腿边,但他毫不畏惧,拉了一下抢机继续还击。杜肯跪在地上,左臂无力的垂挂在那里,但他还是用右手射击。

  有一个人边射击边朝杜肯他们冲来,一颗子弹将他撂倒。

  突然之间,一切归于寂静。

  蕾茜抬起头向两边张望,发现役人站着,车子两侧躺着好几具尸体。史考特蹲低着身体向前跪,远处响起一声枪响,他面前的尘土,被炸得飞起。

  当杜肯卧倒向前匍匐而进时,史考特则扑向附近一个胖子的尸体旁边。他取过那人的来福枪,上面还附有瞄准镜。然后卧倒在一个斜坡的位置,他出枪瞄准远处房子的左侧。

  远处又射了一枪,把杜肯身边的仙人掌炸碎了。史考特开枪反击,然后朝杜肯竖起大拇指,并将枪口转到他的右边。杜肯疾奔至车前,开始割蕾茜腿上的绳子。

  一发子弹击中车头前的铁栅。史考特边还击边叫:“小心点,还有一个在那边。”

  杜肯割断她左手的绳子,然后从车尾绕到另一边。当他正要切断绳子的时候,一发子弹击碎她头顶只有一寸高的挡风玻璃。他跑到车煎,史考特也开枪还击。“打中他了!”他叫着。

  蕾茜坐起来,当她右脚一松绑,她就跳离车盖。史考特急忙朝她跑来,将来福枪丢给杜肯,一面脱掉衬衫披在蕾茜的背上,轻拥着她的肩,审视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说道:“噢,老天!蕾茜。”他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蕾茜泪眼模糊地望着他那张痛苦的脸,扮出一个笑脸亲吻着他说:“你以为你是谁,詹姆斯柳德?”

  “我是谭查里。”

  杜肯跟在他后面说:“我想我也应该得到一个吻。”

  蕾茜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拥抱着他,在他干焦的嘴唇上轻吻一下。

  “你们两个真是呆子,居然那样跑出来。”

  “最好的防御就是……”杜肯说。

  蕾茜忽然喘着气,她的喜悦瞬间变成冰冷的恐惧。“霍山姆!你们让他……”她踉跄地倒退几步,紧抓着衬衫遮住她裸露的身体,她转头向后看,似乎看见他从背后突袭似的。

  “霍山姆没跟我们一起出来。”杜肯说。

  “我知道,你们让他……”

  “他还在屋里,”史考特插嘴说:“安全地铐在浴室里。”

  “你的意思是……”

  “表演的不错吧,嗯?”

  “现在?”杜肯说:“在我流血致死之前,能不能照料一下我的手臂?”

  “噢,”史考特说:“我忘了。”

  “我可没忘。’胜肯说。

  子弹击碎了杜肯小臂的骨头,史考特打断来福枪的枪柄,作了一个简陋的夹板。他撕开杜肯的村将伤口包扎好,再将夹皮固定起来。

  “我们最好送你到医院去。”他说:“你和南西两个。”

  “事情真凑巧,这部车还能用。”

  史考特帮着蕾茜进入车内,“我马上就来。”杜肯说。

  当史考特坐进驾驶坐时,杜肯徘徊在尸体中,他仔细审视每一具女性的尸体。

  史考特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一股清凉的冷风迎面映向蕾茜。“他在干什么?”蕾茜问。

  史考特摇摇头。

  杜肯终于爬过后座,他两手各拿着一个巨大的金环。蕾茜认出这两个金环,是挂在鞭答她的女人臂上。

  “我知道我射中了那婊子,”他说:“我看见她倒下的。”

  “谁?”

  “兰芙黛,但她现在已不在这里。只留下她的首饰,”他说:“有看到任何人逃走吗?”

  “没有,”史考特说:“我以为把他们全解决了。”

  “好吧,我们把霍山姆和南西弄上车,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车子向前疾驶,在崎岖的路面上跳动着。驶向一个缓下坡之后,又爬到屋前的一块平地。史考特关掉引擎跟蕾茜说:“如你愿意,你可留在车里。”

  她不愿独自一人留下,“我要进去。”她说。

  史考特取下钥匙走出车外,蕾茜也开门出来。一团热气像、张毯子一样,立刻裹住她全身。她瞥了一眼破窗下的那具尸体,铁锤兀自握在摊开的手里。

  她跟在史考特的后面进入屋内,杜肯殿后将门关上,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南西。”杜肯叫道。

  没有回答。

  他突然拔足狂奔,跑进走廊里。史考特和蕾面也紧随其后。卧房内空无一人。

  “南西?”

  从衣橱里传来一声低泣。

  杜肯拉开橱门,南西蜷曲在柜子的一角,一半的身体被悬挂的衣服所遮住,她散乱的黑发被汗水翻附在脸上。虽然房里很热,她还穿着牛仔裤和羊毛衫,但蕾茜看得出她在发抖。

  “没事了,”杜肯说:“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她喘着气,拨开他伸过来的手。眨着大眼睛说:“没结束,要躲起来。”

  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声,蕾普顿时觉得有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那是个男人的尖叫声。

  “带南西离开这里。”史考特飞快地说完,便跟在杜肯后面追去。蕾茜跪下来,伸手去抓女孩乱挥的手。“停下来!”她喝道,然后抓住她一只脚,将南西拖出衣柜外面。当她拉着南西来到走廊的时候,她看见杜肯和史考特两人进入浴室将门关上。她带着南西走过客厅时,尖叫声依然在耳边索回。“你到车上等。”她跟南西说。

  然后她奔向走廊,浴室的门被撞开,杜肯踉跄地倒退着走出来。一把屠刀的木柄,露出在他的小腹上。当她奔向他身边时,听到轰然一声,像是风吹动帆布的声音,接着一道火这是舌冒出浴室的门外。

  “史考特!”她尖叫着。

  火这是舌扫到她的身体,迫使她离开浴室门口。她这着眼,凝视这恐怖的炼狱。靠近地板的地方,她看见火焰之中有个洞,这个会团团转的洞,是一个人的形状。这时它冲出火焰向她撞来,把她撞倒在一边。她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全身是火的形体,挥舞着双臂,头发着火地跑出走廊。

  是史考特吗?她跟在后面追出去,当那个人形的火球奔过客厅时,她才发现她能看穿它,火苗是沿着一个窟窿在燃烧的。当它冲出大门口时,转过身来,蕾茜看见它着火的面孔和一双乳这是房。

  她冲回浴室,“史考特!”她哭喊着,“史考特!”

  只有熊熊的烈火回应她。

  蕾茜饶房子两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然后灭掉灯,将那辆“火鸟”开进通往自家车库的狭窄车道。她将车停进车库,然后从后门进屋。

  屋内的灯是关着的,她也不想打开。在黑暗中搜寻着屋子,令她想起几天前的夜晚,和邻居两人搜索的情形。那时他们没发现有人,现在蕾茜也没发现有人,但她不能确定她是否单独一人,她再也无法肯定这件事了。虽然全身肮脏,但她不敢再使用浴盆;虽然感到疲倦景眩,但她不敢再睡她的床。蓄莉在大橱柜里铺好毯子,就在那里躺了下来,这使她想起走廊里,与史考特共享的小床。

  她试着小睡一会儿,但想念史考特的念头京回不去,还有其他许多的回忆,-一都到眼前。想到恐怖的地方,仍然令她颤悸。

  夜间,有三次她听到屋内有声音。她全身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去家看了,她只是紧张地躺在那里,直到筋疲力尽,才强迫自己放松一下,喘一口气。

  有一次,她在股俄之际,觉得橱柜的l’1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的黑影子走过来跪在她身边。她吓得全身发抖,直到他开口说话。

  “是我。”他说。

  “史考特?”

  “我找你找得好苦,你躲个什么劲?”

  “躲所有的事。”

  “别怕。”

  “噢,史考特,我还以为你死了。”

  然后他坐进来,亲吻着她。但她发现他枯焦的嘴唇化成粉末使她嘴里装满了灰烬。

  她喘着气坐直起来,发现她仍然一人在橱柜里,柜门仍然关闭着。

  犹豫片刻,她推开柜子的门,仔细地观察卧室内每一个熟悉的阴影。然后爬过地毯,拿起闹钟一看,四点三十分。可以开始了。

  蕾茜蹑手蹑足的在寂静黑暗的房里走过,她到厨房的碗柜里翻寻,找到她所要的东西,然后走出去。她经过与洗衣间相通的小门,进入车库。当她拉开那辆火鸟的车门时,车内亮起一盏黯淡的灯。她跪在驾驶座旁边的座位上,伸手取下车钥。

  这辆车是她在逃离那栋起火燃烧的屋子时,发现劳斯莱斯的车钥匙已丢了,而在路上有这些死人所留下的四部车,她坚持要南西开一部,然后离开她。

  如今钥匙在手上,蕾茜钻出车外,让门开着,这样才有灯光。她走在温暖的水泥地面,来到后车厢,深呼吸一口气,打开行李厢盖。

  当曙光初现,蕾茜扭开瓶子上的塑胶盖,举起瓶子对着嘴喝了一口。强烈的气息,使她的喉咙缩紧,但她还是喝了满满一口,以洗掉其他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和呕吐之后的秽气。

  她将白兰地泼洒在脚前翻松的地上,琉璃色的液体泪泪自瓶口流出,渗入土中。等全都倒光之后,她将瓶子丢掷在草地上,旁边还有一包用玻璃纸包着的豆子。

  她穿回衣服,遮住了裸露的肌肤上的斑斑血迹。然后拿起圆锹,放回洗衣房,将门关好走回屋里。这时一个男人从转角处走来,她吓呆了,踉跄的倒退几步。那个男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蕾茜凝视着他那焦黑的脸孔及躯干,没有头发的头皮,还有那条褴褛的裤子。她从噩梦中认出了这个幽灵。她用颤抖的手揉了一下眼睛,放慢脚步。

  他正朝她走来。伸出团黑的双手。“我以为你会高兴看到我,”他说:“我知道我看起来很落魄,但……”

  “史考特!”她喃喃地说。

  他抓住蕾茜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他干裂的嘴唇压在她的唇上,蕾茜可以感觉到地湿润的舌尖。他的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及脸庞。

  “是你吗?”她低声的说。泪眼迷腾中,史考特的那张笑脸,逐渐变得模糊了。

  他狂饮了半瓶的啤酒,斜靠在厨房的椅子上叹着气说:“我们听到的尖叫声是霍山姆,当我和杜肯跑到浴室一看,只见到一把屠刀在地板上乱戳,而手铐则不停的抖动。兰芙黛一定是在枪战开始之后,把自己弄隐形的。她一年前作法的时候,一定有留下一颗豆子。

  “她走过去刺了杜肯一刀,我乘机将汽油淋在她身上,并且点火。结果整桶汽油都烧起来了,我以为这下死定了。但我由浴室的窗口跳出,摔昏过去。我不认为昏迷了很久,等我到屋子的大门时,看见你和南西正要逃离现场。”

  “你为什么不喊我们?”

  他摇头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认为稍后可以赶上你们,最重要的是把杜肯救出来。”

  “你又跑过去?”

  “我必须这么做,不能把他留在那里,我正好在火烧到他之前,将他救出。我尽可能处理好他腹部的伤口,然后把他抬进车内。当我将车开上路,已经见不到你和南西的踪影。我想你们应该平安无事,所以我将车开回土桑,送他进急诊室。我认为他这次可能撑不过去了,但他毕竟是个强壮的杂种,在我离开之前,他的情况已经稳定。”

  “他活过来了?”蕾茜破涕为笑。“那你还知道什么?”

  “当我回到屋子找不到你,我怀疑你是否回到这里。”

  我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你不是世界第一流的躲藏专家?”

  “我有个计划,”她低下头来承认。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似乎是她唯一的生路。与史考特面对面坐在早餐桌前谈这事,似乎十分荒谬和邪恶。她不想告诉他这件事。

  “以你的处境,’史考特说:“我也会试着做同样的事。”

  “你知道了?”

  “我看到后院里那些白兰地空瓶,还有那包豆子,还有你在那里挖的洞。”

  “尸体……其余的部分还在车库,我在他们留下的车子附近发现了她。等我打发南西走了之后,我……她嘴里的一颗豆子掉在土里。我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我能隐身,就没人捉得到我了。我拿那颗豆子试了试,但并不能让我隐形,所以当我把她的尸体放进后车厢…老天,她被烧得焦黑易碎,而且……”

  “那是兰芙黛!”

  蕾茜点点头,“我猜也是如此。”

  史考特紧握着她的手说:“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那晚,他将兰芙黛的头挖出来,他们开车到沙漠深处,将兰芙黛的残骸浇上汽油。那把火烧了很久,最后他们挖了两个相隔很远的洞,将那个还在冒烟的头,及其他的骸骨,分别葬在两个分离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