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风吹过,厅堂前的柳枝轻轻摇动,发出沙沙低响。

    厅堂的前檐长长伸出,遮住了酷热的日光,聂华尉已经出征十天了,珠儿以孕妇不适合晒太阳为由,将查嫱软禁在房里,而且还在房里架好绣架,要查嫱替未出世的婴儿绣小衣小鞋,表现伟大的母爱。

    珠儿看着飞针走线,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查嫱在绣什么,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像鸭子,其实,她的心思跟小姐一样不在绣架上,而是在前线,韩秀的身上,不知他们一路行军,可有穿暖?睡饱?吃好?

    "啊——"查嫱忽然叫了一声,打断了珠儿的思绪。

    "怎么啦?"珠儿忙问道,但她的心却隐隐的觉得不祥。

    "一不小心,让针扎了手指。"查嫱将被扎的手指送进唇中吸吮。

    珠儿喃喃的问,"将军姑爷不知仗打得如何?"

    "我看你是担心你的韩秀吧!"查嫱促狭地嘲笑她,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我也担心你的聂华尉呀,我相公的命可是在他手上。"

    "不用担心,我相公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我不会做寡妇的。"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你少说一点。"

    此时,一个侍女匆匆奔了进来,大声嚷着:"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有什么事慢慢说,先喝口水,喘口气。"查嫱慢条斯理地说。

    "没时间喝水喘气了,京城传来将军在前线受了伤!"侍女顾不得什么夫人丫鬟身分,快速的讲道。

    查嫱一声尖叫,眼泪扑籁籁地掉了下来。

    "小姐你振作点,只是受伤。"珠儿蹙着眉替查嫱擦去滚在腮颊上的泪珠。

    "京城方面还有什么消息没?"查嫱擤了擤鼻,然后把绣帕还给珠儿。

    "皇上要派于太师领军,带十万士兵前去支援将军。"

    "于太师?哪一个于太师?"

    "小姐你昏头了,于太师就是那个色狼于少堂的亲爹。"

    查嫱语无伦次的说:"我知道是他,但我期望朝廷里会出现另一个于太师,因为这个于太师根本不会帮将军,他对将军收容伤他儿子的小宛妹妹……"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还叫她妹妹!"珠儿瘪着嘴说。"当初小姐明明知道贺小宛闯了大祸,居然还私自作主替将军纳她为偏房,害得将军与太师结仇,说来说去这全怪你,每次都做些拿砖头砸自己脚的笨事。"

    "珠儿,我不后悔当初救小宛。"

    珠儿一听到小宛或小宛妹妹,就忍不住有想掐住小姐脖子的冲动。所以她赶紧转移话题,"现在你要怎么救将军?"

    "我不知道,珠儿你一向足智多谋,快替我想个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可想?我又不能上战场。"

    "对呀!你会武功,你可以去战场保护将军。"

    "小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珠儿狠狠白了一眼没大脑的小姐。

    '我说错什么了?"查嫱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

    "凭我的武功。如何保护将军?除非敌营射出万箭时,我牺牲自己,当人肉盾牌替将军挡箭。"珠儿眉头紧蹙。

    真是的,她说的是玩笑话,小姐却眉开眼笑,以为她真要替将军挡箭,真是气死她了!

    一看到珠儿头上冒着青烟,查嫱马上知错的改口说,"算我的方法不好,珠儿,将军常说你比我聪明,你快想个好法子,救救咱们相公。"

    "能有什么法子想,只有去关庙,求关老爷保佑将军和韩秀了。"

    "好,马上叫人备轿轿。"查嫱吩咐一旁的侍女。

    查嫱坐上了轿,珠儿背背着剑,和数名家丁护送小姐来到熙来攘往的关庙。不知为什么?珠儿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人以极不友善的眼光盯着她和小姐,可是每次回头,却没发现可疑的迹象。

    吩咐家丁要看好夫人后,珠儿对查嫱说,"小姐,我们先说好,你绝对不可以跑到我的视线之外。"

    "是。我的丫鬟大人。"查嫱阳奉阴违地噘着嘴。

    "你别不高兴,这可是为你好。"

    "我是将军夫人,天底下有谁敢对我不敬?"

    "有一个恨你人骨的人就敢!"

    "谁恨我入骨?”

    "贺小宛。"

    "闭嘴!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说小宛妹妹的坏话。"

    "除非你拿针把我嘴给逢起来.否则我还是会说,说到你清醒为止。"

    "算了,我不想在关老爷面前跟你吵架,我要去抽签了。"查嫱气呼呼地取过签筒,手关节泛白地紧抓着签筒摇晃,仿佛把签筒当成珠儿出气。

    珠儿看了好伤心,自己在小姐的心中居然不如贺小宛。

    不一会儿,自签筒跌出一枝签,查嫱根本没看珠儿一眼,所以她不知道珠儿伤心难过的神情,女孩子家赌气都是这个样子,互相别过脸,谁也不看谁一眼,所以珠儿没看到有一个年轻男子正挨近去取签纸的查嫱。

    那个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贺小宛乔装打扮的。

    ''小宛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查嫱讶然惊呼。

    "姐姐,你跟我到后室来,我有话跟你说。"

    一到后室,人烟稀少,查嫱不觉有异的开口:"妹妹你现在过得可好?"

    "还好,我认识一个公子。想介绍给姐姐认识。"贺小宛害羞地笑。

    "我去跟珠儿说一声。"

    "不用了,珠儿不会高兴看到我的。"

    "也是啦,我跟你一起去见他,不让珠儿知道。"

    "外面有家丁守着,你跟我在一起.家丁照样会发现我的身分。"

    "那要怎么办呢?"查嫱一副急着要羊入虎口的死样子。

    贫小宛早有准备地拿出预藏的米袋,请君入瓮的说,"麻烦姐姐躲进这口布袋里,我请家仆背你去。"

    "好,这方法好,让珠儿找不到我,紧张一下也好。"

    查嫱不但不知死到临头,居然还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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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宛,这儿是哪里?"从袋子里出来后查嫱问道。

    "这儿是我朋友家,在这儿我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你流落在外,身无分文,我怎么可以接受你的礼物,我身上有百两纹银的票子,你先拿去用。"查嫱好心地拿出随身携带的银票,反正她好善乐施的毛病改不掉。所以聂华尉在出门前交代珠儿,万一控制不住夫人要外出,出门一次最多只能给她一张百两银票,小心地管制她乱花钱。

    "你这个笨女人,我哪有说要送你礼物,你瞧瞧身后。"

    查嫱一转身,花容失色地尖叫,"于少堂!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儿是我的手下——阿德的家,他现在把家借给我使用。"

    "你在这儿慢慢使用,我不打扰,我要走了。"查嫱转身就想离开。

    "你走不了的,苏州第一美女,将军夫人。"于少堂伸臂挡住查嫱的去路。

    查嫱向后退了几步,深怕于少堂的脏手碰到她,装腔作势地将手擦在腰上,故作泼妇状的叫骂,"大胆,既然知道我是将军夫人,还敢拦我去路,你不怕将军知道后会要了你的脑袋?"

    "素闻查嫱是天下第一好心人,你忍心把今天之事告诉将军,让他杀了我跟贺小宛吗?"于少堂不慌不忙地坐到椅子上,倒杯茶漱漱口。

    "小宛,难道你也有分?"查嫱不信地回头。

    "废话,不然你怎么走进这间屋子的!"贺小宛嘴脸瞬间变得刻薄尖酸。

    "你不是说要带我看看想娶你的公子……难道那公子就是于少堂!"

    "我才不会娶残花败柳的女人!"于少堂嗤之以鼻的说。

    "除了聂华尉之外,我是不会嫁第二个男人。"

    "你把我骗到这儿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于公子垂涎你很久了,你就好侍候他吧!"贺小宛突地将查嫱猛力一推,推到于少堂的身上,退到门外,从外把门锁上。

    查嫱不停扭动着身体挣扎,但于少堂的手臂像铁条一般箝住她,令她只能哭喊,"小宛妹妹你快开门,我是有老公的人,别的男人不能碰我。"

    "我非要碰你不可!"于少堂双手捏住她的乳房。

    "你别过来,否则我大叫救命,"查姻趁势跑到窗边。

    "方圆百里之内,谁敢管本少爷的闲事!"

    "碰!"地一声,只见大门应声倒地,一群拿着打狗棒,身上有异味的乞丐冲了进来,查嫱赶紧躲到他们身后,带头的乞丐大声说道:"我们敢!"

    说起来查嫱跟丐帮真有缘,以前帮助过丐帮的九袋公,现在丐帮反过来帮她,看来多做好事是不会错的!

    于少堂凶神恶煞的说道:"臭要饭的!你们快给滚出去!"

    "该滚的人是你!"

    "妈的!竟敢坏本少爷的好事,来人啊!"

    "不用叫了,他们都已经被我们打昏了,像烤猪一样吊在城门上。"

    '各位大爷,求你们行行好,放过不才的小人。"见苗头不对,于少堂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像在拜菩萨似的。

    "不行!这种败类,留他不得!"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从中冲出来,手中高举一把发亮短刃,在大家还来不及阻止下,不偏不倚地插在于少堂眼睛里,于少堂一声惨叫,应声倒地,血从他的脸上漫了开来。

    "秋心你……你知道于少堂是谁的儿子吗?"一个乞丐不安地开口。

    "知道,他是于太师的儿子。"名唤秋心的女孩将短刃用力拔起,朝自己的喉咙抵着。"为了不连累各位丐帮的好兄弟姐妹,秋心只有一死,来生再报各位对秋心的大恩大德。"

    "啪!"地一声,秋心的手被一枝翠绿打狗棒打到,一个模样俊俏,书生般的斯文男子冒了出来,安抚地说,"别傻了,秋心,我们都知道你被于少堂害得家破人亡的事,你放心,丐帮中无一人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会保护你的。"

    "对!对!对!帮主说的对,秋心你别做傻事。"

    '谢谢帮主,谢谢各位兄弟姐妹。"

    "我也谢谢帮主的救命之恩。"查嫱挽手福了福身。

    "该谢的是兰慧,是她发现你被骗到这儿来的。"帮主扶起查嫱。

    帮主话一说完,挤在门口的人自动让开,查嫱第一眼就看见那名唤慧兰的女子,头上插了母亲要她带在身上,当作仅给秦聪的嫁妆——蓝宝石簪子!

    "是你!小娘子!"查嫱喜出望外的说。

    兰慧见过将军夫人。"兰慧眼眶含着泪水,欲往地上跪礼。

    查嫱赶紧扶住兰慧的身子,开心的说,"别向我跪,该脆的人是我。"

    "你们两个都别跪了,今天是欢喜的日子,大家应该开心才对。"帮主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说,"瞧我多没礼貌,忘了跟将军夫人自我介绍,我乃新任丐帮帮主,秦聪,在我旁边这位是帮主夫人、马雯。"

    说来都是机缘巧合,不会武功的秦聪为了逃避相国和礼部的追踪,带着马雯躲到深山里,两人却遇到走火入魔的丐行帮主,为了不让自己变魔,遂将毕身功力灌注给秦聪,翠玉打狗捧出传给他,秦聪就这样成了丐帮帮主。

    "帮主和帮主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何人?"

    "知道,你原是礼部尚书之子,她是相国干金。"

    "你不怪我们私奔!"

    "我不但不怪你,还要谢谢你们,让我找到好相公。"

    就在这时,被丐帮兄弟找到,急如热锅蚂蚁的珠儿冲了进来,一则喜一则忧的说,"小姐,小姐,谢天谢地,你安然无恙,不过——"忧的事还没讲,眼泪反而先掉了下来。

    "珠儿你怎么哭了?"查嫱吓一跳,珠儿是很少哭的。

    "家仆来报,说前线情况危急,将军陷入苦战。"珠儿哽咽着说。

    看到珠儿一副泣不成声,脆弱的模样,查嫱反而变得镇定,她立刻向秦聪求助道:"秦帮主,送佛送上西天,我想请你好人做到底。"

    "将军夫人言重了,保家卫民,丐帮兄弟责无旁贷。"

    "小姐,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败家败得真好!"

    珠儿以衣袖拭干眼泪,露出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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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太师那边怎么说?"聂华尉左胳臂包裹着布条,愁坐在主帅椅上。

    "他说没接到将军的飞鸽,飞鸽可能被敌军射杀了。"

    "不可能!我的飞鸽训练精良,不可能全军覆没。"

    韩秀双手一拱,咬着牙说:"启禀将军,我求援时于太师正好在用膳,桌上就有烤鸽这道莱。"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冲出层层包围的敌营,去到于太师的主帐篷里,于太师冷淡的态度,令他一想起来,胸口就隐隐作痛。

    "可恶!看我回朝之后,不参他一本,让他丢官去职才怪!"

    "可是我们现在身陷重围,于太师又不派兵支援,怎么回去?"

    "我们一定能回去,我答应过夫人的。"

    事关机密,韩秀十分谨慎地走到门口,交待守卫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然后走向主桌,轻声对聂华慰说,"将军,我在于太师的帐篷里发现怪事。"

    "什么怪事?"聂华慰脸上并无异色,仿佛他心里早有数。

    "我到帐蓬外求见时,于太师要我先等一下,约莫半分钟,于太师才唤我进去,帐蓬里明明只有于太师在用餐,可是却有三只酒杯。"

    "照你的说法,于太师的客人见不得光。"

    "属下怀疑是……"

    "我知道,在于太师未来之前,几次交锋,我方几乎大胜,但自我胳臂中了一箭,皇上得知消息后,担心我身体微恙,特派于太师前来支援协助,可是从于太师一到,我方就像中邪似的,节节败退。"

    "属下怀疑我方军情外泄。"韩秀归纳结论的说。

    "有此可能,于太师为了我包庇伤他儿子的贺小宛,怀恨在心。"

    "我方因军情外泄,损兵折将了大半,就算现在改变进攻策略,敌众我寡,恐怕也是打不赢这场战争!"

    "哈哈哈……"聂华尉突然像疯了似的哈哈大笑。

    "将军为何要哈哈大笑?"韩秀百思不解。

    "我想到出征前夜,夫人说她有逢凶化吉的好运,而我现在真希望我也能有此运气。"一想到查嫱甜美的笑容,战事不利所带给聂华尉的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现在只能祈求关老爷显灵,让奇迹出现。"

    "您放心,夫人做了那么多善事,老天爷不会让她的孩子成为遗腹子的。"

    "是啊,珠儿是好女人,老大爷也不会让她成为寡妇的。"

    两个男人净说些安慰对方的话,因为他们实在也想不出法子,能让自己在里外夹攻的险象中逃生。此时守卫传报,负责城门守望的斥侯有急事晋见,斥侯一传进即拱手说,"启禀将军,山坡上突然出现上百万个要饭的。"

    "要饭的不去大城市要饭,跑来战场上要饭,这无异是送死!"

    "韩秀,我想这就是我们要的奇迹。"

    此时另一个斥侯又跑了进来,急报,"启禀将军,在那群臭要饭的前头,看到酷似将军夫人和韩夫人的女子。"

    聂华尉笑着说,"韩秀,你听,带着逢凶化吉好运的人来了。"

    斥侯面带忧愁的说,"可是,启禀将军,于太师的人马竟攻击那群要饭的。"

    韩秀一听,勃然大怒道:"好个于太师,勾结番邦,打自己人,我看他这下子玩完了。"

    "为什么于太师要攻打自己人?"聂华慰十分冷静的追问。

    "我方得到的情报是,于太师的独子死在夫人手上。"

    "死得好。"韩秀啐了一声后说,"将军,我们快派人去救夫人!"

    "不用,你要相信老天爷会保佑夫人的,我们只要守好此处,不让敌人有攻城的机会就好了。"聂华尉摇手反对。

    "那群要饭的会不会只是群乌合之众,无法抵挡训练有素的士兵?"韩秀不禁担心他们的安危。

    "天底下能够一次召集百万个要饭的,非丐帮莫属。"聂华尉极具信心地说。

    "太好了,奇迹真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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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心的败家女查嫱,虽是犯了欺君之罪,以相国千金的名义嫁给聂将军,但看在她带领着骁勇的丐帮弟兄,协助将军智勇退敌,功过相抵,皇上不予追究她李代桃僵之事,同时也原谅造成此事的一干人等。

    相国准许告老还乡。礼部尚书嫌贫爱富,贪生怕死,其心不可取,罚他捐白银万两、黄金千斤,帮助贫苦百姓。

    至于秦聪和马雯,相爱是无罪的,而且秦聪率领丐群兄弟讨伐敌军有功,特封为四品乞丐,赐尚方宝剑一只,盼日后云游四海时,能替皇上除去危害国家的毒瘤-一贪官污吏和恶霸权绅。

    至于勾结番邦的于太师,因被乱箭穿心,人虽已死,但生前的殊荣一笔勾消,家产没收,平日仗势欺人的家眷和仆役全部发配边疆充军,于贵妃虽不知情,但叛国乃大罪,于贵妃从此被打人冷宫,不能再见皇上一面。

    聂华尉战绩彪炳,除赐白银万两、黄金万两、明珠千斛、绢绸无数之外,念其劳苦功高、妻子临盆在即,特许休假一年,享受和乐融融的家庭乐趣。

    话说一行人欢欢喜喜地谢主隆恩之后,聂华尉、珠儿和韩秀都将目光焦点移向挺着大肚子、模样跟笑容都像弥勒佛的查嫱——

    至于贺小宛人呢?

    自从秦聪抓住贺小宛之后,查嫱跟秦聪鬼鬼祟祟地不知讲了什么,第二天贺小宛就失踪了,大家怎么问这两个人都不答,虽然聂华尉很想教训贺小宛,但秦聪是他的救命恩人,查嫱是他的大肚婆,这两个人都不能用严刑逼供,只好再一次任由查嫱救走贺小宛。

    贺小宛疯了,只有秦聪和查嫱知道,查嫱请秦聪将贺小宛送到一处隐密的尼姑庵,并请秦聪转交师太白银千两,做为照顾贺小宛生活起居的费用。

    查嫱宽容贺小宛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她认为因爱而生恨的人最是可怜,爱本是那么美好的事;却变成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事,明明活在人世间,却被地狱火煎熬,这种可怜人真的真的不要再责怪她了!

    快乐的查嫱,连羊水破掉的时候,都还在外面喂流浪狗吃牛肉,差点把聂华尉急疯和气疯了!

    聪慧的珠儿,虽然比查嫱晚怀孕三个月,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儿是个急惊风,怀孕七个月就生出来了。

    这得怪查嫱,看到人家女儿死,要跑去做人家女儿,珠儿屡劝不听,只好强拉她回来,结果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拉了出来。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把查老爷和查夫人从苏州接到将军府的同时,沿路的百姓莫不羡慕查夫人肚皮争气,虽生了一个败家女,却因祸得福的光耀门楣,真是福星高照!

    从这时开始,民间开始流行老蚌生珠,因为查夫人就是在四十五岁才生下败家女,大家口耳相传,纷纷以为年纪越大生的小孩越聪明、越有福气,于是高龄产妇,成为这个时代最流行的趋势。

    如果哪一家老婆在四十岁以后不会下鸡蛋,那可是很丢脸的事。

    在这个时代,夫妻的感情像好酒,越醇越香,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个老公在老婆成为黄花时,跑去抱年轻姑娘哦!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