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逍遥游侠马杀鸡

  第二天清晨,苟雄,花炮李上衙门。

  他们先找到茅坚,拜托他前往大利赌场,查一下自祥这个人。

  赌场这种地方,也只有茅坚这个人,才能问出真话来。

  然後,他往监牢探望江一郎。

  他们进入监牢之时,江一郎刚才起来。

  江一郎的精神,比苟雄昨天见到时好多了。

  一个人能够睡得著,精神自然不会差。

  江一郎还是问那句话:“事情是不是已经有进展了?”

  “大有进展!”苟雄回答道。

  “好的还是坏的?”

  “哇操,当然是好的。”

  江一郎大喜上前。

  他这才发现,站在苟雄身手的花炮李,脱口道:“庄主您也来了。”

  花炮李露出尴尬之色,上前一步说:“我……”

  苟雄立刻截口道:“他是来看你的。”

  江一郎感激的说:“庄主对我太好了。”

  花炮李只有苦笑。

  “那一尊王观音,真的不是我偷的。”

  花炮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讲什么话。

  苟雄知道为难,连忙道:“关於玉观音的失窃,已经查明与你无关,只要再找到暗杀冷血的凶手,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现在有一件事,却要来问你。”

  “只要我知道,一定会说出来。”

  苟雄正经八百说:“哇操,你要仔细想一想,在你开始被冷血追宗之前,是否见过一张画著一些奇怪的图形的纸?”

  江一郎想了想道:“那些图形是不是像一只鸟儿?”

  苟雄大喜说:“哇操,你果然见过那神鸦图?”

  江一郎奇怪的问:“神鸦图?什么神鸦图?”

  “你曾看见的,确实是张纸?”

  “没错,那是一张纸。”

  “你在什么时候见到的?”

  “好像……是冷血追踪的前一天。”

  花炮李插口急问:“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在第三进庄院的月洞门,当时我正从那边经过。”

  花炮李回忆道:“那一天你好像送来批硝石……”

  江一郎颔首回答:“不错,我将硝石送进库内,然後走出来,经过那附近,无意中看见了一丝花木下有一卷画轴,拾起来找开一看,上面就画著那些怪圈。”

  花炮李关切问:“地张图呢?”

  江一郎坦然回答:“我觉得那图很有用,带著他的走,也许一时不小心失落在地上,所以我走出去时,就将它交给了白总管。”

  花炮李紧张问:“你记清楚了,的确是交给了白总管?”

  “这件事我虽然没在意,但绝对没有记错。”

  “他找开来一看,她像一怔,然後就说……”

  花炮李迫不及待问:“他说些什么?”

  “那些人粗粗心了。”

  “他还说了什么话?”

  “他对我说一声‘多谢’,然後将画轴放人袖中。”

  “没有其他表示了吗?”花炮李问。

  “没有了。”

  他奇怪的问道:“那张图到底有什么用呢?”

  花炮李并没有答。

  苟雄却道:“哇操,这件事你不要管。”

  江一郎说:“那是秘密?”

  苟雄只有点头。

  江一郎没有再问。

  花炮李即时道:“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江一郎说:“我知道。”

  苟雄随之问道:“自祥又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庄院人,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他。”

  “哇操,不等茅总捕头了?”

  “我现在五内如焚,一刻也等不了。”

  花炮车急急道。

  “那么,我交代他的手下一声,请他随後赶来。”

  花炮李凝视著他,半晌才说:“依你。”

  然後,他转身奔出去。

  花炮李和苟雄简直像吃了兴奋剂,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回到了庄院。

  “好像还没起床。”下人这样回答。

  花炮李,苟雄闻言,直奔白祥的卧房。

  “笃笃笃!”

  花炮李举手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苟雄建议:“撞开它!”

  卧房的门紧闭,用力也推不开。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哇操,怎么办?”

  花炮李生气道:“破门进去!”

  “哇操,门破了,要花钱修的!”

  “管不了那么多啦!”

  话语甫落,花炮李双掌击出!

  “碰!”的一声。

  房门一大片,被他双掌震碎,他再加上一脚,将房门踢开,一个箭步冲进去。

  苟雄迅速的动作,又岂在花炮李之下,两人几乎同时冲到白样的面前。

  他们也同时征在那里。

  白祥正挨坐在房中,桌旁的一张椅上。

  他仰脸望著屋顶,一双眼睛,鸡蛋似的暴睁,眼白已经变成红色,脸上血迹斑斑。

  再仔细一瞧,上面有无数血洞。

  “蜂窝铳!”花炮李失声道。

  白祥已经死在霹雳堂的蜂窝铳下。

  发射蜂窝铳的那支铜管,就握在他的右手中。

  白祥的左手,还抓著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宣纸。

  白色的纸张,上面写著“我错了”三个血红的字。

  那是用鲜血所写的。

  血渍已经乾透。

  他左手食指伤口的血,早就已经凝结。

  那只食指尖,赫然少了一小截。

  良久—一苟雄长吁一口气,打破沉默道:“他已经嗝屁了。”

  花炮李呆呆的道:“嗯!”

  苟雄目光闪动,问:“依你看,是自杀还是被杀?”

  花炮李神色凝重,回答:“表面上看来,他是因为做错事情,禁不住良心谴责,写下我错了三字遗书,以蜂窝铣自杀,可是我总觉得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路的地方?”

  “没有呀!”

  “哇操,你再看清楚,他左手的食指。”

  “他那只食指破了,必然中以断指流出的鲜血,写下了这封遗书。”

  “那只食指不是咬破的。”

  花炮李立时留意到,那只食指的断口,跟刀削一样的整齐。

  “毫无疑问,那是利器削断的,可是那利器呢?”

  花炮李目光电扫,甚至还上前去搜查。

  他没有找到利器。

  苟雄揣测道:“以常理来推断,他没有理由所指之後,还将利器收起来。”

  “嗯,的确没有理由。”

  他大叫起来道:“你是说,他是被杀的了?”

  “我是这样猜测。”

  花炮李反驳:“可是房问在内紧闭。”

  “哇操,从窗户一样可以进出。”

  苟雄举步走到那边窗下,随手一拉,就拉开了其中的两扇窗户,道:“这两扇窗户的拴子,根本就没有栓上。”

  “那么是谁杀死了他?谁有这种本领偷进来,不动声息的将他杀死呢?”

  苟雄没有作声。

  花炮车又问“这样做又有什么作用吗?”

  “哇操,凶手的用意是,让人以为冷血是被白祥所杀的。”

  “冷血的被杀,不是已嫁祸江一郎了吗?”

  苟雄缓缓的说道:“昨天我的调查,显然威协到凶手本身,所以他来此一著,让白祥承担一切罪名,也乘此杀他灭口。”

  花炮李面露疑惑,彷佛听不懂。

  “杀人凶手畏罪自杀,这实在是个很好藉口。”

  苟雄忽然一笑,又道:“他已经替我洗脱了江一郎的杀人嫌疑,至於我也应该罢手,不好意思再跟他为难了。”

  “原来还有这个目的。”

  “哇操,只可惜这是一厢情愿,不过我倒也不忍辜负他这番好意,必须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那一尊玉观音赶快拿来。”

  花炮李怀疑问:“拿来这里?”

  “既然自祥已非要承担,那些罪名不可,偷窃玉观音的罪名,何不索性也交给他呢?”

  花炮李不由点头。

  苟雄仔细分析说:“这一来,既可以解释白祥的错,二来,省得你日後再伤脑筋,找藉口替江一郎开脱,三呢?给官府一个完满的交代,何乐而不为?”

  花炮李连连点头。

  苟雄又接著说:“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交由官府处理,因为,江一郎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物应该这样做。”

  “可是,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後,我却是认为,还是不要让官府追究的好”

  花炮李“唉”的一声,说:“官府再追究下去的话,我们就必须牺牲几个无辜的人,给官府一个所谓明白的交代,让事情有一个结束。”

  “否则,霹雳堂的秘密被揭发,事情一定不可收拾,到时候官府要封庄,霹雳堂要杀人灭口,唉!”

  他叹息不已。

  “哇操,这种生意,本来就不太好搞。”

  花炮李苦笑著道:“二十年後的今天,却已是势成骑虎;不过虽然专做杀人火器,这个庄院内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天性善良,有些人甚至以为,所做的只不过是些炮竹。”

  “所以,这件事,还是以江湖人的作风,私行了断较妥当。”

  “我也是这样子想。”

  “哇操,那还等什么呢?”

  “我就去拿那一尊玉观音来。”

  当下,他转身走了出去。

  “唉!”

  苟雄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事情到这个地步,也不由他不感慨。

  不久,总捕头茅坚赶来。

  他看见白祥的尸体,和旁边那张桌子上,已多了一尊玉观音。

  并且还留下忏悔的遗书。

  茅坚望著白祥的尸体,忽然叹息道:“这个人本来就不坏,可惜因为太好赌,弄到这步田地,怪不得人说、赌之为害大矣哉!”

  苟雄,花炮李诧异的望著他。

  茅坚随之道:“你们可知道,我在大利赌场查到什么?”

  苟雄问:“什么?”

  茅坚不急不缓道:“他原是大利赌场的常客,一个月之前,足足欠了赌场六百两的赌债由於他是熟客,又是这幢庄院的总管,赌场方面才一再通融,不过仍然有个期限。”

  花炮李追问:“限期是多少天?”

  “二十天,已经过了。”

  “到期不还呢?”

  “赌场就会找到这里来。”

  花炮李说道:“据我所知,大利赌场的人并没有来过这里。”

  “因为,他已经依期将钱还清了。”

  “哇操,他哪里来这么多钱?莫非是赢来的?”

  “前债还未清,大利赌场的人怎会让他再下场呢?”

  花炮李解释:“或者他在别家赌场赢的。”

  “别家的赌场,他哪里来的本钱?何况磐石县的赌场,都是同一个头家。”

  “那么他还给大利赌场的银子,到底是从那里弄来的?”

  茅坚道:“这就要问他了。”

  花炮李苦笑。

  白祥已经是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回答吗?

  “可是不久前,他又欠下大利赌场八百两银子。”

  “哇操,他实在有够倒霉!”

  “这笔八百两银子的赌俩,他却一直没有清还,今天就是最後限期。”

  花炮李仔细聆听。

  “他偷去这一尊玉观音,想必是为了偿还赌债。”茅坚猜道。

  苟雄接口道:“这一尊玉观音卖个一千两银子,绝不成问题!”

  “只可惜他根本脱不了手,因为官府查得很紧,债主今天又要上门,他一时想不开,就只有自杀,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任职以来最少见过十宗了。”

  他叹息道:“何况他还杀人!”

  花炮李疑惑问:“为什么他要杀死冷血呢?”

  茅坚沉吟了一下,回答:“以我推测,他偷盗玉观音的时候,也许遇上了江一郎,江一郎虽然没有在意,他去误会江一郎已知道。”

  “所以,就花钱找著冷血,伪称江一郎偷了一尊值钱的玉观音,叫冷血设法弄到手。”

  “你们大家也知道,冷血这个人出名见钱眼开,为了钱杀人也敢,我相信他已经杀过不少人,只不过行事谨慎,没有给我们逮到证据。”

  “哇操。他这种人知道了玉观音那么值钱,又怎么会放过江一郎?”

  茅坚继续的说道:“所以他开始追踪江一郎,江一郎确实没有偷过王观音,他当然毫无发现,一气之下就找到江一郎的家中。”

  “谁知白祥已经藏在屋内,在他逼问江一郎之际,出其不意将他射杀,再将发射器丢给江一郎。并将他挂在墙上的腰牌偷去,放到玉观音失窃的地方。”

  “哇操,杀人嫁祸,一石二鸟,这个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江郎会找上苟兄,而偏偏苟兄又是鸡妈妈的妈妈,插手深入追查,再加上玉观音脱不了手,遂萌死念,这一种心情其实不难理解的。”

  花炮李硬著头皮,赞道:“总捕头高见!”

  茅坚“哈哈”一笑,目光疾闪,突然问:“你们进来的时候,是破门而入吗?”

  “是的!”

  茅坚追问:“那边两扇窗户……”

  花炮李回答道:“是我打开的,因为当时房内的空气,实在不太好,我差一点就想吐,所以才过去打开窗。”

  这个人说起谎来,连眼也不眨,而且还装得很老实。

  “苟兄当时在场?”

  苟雄笑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能恶意缺席?”

  “那么白祥毫无疑问,是畏罪自杀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差官,办案的经验当然非常的丰富,所以他连窗户打开也都留意到,可惜的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

  苟雄不由暗自叹息。

  茅坚摸摸下巴,又说道:“王观音已经找回,杀害冷血的凶手自祥,也已畏罪自杀了,这两件案子,现在总算圆满解决了。”

  花炮李抱拳说:“辛苦总捕头了!”

  “这是我的职责,纵然辛苦也是应该的。”

  接著,他又摇摇头道:“倒是委屈了江一郎,要他在牢里呆了两夜,我回去之後,立即就将他释放。”

  “哇操,他一定会很高兴。”

  茅坚趁机说教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自问没做昏错事,根本就不必担心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现在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花炮李只有点头,苟雄却在偷笑。

  “掌柜的!”发话的人是雷九娘:“替我把倪瞎子找来,我在客房里等他。”

  “是的,九娘!”

  客栈的掌柜恭恭敬敬的回答。

  言讫,雷九娘自行上楼,推门进了“黄”字号客房里。

  雷九娘进了客房,先解下发会,然後开始脱衣褪裤。

  哇操,这是干什么呀?

  她一直脱到全身光溜为止。

  虽然雷九娘年逾四十,身材还是没有发胖。

  窈窈玲珑的曲张,如蛇似的细腰,高翘的臀部,构成了一座裸雕。

  太美了!

  也太迷人了!

  她双乳未下垂,而且还富有弹性。

  尤其是阴阜,隆突得像座小丘,xx毛虽然不长,浓密延伸到小腹,如丝如绒覆盖著秘部,看了让人心猿意马!

  雷九娘脱光後,便走到床边,脸朝下的趴在床上。

  他一点也不看急,静静趴著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

  雷九娘转首问:“谁呀?”

  门外应道:“倪瞎子!”

  “进来吧!”

  雷九娘这才放心,调整脸训,重新又再趴好。

  “呀!”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双目失明,手持青竹竿的中年,推门走了进来,他就是雷九娘口中的倪瞎子。

  倪瞎子进门之後,立刻带上房门。

  随之,以青竹竿探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铺边缘。

  “九娘,又杀人了?”

  “别问那么多,快帮我杀一下。”

  “哦!”

  倪瞎子应了一声,将手中青竹竿靠在床头的墙壁,接著自己坐在床缘,伸出了双手,开始为雷九娘按摩。

  他那双有力的手,按在雷九娘的肩上,慢慢地替她捏按。

  按摩是我国医学的一部分,到明代以後始称推拿,它用不著吃药,也无须打针,而能产生独物的功效。

  推拿能调节神经,增强身体的抵抗力,以及疏经活血,它的手法分为:推,拿,摩,按,点,摇,抖,搓,捏,捻,揉,缠,擦,拍打……等等。

  倪瞎子使出浑身解数,手劲由轻而重,先为之按捏,再帮她拍打,由上身到下体,从背面到正面,连那两个大Rx房也不例外!

  好住在他看不见,否则雷九娘的胴体,就被他给看光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可是眼盲心不盲。

  当手按住福寿,倪瞎子的胯下立刻起了变化!

  但是,他还不点职业道德,极力的克制自己,不敢随便冒犯顾客。

  沿著Rx房往下按,过了性感的小腹,到达令人心跳之处。

  倪瞎子的双手,一面搓她大腿内缘,一面开口问:“九娘,我刚领悟了一种新按摩法,你要不要试试。”

  刚才紧张的心情,被他杀过之後,雷九娘已解除了大半,於是闭著眼答道:“好吧!”

  闻言,倪瞎子也不客气,就分开了她的双腿,再用手拔开xx毛,然後把自己头埋下,伸出了舌头去舔那朱红xxxx。

  不一会儿,即听见雷九娘的呼吸,变得沉重且急促。

  紧张尽管解除,欲火却突然高升。

  她的心跳,像战鼓般激烈!

  “你,你在干什么呀?”

  倪瞎子回答道:“九娘,这叫做舌舔是最新的按摩。”

  语毕,他又低下头去。

  茅坚不久就离开。

  在他来说,事情已告一段落,在葡雄,花炮李来说,事情才刚开始。

  他们将茅坚送出,目送他走远了,才转身去庄内。

  一进了大门,花炮李就问灰衣人。

  “於文裕今天有没有来?”

  灰衣人不假思索,道:“有,像往常一样,他很早就来了。”

  花炮李问:“没有离开?”

  灰衣人回答:“没有!”

  花炮李立即吩咐仆人:“你去第四进院子,找於文裕,叫他来内堂见我。”

  那个仆人应声忙动身。

  花炮李转望苟雄,道:“我们先进内堂等他。

  苟雄点点头。

  “这件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一会儿见到他,由你来问怎样?”

  “哇操,没问题。”

  花炮李叹息道:“阿郎的那件事情已经完全解决,实在不应该再麻烦你,可是现在我方寸大乱,这事如果由处置,只伯会给我弄糟,只好再麻烦你了。”

  高帽子一戴,苟雄也不便推拒。

  “哇操,茅坚不是说我是鸡妈妈的妈妈嘛,反正对於这件事我也非常感兴趣的。”

  花炮李举起脚步,说道:“这边走,请!”

  苟雄随他前往内堂。

  他们到内堂刚刚坐下,那个仆人已将於文裕带来。

  於文裕脸色苍白,看见苟雄在场,脸上又白了几分。

  但他仍说:“庄主,你要见我?”

  “不错!”

  “不知有什么事?”

  “坐下再说。”

  於文裕行个礼,在旁边椅子坐下。

  花炮李的右手,即往外一挥。

  内堂的仆人见状後,不用吩咐,连忙退出堂外。

  於文裕左顾右盼,浑身不自在。

  “砰!”的一声。

  仆人连同外面的门带上。

  於文裕也忍不住,颤声问道:“庄主这次召见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花炮李没有回答,目光转向葡雄。

  苟雄冷冷一笑,道:“我们这次请你来,是为了神鸦图失窃的事。”

  “那一件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苟雄脸色一沉,警告说:“这是最後的机会,尚若你再隐瞒事实,有什么後果的话,哇操,你自行负责,到时可别怪别人、”

  於文裕被他一吓,一张脸更白了。

  苟雄接著又说:“哇操,为什么我们不怀疑别人,偏偏怀疑你,当然是有原因,而且我们已掌握了证据,并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念在你出发点不坏,才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坚决不肯合作,还憋扭的话,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於文裕嗫嚅道:“你要……要我怎样合作?”

  “首先,老老实实的回答,以下的问题,不能说谎!”

  於文裕低声说:“你请问。”

  “那张神鸦图是不是你偷去的?”

  於文裕一再犹豫,方道;“是…..,”

  “你将那张图偷到手後,慌忙离开,怎料一个不小心,在半路上掉了。”

  “唉!”於文裕叹息一声,说:“我当时实在太紧张了。”

  “哇操,所以没有发觉。”

  於文裕点头承认。

  “到你发觉时,一路找回去的时候,却看见那张图被江一郎无意中捡去。”

  於文裕坦白道:“我老远看见,正想走过去问他拿回,却给一个同伴叫住。”

  “你当时作贼心虚,不能不与那个同伴聊几句,到你摆脱那个同伴时。江一郎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找过好几个地方,但却不见他的人。”

  “事後你也没有听到,庄内有人追究这件事吗?”

  於文裕又说了:“那张图非同小可,如江一江一郎有交出去,绝不会如此安静。”

  “哇操,所以你怀疑江一郎,知道那张图的价值,偷偷把它藏了不起来。”

  於文裕点头道:“我没理由不这样怀疑。”

  苟雄大胆假设说:“但是你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担心别人怀疑你,三来又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发现了之後,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因此,不得不留在庄院内,所以只好拜托你朋友冷血,叫他跟踪江一郎,伺机替你拿回那张图。”

  於文裕震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哇操,这么简单的事,用脚板想也知道。”

  於文裕苦笑道:“你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苟雄笑眯眯接著说:“冷血当然会问你原因,对迂个好朋友,你当然不会加以隐瞒的。”

  “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你却不知道这个老朋友,早已变成了一个,见利忘义的职业杀手。”

  於文裕垂下了头来。

  苟雄神色傲然道:“冷血知道围那么重,又岂会不打它的主意,所以他特别努力,而且私自去找水夫人那老查某谈条件,却给老查某赶了出来。”

  於文裕奇怪说:“她本来一心要得到那张神鸦图,照道理不应该这样子对待冷血。”

  “她这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也许吧!”於文裕接道:“这件事我当夜就知道了。”

  “哇操,一定是水当当告诉你的?”

  於文裕点点头道;“我实在很担心,如果给拿到那张图,一怒之下去找焰火彭,或者卖给其他江湖朋友,那就糟了!”

  “所以,你那夜去找江一郎。”

  “我希望抢在他之前,到江一郎那里抢回那张神鸦图。”

  “哇操,你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江一郎家中,却看见他正在通问江一郎,看见他被人所杀!”

  “这一件事情,我已经对你说过了。”

  “可是,你不一件事仍然隐瞒著我。”

  於文裕支吾道:“我……”

  “除了看见冷血被杀,你还看见凶手,因此你大惊狂奔出巷外!”

  “我.”

  “哇操,你很喜欢水当当,所以极力替她隐瞒。”

  “不,不是她……,,苟雄笑道说:“你怎么替她隐瞒也没有用,真正的凶手就是她!”

  “莫非你已经掌握了,她杀人的证据?”

  苟雄微微一笑。

  於文裕追问:“是什么证据?”

  “到时你就知道了。”

  “到何时?”

  “哇操,当然是今天晚上,我们拜访水夫人那老查某时。”

  “今天晚上?”

  “嗯,决定今天晚上。”

  “到时我一定到。”

  “冷血的嗝屁,凶手已被认为是自祥。”

  “关於这件事,方才我听庄了提及。”

  於文裕脸凝重。

  苟雄又接著道:“白祥已畏罪自杀,这件事在官府来说,已经告一段落,以後无论任何事情,我们想自己了断,不再惊动官府。”

  於文裕说:“这嘛……”

  苟雄振振有词道:“在这件事之中,前後已死了两个人,为了避免以後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必须有个水落石出,这是今夜我们必须到水府去的原因。”

  他淡然一笑,又说:“安啦!我不是一个喜欢看见流血的人。”

  於文裕道:“这样的话,可以只叫当当出来,不必……”

  “哇操,你太天真了,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什么蹊跷?”

  苟雄反问他:“你知道神鸦图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江一郎那里吗?”

  “江一郎捡到那张图後,不久就交给了白详。”

  “真的?”

  “一点不假!”

  “他却完全不动声色。”

  “当然,也没有交回李庄主。”

  “这又为什么?”

  苟雄不答又遭:“现在他嗝屁了,那张神鸦图并没有在他的身上。”

  “去了哪里?”

  苟雄仍然不答,接著又说:“他的死,其实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所杀。”

  “是谁杀死他?为什么要杀他呢?”

  “哇操,这一切问题目前我也无法一一答覆,到今晚,或者会找出答案。”

  “今晚我一定到……”

  “在我们未到之前,什么你也不要说,甚至对水当当也不能透露半句。”

  “我知道!”

  “哇操,知道还不行,你已经做错了几件事,可不能再错了!”

  於文裕点点头。

  苟雄冷冷地说道:“由於你的自私自利,已经弄出了人命,连水当当也给你连累了,对於这件事,你最好反省一下。”

  於文裕惭愧垂下头。

  花炮李忽然问道:“对了,为什么你要偷那张图?”

  於文裕嗫嗫嚅嚅说:“就因为水夫人曾经表示,无论如何她也要将那张图弄到手。”

  花炮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了讨好她。”

  於文裕叹息说:“唉!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当当。”

  “水夫人对你的印像,好像并不太好。”

  於文裕不禁苦笑。

  花炮李说道:“你担心她悔约,不将水当当嫁你是吗?”

  於文裕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惜冒险偷图,希望她对你另眼相看。”

  於文裕默认了。

  “不错!”花炮李道:“你可以说为了当当,但你若是以为如此,水夫人就会瞧得起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於文裕没有作声。

  “你知道水夫人为何会瞧不起你?”

  “因为我太穷。”

  花炮李详细分析说:“你还不算太穷,最低限度你不可以穿得起织锦衣,即使你完全无工作,以你父亲剩下的财产,要养活水当当,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於文裕关切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你太没有志气。”

  “我……”於文裕脸苍白。

  花炮李截口道:“你懂得什么?”

  一时间,於文裕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花炮李一样样不客气的说:“文才你固然不好,武功呢?相信你还没你父亲的三成,其他谋生的技艺,你自己说有哪一样?”

  於文裕没有回答,这一次是回答不出来。

  他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花炮李坦然的道:“所以,你刚来这里工作,连我不知道,应该叫你做些什么?结果,只有给你做一个监工,监督其他人工作,这个监工的职位你应该知道,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於文裕被说得一张脸没地方摆。

  花炮李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父亲留给你那么一笔财产,水当当纵然真的喜欢你,嫁给你,你拿什么养活她?”

  闻言,於文裕无地自容。

  花炮李一声叹息,道:“我跟你父亲如同兄弟,这番话应该早就对你说,只是一来不想损害你的自尊心,二来以为你应该晓得反省,才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实在忍不住,才教训你一次!”

  於文裕不等他说完,已拜伏地上,哑声道:“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样没有用。”

  “现在知道也不迟,因为你到底还年轻。”

  “以後我知道怎么做了。”

  “希望你真的知道,真的能做到。”

  於文裕真诚说:“还希望时加指正。”

  “只要你不认为我多管闲事主好了。”花炮李轻声道:“你走吧。”

  於文裕站起身子。

  “目前我们必须先找回神鸦图,了结这一件事。”

  “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请只管吩咐。”

  “这件事我们会解决,你要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於文裕点头。

  花炮李一摆手,说:“你可以出去了。”

  於文裕躬身退出去。

  这时,花炮李回顾苟雄,问道:“我们何不现在去?”

  苟雄摸鼻子,道:“因为我们现在还要到一个地方去。”

  花炮李问:“什么地方?”

  “彭家庄。”

  花炮李一怔说:“找焰火彭?”

  “哇操,去找他谈谈,这件事情也许会更明朗。”

  花炮李颔首同意。

  花炮李庄院的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河。

  焰火彭那幢庄院,也是在这条小河旁,离开李庄院只有半里。

  两幢庄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两幢庄院的主人,却完全不一样。

  焰火彭简直就像只恐龙。

  他的身材魁梧,一双虎眼,令人不寒而怵!

  声音虽然不像龙吟,却响亮一如铜钟。

  他是在大厅接见苟雄,花炮李二人。

  劈头第一句他就问:“李兄这次前来,又有什么事?”

  他单刀直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花炮李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客套,立即回答:“:是因为那神鸦的事。”

  焰火彭诧异道:“上一次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还有些事情,要向老弟请教一下。”

  “坐下再说。”

  花炮李在一旁坐下。

  苟雄也不客气,坐在花炮李的身边。

  焰火彭这才留意到他,信口问道:“这位是李兄的什么人?”

  “朋友!”

  焰火彭国注苟雄,说“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焰火彭抱拳说:“幸会,幸会!”

  苟雄拱手还礼道:“彭老哥请要客气。”

  花炮李接口说;“苟兄弟这次是帮我的忙,解决神鸦这件事,所以我请他到这里走一趟。”

  焰火彭奇怪问:“你那边制造的神鸦,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唉!小儿没娘—一说来话长!”

  焰火彭催促道:“快说,快说!”

  这个人的性子,也算是急的了。

  花炮李索性将事情,由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苟雄补充一两句。

  到他们停口的时候,焰火彭对整件事已经了解七八成。

  他不由奇怪的道:“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广“哇操,表面上看来,是没有什么关系。”

  “听苟兄弟这么说,是怀疑我暗中买下了,那一张神鸦图罗?

  焰火彭声音一沉,又道:“我岂会做这种事情呢?”

  他两眼一瞪,当下就要翻脸!

  大厅里的气氛,也突然剑拔弩张!

  他们会不会动手呢?

  焰火彭是否会拿出大炮,把苟雄等人轰出去?如果会的话,苟雄将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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