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家员工餐厅的角落里,艾如岚、尤怡思和丁展奇三个人习惯共进午餐。

    “如岚姊,你的饭来了。”艾如岚的午餐是尤怡思端来的,因为她最清楚艾如岚的食量。

    艾如岚的午餐最少要吃三大碗饭,配三盘菜、两大碗汤,饭后还要来个水果、甜点或饮料,食量绝不会输给做苦力的男人。

    “还有没有建商打电话来订货?”艾如岚存心和郯皓希过不去。

    “没有。”尤怡思摇摇头,“如岚姊,郯总裁不是说过,行销点要放在社会大众身上吗?”

    “只要有机会,库存的那些建材能销多少就销多少!”

    “可是……”

    尤怡思不敢回话,因为从那天艾如岚和郯总裁见面起,她就已经知道她对他怀有敌意。一旦说错话,得罪两边人,她就惨-!

    艾如岚说完,又朝向丁展奇问著:“问卷调查现在进行的如何?”

    “我已经请了行销部的工作人员,在各大卖场和百货商圈附近,让一般民众填写问卷。这几天将问卷缴回,就可以作分析报告。”

    丁展奇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工作效率强,配合度极高。

    “动作要快,最慢周五我就要缴交分析报告给那个家伙。”

    “如岚姊,原来你没忘记这件事。”尤怡思笑问。

    艾如岚低头扒著饭。

    她怎会忘记?郯皓希在建材大展中故意考验她的能力,现在更是处处和她作对。

    但是,他愈是瞧不起她的工作能力,她愈是不能让他瞧扁!

    “我可以坐这里吗?”低沉迷人的嗓音突然加入他们。

    “郯总裁,请坐。”丁展奇和尤怡思抬头,异口同声的请他人坐。

    郯皓希落坐在艾如岚的旁边,见她大口扒著饭,面前还叠著两个碗,他说道:“艾总经理的食量果然不同于其他女孩。”

    公司里的女员工,为了保持身材,食量像小鸟一般的比比皆是。

    像王采柔,中午只吃一个苹果裹腹;尤怡思只吃半碗饭;而大腹便便的郑美铃,也没有像她这样吃到第三碗饭,还觉得津津有味。

    休息时间,艾如岚有理由不搭理他,继续埋头扒饭。

    身为助理的尤怡思只好搭腔:“因为总经理工作量多,运动量也大,所以食量特别好。”

    “艾总经理都做哪些运动?”

    艾如岚嘴里塞满饭,摆明不理他。

    “总经理喜欢拳击有氧、攀岩、跳伞、潜水、各式球类运动,偶尔也会上健身房,可以说天生好动啦……”

    “我一直以为艾总经理只是喝‘粗鲁奶粉’长大的。原来艾总经理还能上山下海,体力过人,食量惊人,撞球技术又高超。”

    沉默已久的艾如岚,抬眸瞪他一眼,警告意味浓厚。

    “郯总裁怎会知道总经理的撞球技术高超?”不知情的丁展奇,好奇的追问。

    深伯郯皓希会抖出她赌债未清的事,艾如岚只好开口转移话题:“怎么?郯总裁怕我吃垮公司不成。”

    “有这般食量表示你工作卖命,精神和体力消耗的比一般人多,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怕你吃?你还想吃什么,我可以为你服务。”

    “我饿到可以再吃进一匹狼!”艾如岚言下之意是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如果艾总经理这么期待,有空我一定带你品尝这道佳肴。”郯皓希靠近她的耳边,低哑的音量,只有他们俩听得见。

    艾如岚两腮倏地泛红!想开口大骂,又碍于员工在场,只好作罢。

    众人不解,他们虽然每每一开口就是针锋相对,但两人眼神似乎又能擦出火花,互动的情况看来就像一对打情骂俏的恋人。

    “郯总裁跟总经理在说悄悄话噢。”尤怡思皮痒的说道。

    在场的员工,几乎没有错过他们状似亲匿的一幕。

    完了完了!众目睽睽之下,这种暧昧的气氛,教她百口莫辩。

    想再用眼神警告他,一偏头,却对上他眸中炽热的火光,她的脸不但被灼烫了,心还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

    该死的家伙!她从来没这么孬过——只有在他面前,她总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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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展奇将民众填好的问卷整理后,已经做好初步的分析报告。他将这份报告亲自交给艾如岚。

    “总经理,分析报告表我已经写好了,你过目一下。”

    “好,辛苦你了,展奇。”接过分析报告,艾如岚心上石头已经放下一半。但面对那力求完美的刻薄男,艾如岚仍不敢大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如果做得不好,请总经理送给总裁过目之前,可以再做些删修。”丁展奇多少能了解她所承受的压力。

    “嗯。我知道,你先下班吧!”

    “是。”丁展奇离开她的办公室。

    艾如岚看著研究报告,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掉以轻心,认真专注的程度,足见她对这份报告的重视。

    看著艾如岚的头几乎埋在报告里,一旁的尤怡思都不敢惊扰她。

    直到员工几乎都下班了,她帮她买了便当上来,才忍不住提醒她:“如岚姊,已经八点了。”

    “嗯,你先走好了。”头也没抬,艾如岚的眼睛直视报告,右手振笔疾书的添入遗漏之处。

    “明天再看嘛!”

    说好在十天之内交出分析报告,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做事一向讲求效率的艾如岚,不打算将事情拖到最后。

    “今天我就要把报告搞定。你先下班,别等我了。”

    “好。”尤怡思提起包包,离开前不忘提醒她:“对了,如岚姊,有一部电梯好像有问题……”

    “好,我知道了,快回去吧!”艾如岚不太用心的回应她。

    “别忙太晚了。”

    “拜。”

    艾如岚完成最后的修改,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

    “天啊!这么晚了。”

    也好,这个时候那个刻薄男大概也滚回家了,不如趁早把这份报告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明天就不用和他碰头了。

    艾如岚提著皮包来到他的办公室,迳自扭开门把。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灯却亮著。

    “该死的家伙!下班竟忘了关灯,连最基本的节流都无法以身作则,如何带领属下?”艾如岚忍不住开口骂人。

    “我还没下班。”

    郯皓希突然的“现声”,让艾如岚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她转过身。

    “当然。”从洗手间走回来的郯皓希,看见她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突然感到新鲜好奇。“如果不在,就听不见你在背后骂我的话了。”

    听见他语中带著调侃,一阵红霞自她脸颊窜起。

    平常,她发起威来像只母老虎,只有遇上他时,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女人的娇羞。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留在办公室?”艾如岚问。

    身为总裁可不轻松,每天除了从互联网路中,察看全球行销点的业绩和财务资料,也要随时充实自己,掌握时势脉动,才能有效扩展新事业。

    “你很关心我。”

    “你的脸皮之厚,恐怕连鳄鱼都望尘莫及。”艾如岚忍不住反击。

    郯皓希嘴角一扬,那张英俊的笑脸足以魅惑人心。“否则你为何这么晚才到我办公室里,难道你是想来还‘赌债’?”

    艾如岚很想踹他两下,才移动脚步,突然踢到桌下一件不明物体,低头一看,那是一支镶满亮珠的女用发夹!

    一群女员工崇拜他、暗恋他是众所皆知的事,他这么晚没回家,是和女员工之间有-昧关系?

    而最可能的人选就是和他最亲近的秘书——王采柔!?

    联想到他和王采柔亲密拥吻的画面,不知怎地,她的胃突然一阵翻酸。

    “你想得美!还有,如果你想染指女员工的话,当心我……”

    “染指女员工!?”郯皓希靠近她。

    “别人不知道你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我可是再清楚不过。”

    “你为何突然这么说?”

    “那这是什么?”艾如岚捡起桌下的发夹。

    今夜他留得晚,王采柔也刻意跟著加班。直到八点左右,她假头晕之名,跌进他怀中,郯皓希则以送医为由,才让她打消念头回家。没想到,她的发夹竟因此遗落在他桌下。

    郯皓希从不做亏心事,不怕落人话柄,然见她口吻带酸,却教他满心愉悦。

    “岚,你在吃醋?”

    可恶的家伙,做错事,还笑得一脸欠扁。此时的艾如岚怒火中烧,狠不得踹得他骨折住院。

    艾如岚放下手中的报告和皮包,一抬起右脚,却被身手俐落的他,准确稳当的接住。

    “岚,你的脚很漂亮,拍丝袜广告可以,用来踢人太可惜。”

    “哼!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就随意调戏女人。这次,我一定要为所有女性同胞教训你这只色狼!”嘴里这么说,可任凭艾如岚如何使力,右脚仍牢牢的被他扣住,无法动弹。

    “从来没有女人这么说过我,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如此介意?”

    可恶!他干嘛一直扣住她的脚。

    “身为爱家的总经理,就要保护员工免于被伤害。”艾如岚咬牙切齿,奋力的挣扎终于挣脱开来。

    接著,她又趁机出招,却没踢中他的要害,整个人反而被一双强劲的健臂擒住。

    她的身体再次落入他的掌控,那强悍的力量,让她第一次体验到自己处于弱势。

    该死的男人!她怎老是被他占上风?

    “你最好快放开我。”

    “你似乎很怕我靠近你?”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嫣颊,目光转为深浓。

    “谁说我怕你了?”

    “那么你为何三番两次躲著我,连看我的眼睛都不敢?”激将法用在她身上,屡试不爽。

    抬眸,艾如岚一双冒火的眼睛,果然瞪向他。

    他的眼神看来炽热又狂野,结实的胸膛贴著她柔软玲珑的身体,气氛益发暧昧!

    他慢慢地靠近她,薄唇和她的嫣唇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很自然的,她闭上眼睛……

    良久,什么事都没发生,她缓缓的睁开眼,只见郯皓希一双俊目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仿佛在嘲笑她。

    “下次踢腿时,记得穿长裤,免得害我流鼻血!”方才她踢腿时,裙底春光尽现。

    艾如岚出其不意的腾出一只手,粉拳结实的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郯皓希闷叫一声。

    “下次,我不只让你流鼻血,还会让你全身挂彩!”

    郯皓希摸摸肿痛的鼻粱,笑声朗朗的回应:“我期待。”和她在一起,他永远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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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怎么了?竟然期待他吻她!

    艾如岚的脑袋瓜一直想著自己怎会出现那种花痴反应,所以浑然未觉有人跟著她一起进入电梯。

    待她发现狭隘的空间里,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自动退到角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又是他——郯皓希!

    和男人相处,她从未感到窘迫不安,只有他,每每让她感到手足无措,甚至常常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的她,最痛恨畏缩胆小之徒,怎能容许自己三番两次在他面前,孬的像只小老鼠……

    可是,该死的!现在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一股逼人的气势正慢慢靠近她,莫名的不安在她心底渐渐扩大,本能的,她发出警告——

    “别再靠近我!”

    “你的皮包忘了拿。”他不愠不火的说著。

    抬眸,她看见郯皓希的嘴角勾勒迷人的线条,眼睛如暗黑的深潭,带著一种魅人的吸引力,接过皮包,她的心又是猛然一跳!

    “谢……谢。”

    奇怪!电梯怎么还不到地下一楼?和他独处,简直比跟豺狼虎豹关在一起还危险。

    “岚,你忘了按楼层。”

    他提醒她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按住地下一楼的键——

    夭寿,又出糗了!指尖在碰到他的手后,似传来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她脸一红,快速的抽回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教她措手不及。

    砰地一声,一阵晃动,灯光在一明一灭间,突然熄了。

    不会吧!刚才她急著逃出狼窝,不但忘了拿皮包,还很倒楣的搭上这部故障电梯。

    这个时候和这个危险又狡猾的男人,困在电梯内,不等于死路一条?

    艾如岚翻著皮包找到手机,急著拨号,却发现没电。

    死了!她在心里哀号。

    “别担心。”郯皓希看出她的担心。

    “什么别担心!我可不想和你窝在这里。”她忙了一天,现在想的是能洗个澡,拥著她的加菲猫抱枕入睡。“对了,你有没有带手机出来?”

    “没有。”刚才他提著她的皮包急著追她出来,匆匆的关了电灯,也忘了拿手机。

    “死定了!”艾如岚哀叫一声。

    为了节省成本,电梯迟迟没和电机公司续约,早过了保养时间,员工都不太敢搭这部旧电梯,就怕哪天被困在里面,只有她,竟粗心的走进来。

    “情况不会太惨,如果警卫够机灵的话。”郯皓希倒是乐观。“这部电梯有过这种情况?”

    “第一次吧!”

    “没想到我这么幸运,第一次搭就让我享受特别待遇。”

    落难时刻,他还能保持冷静幽默,艾如岚甘拜下风。“那倒是,可能是你平常不做善事的关系,所以我也跟著倒楣。”

    他又笑了。黑暗中,她看不见他,但却可以感觉他的嘴角微扬,正牵出弯月般魅惑人心的笑容。

    嗟!想哪里去了!连看不见他的脸,她也能想像他的笑容正在蛊惑她。

    “你爷爷会担心你吧?”

    经他这么一提,她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

    “会。如果爷爷找不到我,也许会打来公司。不过……他身体不好,我不准他等我回家才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警卫显然没有发现电梯有异状。黑暗中,他们从站著到坐著,从心存希望等到失望、绝望。

    “这么晚了,爷爷肯定睡了。”唯一的希望也破灭。

    “你和你爷爷感情似乎很好。”听她落寞的语气,他心中涌起不忍。

    “那是当然,父母早逝,我和爷爷相依多年,他是我唯一的至亲。”

    不知道是怕气氛太尴尬,还是想找个对象纡解苦闷,她突然松懈防戒,对他吐露心中的话。

    “所以,你这么积极地在工作上努力,是希望能帮他东山再起?”

    “这是爷爷辛苦打下的江山,我既然答应接任他的事业,就有责任发扬光大,绝不能让他的事业断送在我的手上。”

    这种破斧沉舟的决心和勇往直前的毅力,正是她一开始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你有这样的决心和气魄,已经成功了一半。”

    是患难见真情吗?“刻先生”竟会赞美她?

    空气有点闷,艾如岚正犹豫著该不该脱下外套,不意他的声音先响起——

    “会热吗?”

    黑暗中,他投来的关心格外令人感到温馨,“嗯。”

    “脱吧!反正黑压压的,就算你全部脱光,我什么也看不见。”他语出调侃,接著一阵——的声音,让她确定他已脱下西装外套。

    “喂,我可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脱光光,我……明天可不想上报。”

    “我们互相扶持都来不及,你怎会有其他联想?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在这里跟你‘要债’?”

    这番话,倒显得她反应过度了。

    “今晚,我们势必要在电梯里过夜了。再ㄍㄣㄣ下去,明天怎么工作?”

    他说得没错!不管她前一天忙的再晚再累,明天在员工面前,她依然得是个冲劲十足,朝气蓬勃的总经理。

    她脱掉一件外套,靠著墙和他闲聊。“你为什么跑到欧洲去念书?”

    “我父母也早逝,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是他送我到欧洲读书的。”

    “噢,有舅舅栽培,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下在全球拥有六十家百货连锁店的傲人成绩,你的运气真好。”

    “运气不是主因,绝大多是一股想实现自己梦想的热忱和努力。”

    “怎么说?”除了冷静犀利,他还有什么远大的梦想希望?艾如岚好奇地想再深入探究他。

    “‘家’是人类最初幸福的所在,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建立一问商品齐全的居家百货,让所有的人到达这里就能充分购足产品,美化甜蜜家园,享受为家付出的愉快。”

    说这番话时,他的声音听来格外感性悦耳,令她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一种渴望幸福的甜蜜和温馨,瞬间充斥了她的心房。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会看上我们爱家?”

    “因为爱家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我们的出发点一致,都是为了达成美化家庭的心愿,不是吗?”

    “是啦!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当初怎会有这些梦想?作白日梦的人很多,但要实现梦想谈何容易?”

    她就是如此坦率直接,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郯皓希轻晒。“我不知道你也会对我产生兴趣。”

    “同是合伙人,对你多一分了解,才能多一分应变,你别往脸上贴金。”幸亏四周一片黑压压,否则再让他看见她脸红的模样,他准得意到笑破肚皮!

    只有这个女人会对他隔起防护罩,保持安全距离。殊不知,如此一来,他对她的兴趣就会逐日积增。

    “我非常感激舅舅对我的栽培,还资助我投资创业,所以闯下一番事业来报答他的恩惠,也是一个重要的动力。”

    虽然睿智、机运、掌握经营管理之道,加上努力不懈的精神,都是造就郯皓希成功的要素。但他从不忘记舅舅对他的教养之恩,和传授他管理的经验,奠定他成为百货业巨人坚实基础的恩惠。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不但有相同的遭遇,更有不向环境屈服的毅力和感恩图报的决心。

    这一瞬间,她突然对他有些改观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懂得感恩图报的男人。”

    “跟我相处一久,你会发现我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优点。”

    “又来了,你的脸皮简直比这道电梯门还厚!”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真诚的绽放笑颜。

    在黑暗中,他虽然看不见她的笑脸,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她展露女人娇嗔可爱的一面。

    幸亏有他在!让她在黑暗中,忘了恐惧,渐渐地放轻松……

    眼皮越来越重的艾如岚,慢慢地闭上眼睛,想像自己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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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菲猫抱起来真舒服,温暖厚实,还有一股独特的麝香味,让她舍不得放开手。

    她把加菲猫拢紧,意图汲取更多的暖意。

    低头看看偎在他怀里的艾如岚,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睡得又香又甜;把他的身躯当大玩偶,紧抱不放……殊不知他要用尽多少克制力,才抑下体内一次又一次的骚动,难受的度过大半夜。

    看看手表,已经到了员工上班的时间。

    轻轻摇晃还在和周公下棋的艾如岚,她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郯皓希不忍心再叫醒她,伸手拂开覆在她脸颊上的柔软发丝,触抚她沉睡时的柔美娇颜……

    他喜欢她的发香味,享受她紧偎著他的感觉,甚至渴望她对他产生依赖。

    他看多了围绕在他身边矫揉造作的女人,像她这样随时充满斗志、活力的女人,反而让他心动。

    有一种冲动,想将她永远收在身边,尽管她对他有成见,要和她化敌为友,还需要一段时间。

    突然,电梯的门被打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总裁!总经理!你们怎么在这里?”尤怡思和丁展奇发现他们,诧异的叫著。

    因正值上班时间,许多员工都看到这一幕,不禁产生暧昧的联想。

    哗然声吵醒了艾如岚。她张开惺忪睡眼,朦胧中,只见几百只眼睛正盯著她。

    一意识到自己眷恋在他厚实温暖的怀中,她猛地弹跳而起。

    “总裁、总经理,你们没事吧?”

    艾如岚脸红的看向郯皓希,急于撇清。“没事!当然没事!”

    天啊!她怎会躺在他大腿上睡觉?还紧抱著他的腰,让员工们目睹到这一幕,这下睑丢大了。

    “没事就好,我请阿国载你们回家好吗?”丁展奇贴心的问著。

    “先把电梯的保养合约签妥。”郯皓希起身,旋即下达命令。“我不希望下次还有人遇到这种叫天天不应的情况。”

    “是。”

    走出电梯,员工们都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她知道,这下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