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查清楚是谁把风声走漏出去的。”推开门,一抹修长的挺拔身躯走进房里,嵇虑不可一世的对那群保镖下达命令。

    “是。”保镖们不敢怠慢的快速离去。

    这下子可好,风声一走漏出去,他哪里都去不得了,一走出饭店大门,铁定又会被记者盯上,这叫他如何去寻找紫玉的下落?

    再说,新闻媒体大肆渲染著他来台的目的,倘若拥有这块龙尾紫玉的人还在台湾,必定会加倍提防。

    “王子,别生气,这里的红酒很有名,王子不妨尝尝看。”阿克忙不迭奉上红酒、毛巾、报纸。

    “你猜是谁有意和我过不去?是谁企图阻止我寻找紫玉的下落,使得我尚未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便开始状况连连了?”

    捧著高脚杯,嵇虑走到窗边停下,由高空俯瞰著台北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若有所思地摇著手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不知。”阿克垂下脸回道。

    “是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唇边噙著一抹浅笑,黑眸却盛满了怒潮的嵇虑仿若一头威猛慑人的黑豹,犀利的黑眸迸出的怒焰突然射向阿克那张笑脸,目光是如此的灼热迫人。

    阿克心惊了一下,片刻,他摸了摸后脑勺,撇著唇笑了笑,“属下不明白王子话中的含义。”

    “应该不是你吧?”嵇虑似笑非笑的扬起眉梢,咄咄逼人的气势总是叫人打从脚底直凉到心坎里去。

    他淡淡的笑语声由外人看来也许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皮笑肉不笑是他发怒的前兆。

    “属下不敢。”阿克顿时毛骨悚然的猛挥著手。

    嵇虑在女人眼里或许是柔情万分的,但在男人眼中,嵇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却是撼动人心的,尤其当他扬著嘴唇,发出冷冷的淡笑声时,最是让人头皮发麻,阿克不想惹一只老虎发威,来把他这只小老鼠给吞掉。

    “我难道没提醒过你吗?这回来台的目的似乎唯有你最清楚,呵,现下看来,不仅那群女人清楚我的行踪,就连记者都知道我来台是为了什么,你说怪不怪?”嵇虑冷言笑道。

    “王子……”阿克脸色大变,惊惧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是你。”嵇虑举起高脚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阿克支支吾吾的。

    嵇虑忽而狂妄的仰首大笑,慑出了阿克一身冷汗。

    “别紧张,我不会制裁你的,瞧你冷汗直冒。”嵇虑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桀骛不驯的注视著他,语气凛冽、字句清晰的道:“我是有意考验你对我的忠诚度,可是由此看来,你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必须要你很清楚的了解,当年你父母亲的死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会收留你在我身边做事,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而我正好也需要一个伴,我才要求父王把你赐给我,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阿克隐忍著内心的痛楚,字句艰难的由嘴里吐出来。

    “明白就好。”嵇虑喜怒不形于色,犀利的目光逡巡著阿克脸上的每一道表情变化。

    该死的,敢跟他斗,嵇虑知道阿克了心一意想报仇,不过他恐怕要让阿克失望了。

    “是…”

    在旋过身子走出房门,顺手将门阖上的那瞬间,看起来忠心耿耿的阿克,眼神由恐惧渐渐转为肃杀,思绪同时陷入人年前那一段令他痛苦难忍的记忆里。

    智商高人一等的嵇虑果然聪颖、睿智的惊人!

    由嵇虑适才所下的威迫看来,他才猛然惊觉原来嵇虑是有意试探他的忠诚度。

    阿克的心中确实充满了仇恨,他恨透所有的王公贵族整整八个年头,只要是出身于王公贵族的,他都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们,于是了心想报仇雪恨的他,总是暗中破坏嵇虑的计划。

    阿克的行动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自从他在十岁那年夜里刺杀王子的计划失败后,嵇虑便无时不刻的提防著他。

    就因为嵇虑处处在提防著他,阿克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了。

    他只好改变复仇计划,让嵇虑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千倍。

    盼了多年,内心盘踞已久的计划总算有机会付诸实行了,阿克会让嵇虑同时尝到被爱人和属下背叛的双重打击!

    阿克摸透了国王的弱点,让鲁莱王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嵇虑,受到性命的威迫,对国王而言更甚于直接冲著他的任何打击,因而他才狠下心,欲刺杀嵇虑。

    谁料计策不但失败,还被嵇虑王子察觉,可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是,一旦狠起来就变得冷血无情的嵇虑,竟大发慈悲的不追究阿克那不可饶恕的罪行。

    阿克觉得自己真是笨的跟猪一样,以为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透露给他,铁定也有不少保镖抑或是王公贵族知道此事。

    谁知,曾经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谋,却败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之下,他没想到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只告诉他一人,这摆明除了他之外,无人有法子可陷害得了嵇虑。

    但是,为何嵇虑明知在背后搞鬼的人是他,非但没治他的罪,也没把他撵走,好扫除日后可能酿成的祸害—嵇虑再三宽恕他的作为一直是阿克难以理解的。

    嵇虑会如此仁慈吗?不,阿克从不认为嵇虑有多么的慈悲,阿克忍气吞声、忠心不二地守在嵇虑身旁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其实不过是想掩人耳目。

    没错.当初若不是嵇虑及时出面求情,才不过十岁大的阿克,小命早就不保了,对于嵇虑的恩情,阿克理应心存感激才是。

    然而,每当他忆起父母亲被国王活活鞭笞而死,造成他家庭破碎的事实,阿克便不能自已的浑身直颤,累积了满腹的恨意。

    尽管嵇虑待他如兄弟,并且让他吃香喝辣,但是,阿克怎可能接受这群眼里只有地位与权势的王公贵族假仁假义的施舍?对这些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阿克难以释怀这段残酷的往事,因为他亲眼目睹他的父母在大庭广众之下活活被打死,这样惨痛的记忆他整整背负了八年。

    八年来,阿克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不许轻易饶恕他的弑亲仇人,所有的王公贵族全都该下地狱去!

    虽然阿克一点都不明白王族的人为什么要鞭死他的父母,甚至连当时才十岁的他都不肯放过,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父母确确实实是被活生生的鞭笞而死!他绝不让这些王公贵族逍遥度日。

    想帮奥森?帕瑞斯这早已退出政治界的大人物找回传家之宝?呵,想完成任务,还得问他阿克的心情爽不爽呢!不如就等著看他如何搞破坏吧!

    ¥¥¥¥¥¥¥¥“你也看到了,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去行事了,也使出了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他和我合作,但王子丝毫不为所动,我也是感到很无奈啊!”

    是哪个人说自古以来英雄就难过美人关的?瞧瞧她杨荭荭,一百七十二公分的标准模特儿身材,脸蛋绝不输给中国小姐,风情万种的她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偏偏诱不倒嵇虑,这就教人十分伤心了,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老实说,你的表现实在非常差劲,如何吸引得了他?而你那该死的安全帽又怎不脱下来?你知不知道戴著那顶忍者龟似的安全帽和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这下子可好,王子对你的印象完全是模糊的,你实在太大意了。”阿克不耐烦的拍了下桌面,阴郁的脸上蓄满了狂怒。

    “对不起,我……我忘了嘛!”杨荭荭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别忘了你已收了我的一百万,当初若没有我这一百万,你的‘包君满意’可以开张?拿人手短,我不希望他还未爱上你,你自己就先被他诱倒了。”

    杨荭荭满脸红潮,故作烦恼的用手撑著香额,“阿克先生,我看起来像个花痴吗?”

    “不,你看起来像陷入热恋中的女孩,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吧?”每一谈及嵇虑,她的羞涩全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阿克怎能不担心她爱上嵇虑,而把他给出卖了?

    他处心积虑的局,恨不得有一天能把嵇虑逼进死胡同里,进行谋夺钱财的计策,他不希望计划被破坏,王室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股怨气至今尚未消退,若没报仇,他死都不会瞑目。

    无论如何,也要杨荭荭查出那块古玉到底有何意义,好让他进行下一步的勒索计划。

    他敢打赌那块玉一定有它的重要性在,否则王子不会千里迢迢的远赴台湾。

    “哈………”杨荭荭心虚的左顾右盼了好半晌,才突然大笑起来,“你小说看多了吧?一见钟情?哈,你真爱说笑,阿克先生,我的定性有这么差吗?”

    “呵,我怎么知道?”阿克嘲讽似的撇著嘴冷笑著,突地,俯身向她,“不如先让我试试你的魅力,我还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如何呢!”不安分的大手淫秽地落在她光滑的大腿上。”

    “这一百万应该不包括和你上床吧?”死家伙,竟趁机对她毛手毛脚!杨荭荭可不是省油的灯,霍然不客气地把那只在她大腿上摩蹭的毛手拨开,甩掉他教人作呕的举动。

    “你会后侮!”阿克恼羞成怒的指著她美丽的脸庞斥喝。

    “你以为本小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可没准许你碰我。”她实在厌恶他的态度。

    只是一个小小的贴身侍从,就嚣张的以为他可以控制全世界,说穿了他只不过是王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自以为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她杨荭荭可不屑在他面前扮演柔情似水的女人,去迎合眼前这只会装腔作势、故作高贵的恶心男人。

    “我给你的数目可不小。”阿克眼神轻佻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但我可没答应和你上床。”杨荭荭戒备的防御著,“阿克先生,倘若你再继续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绝对会以强奸罪名起诉你。”

    “呵,你真够呛!”阿克用鼻子冷哼,快地倾身向前,把脸凑近杨荭荭的面前,“不过我喜欢你时而率性,时而柔弱的气质。”

    在她摔不及防之下,阿克出其不意的把嘴覆盖在她唇上。

    “我不喜欢这样!”杨荭荭受惊的用力推开他,气呼呼的举起手掌,狠狠地掴了他一掌。

    “你这个故作清高的拜金女郎!嫌我钱给的不够多吗!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就是了!”阿克对她撇出一丝冷笑,露出发狠似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用手抚著发烫的脸颊。

    “我是很爱钱没有错,不过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妓女,我也有人格。”杨荭荭受辱的朝他尖叫。

    她都不愿把处子之身交付给之前和她交往过的三任男友了,因为他们都不配得到她的身体,更何况是眼前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看来今夜你是无‘性致’了,无所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少痴心妄想了,阿克先生。”杨荭荭警戒的退到沙发的另一头,“你可以走了,袁风很快就回来了,我实在不敢对你担保,袁风是否会因你的无礼行为而杀了你。”她指著客厅的大门,下达逐客令,“而我会想法子得到嵇虑王子的心,我向你保证我会探出古玉的下落,到时候你就可从王子身上大捞一票了,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求的不过是财嘛!”她没料到他是如此卑鄙的男人,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分明不甘心把那一百万白白浪费在她身上,不仅想要她顺利达成任务,等得到古玉之后,再向嵇虑王子进行勒索,更有意从她身上得到些好处,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块古玉是价值连城的,一千万美金绝对跑不掉,这是我所估计的最低额度,我不希望被你搞砸,否则我饶你不得。”敢阻碍他发财的美梦,就该下地狱去!狠狠地撂下话,阿克愤怒的转身甩门离去。

    他一离去,惊魂未定的杨荭荭,霍然像一粒泄了气的皮球般,浑身无力的跌进沙发里,她无助地将身子蜷缩在沙发里,生气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头。

    呜……杨荭荭为自己可悲的命运哀呜著。

    她的双亲去世至今已半年,而她的室友——袁风,则是她的青梅竹马。

    袁风的身世和她一样可怜,他俩因同病相怜而产生相互怜惜的感情,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已有半年的时间。

    半晌,杨荭荭从桌底下抽出自己的日记本,记录著每一天的生活,这是她自小就养成的习惯,不快的、开心的、烦闷的……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借由文字发泄出来。

    二00一年四月十九日天气晴阿克这败类、人渣,竟想非礼我,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像今天被人用这种方式羞辱过呢!

    我虽和袁风同居在一起已有半年之久,但我半点都不担心袁风是否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因为袁风对异性没有兴趣,他只和同性产生性爱和感情交流。

    潇洒自在的性格让袁风很乐观、诚实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无论人们有多么排斥同性之爱,袁风从不想为他特殊的情感辩护,或者因而丧失自信心,而依旧坦然的陶醉在同性间的爱情模式里。

    在他眼里,爱情是神圣而自由的,无论同性或异性都可反自然、反社会的去爱。

    袁风的个性虽有点吊儿郎当,但却是非常讲义气的朋友,同时也是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他企图一肩挑起栽培我的重责大任。

    然而,我因不忍袁风为了我的庞大学费而日夜不停的奔波,为节省开销,我大学也没考,索性到社会上打拚,为了改善生活品质,摆脱穷困的日子,我一直很努力的赚钱。

    当阿克适时的出现,以一百万诱我上勾,我因生平没碰过这么多的钱,所以事先也没和袁风商量,便自作主张的答应和阿克合作。

    我承认自己财迷心窍,一百万对目前不宽松的经济而言分明是一大诱惑,我确实已成为金钱的奴隶,然而事实上,我对自己的行为厌恶极了。

    我把这一百万拿来成立征信社,目的是想过更好的生活,可是袁风知情后,十分不体谅我的做法。

    当袁风气得大拍桌子,要我把一百万退还给阿克时,老实说,我已不想退缩了,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能发大财,无论什么钱我都肯赚。

    崩溃!

    她这个菜鸟侦探简直快崩溃了!

    从开幕迄今已有十五天的时间,一秒不差,刚好是三百六十个小时,竟整整有三百六十个小时没有半毛钱进帐!

    噢,该死的烂景气,杨荭荭把生意差的罪过堂而皇之的推给景气不佳。

    就因为景气差,使得旅行社的业绩一下子没天理的往下滑,人人抱怨“钱歹赚、儿细汉”,舍不得把钱花费在玩乐上面,逼得她不得不由旅游业转投资到征信社,可是,由此看来,她的征信社大概又快要倒闭了。

    人家她都转投资了,努力地想学小鱼儿逆流而上,学勤劳的小蚂蚁做工好过冬了,老天爷还想要她怎么样嘛?

    眼看“包君满意特搜小组”开幕不到一个月,就快要面临倒闭的局面,杨荭荭这刚入行的菜鸟也只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束手无策,脑子里装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偏偏就是没半点主意。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包君满意’倒闭,我非力挽狂澜不可!”拳头一握,杨荭荭情绪激动的朝桌面捶了下去。

    正左手拥著他的爱人,右手捧著漫画的袁风,一时受到惊吓而瞪大眼珠,一张俊秀而年轻的脸由书中露了出来。

    “荭荭,拜托你安静一点行不行?你影响到我们了。”话落,又见他把头埋入漫画里,无心理睬她的情绪变化。

    “什么?!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般丧尽天良的话竟然从你嘴里吐出来?!咱们‘包君满意’从开幕到现在都没人帐过,就快要倒闭了,你竟还有闲工夫看漫画、谈情说爱?”

    嗅,气死她了!杨荭荭鼓起两片粉腮,气呼呼地走到袁风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中那本漫画。

    “荭荭,你肯定是穷疯了,公司倒闭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袁风不耐烦的伸手搔搔头皮,吊儿郎当的摆了摆手,“失败为成功之母,小学时老师就教过了。安迪达令,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安迪小鸟依人般地偎在袁风怀里,爱怜的吻著袁风的面颊,“小风风说什么都有理。”

    “爱死你了,达令。”袁风立刻犒赏安迪一个火辣辣的热吻,长达五分钟之久。

    “好热哦!”杨荭荭受不了的猛翻白眼,故意摆手扇著风,“少用这种亲密的举动来刺激我空虚的心灵。而且我快要受够了,好歹我花了一百万来装潢公司耶!就快要血本无归了,你居然还讲出这种风凉话。”

    杨荭荭简直快哭出来了,瞧瞧这个男人多没良心啊!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整天闲著没事干,只会看漫画、谈恋爱、说风凉话,真是社会的败类、国家的米虫。

    “我早就劝过你别做这项投资,景气这么差,搞屁啊?只会折煞自己,驴蛋一个。”袁风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不温不火的道:“还有,当初你没和我商量,就擅作主张的接受那男人的一百万,宁可出卖人格也要进行诈骗的行为,荭荭,并非有钱就是快乐,问心无愧才能高枕无忧,老实说,那件事我至今仍耿耿于怀,我到现在还十分的不爽——”

    “够了哦,袁风,我不想旧事重提,更讨厌被你训话。”杨荭荭顺手抓起摆在桌上的指甲剉刀,锋利的尖头充满威胁性的指著他那张俊脸。

    “干嘛啊?你想谋杀我的亲密爱人啊?小心我咬断你的手指头哦!”安迪对她的行为不甚满意的嘟起嘴。

    “荭荭,我可以很仁慈的原谅你的不懂事,不跟你计较,不过拜托你有点智商好不好?”袁风头痛的用手支著额头,“今天不管公司有没有赚钱,房租还是得按月付,每个月二万二的开销,我不见得不比你著急,但是客户不上门,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我沿街拜托别人上门求助吧?”

    不是袁风爱说风凉话,濒临倒闭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难不成要他死给她看?

    “哼,懒得理你们,真快被你们两个气昏了。”杨荭荭沮丧至极的跌坐回椅子上,索性用剉刀修起自己的指甲来。

    “荭荭,不是我爱说你,瞧你凶得多像只母老虎,日后若无人问津,你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她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早晚会成为老处女。

    “你啰哩八嗦下去,我就用剉刀把你的脸戳成蜂窝。”公司三天没进帐,杨荭荭都快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里了,还得受他的窝囊气,真是够了。

    “我今天总算是认清你有多么的残忍,你明知我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张俊脸了,你——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过,说真的,你既然已拿了那男人的一百万,来成立这个征信社,你那该死的温柔可爱就该用力把它装出来,否则日后当具诱骗到王子的心,和你交往之后才发觉原来你是这么凶悍的女人,不呕死才怪。”

    要在家一个样,出门又是一个样,她的伪装功夫还需磨练几年呢!

    “臭袁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袁风不知死过几千遍了。

    “杨荭荭,听著,我非常、非常讨厌你在我名字前面加个‘臭’字,你明知道我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无法忽视她的威胁,袁风刻意拉长尾声。不置可否的苦笑著,他发觉她根本就没把他的警告放进眼里。

    “臭袁风,你明知道我不受威胁的。”杨荭荭优雅的将双臂交抱在胸前,讽刺的干笑著,“你也给我听著,我非常、非常讨厌你的吊儿郎当,一副天塌了也没你事的态度。”

    “我是懒得理你啊,都十九岁的人了,还这么没智商,可怜唷!建议你还是乖乖回学校去念书吧!”袁风唇枪舌剑的反讥。

    “臭袁风!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她的耐性简直快被磨光了,她快抓狂到要杀人了。

    “最后一次警告,OK假如你想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荭荭,我会鼓励你,再唤我一次。”袁风频频打哈欠。

    在旁的安迪体贴的随手抓了张躺椅,示意袁风躺下来休息,袁风爱怜的吻了吻安迪,立刻悠哉的把自己丢进躺椅里,四平八稳的闭目躺著,并顺势将修长的双腿平摆在椅于上,为了让袁风酸疼的肌肉得到适当的终解,安迪还像个标准的小媳妇般,跪在他跟前帮他按摩。

    舌战正式宣告败北,杨荭荭只好免费送袁风一记卫生眼,懊丧万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无奈地以双手托著下颚,望穿秋火般地猛即著像休了克的电话机。

    怎么办啊?电话都不响耶!

    嵇虑王子也不拨过来找她协助,难不成他把她给忘了?亏她为了说服他不仅煞费唇舌,还对他特别印象深刻呢!

    真是天公不作美,做什么赔什么,真是倒霉到家了。

    唉,明天又要交房租了,她实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她一定要破釜沉舟拚到底。

    杨荭荭正打算拎著皮包充当业务人员到外头去寻找客户时,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