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克罗哲不甘不愿地送茉影回到威廉农场……不,他直接住在这里,每天送茉影去学校,然后自己去公司,等茉影下课再去把她接回来。

    地点、情况不同,克罗哲照样守得很严密,不准任何人打茉影的主意。

    「阿新,叫工人动作快点。」

    「什么时候才会完工?」

    「用最好的材料!」

    「叫隔壁那些死小子不要盯着我的茉影瞧!」

    这些是克罗哲每天要吼上几次的话。

    「爵爷,工作已经很努力了……」

    「报告爵爷,只要再十天……」

    「爵爷,材料全是最好的……」

    「爵爷,茉影小姐漂亮,才会引来欣赏的眼光……」

    阿新每天都要去驱赶那些和荣影相熟的小伙子,尤其是班森,克罗哲简直要阿新二十四小时提防他。

    由于茉影想回农场,克罗哲只好送她回来,而且是和她一起住进班森家的阁楼。

    「爵爷,小阁楼无法容下您这种大人物……」威廉先生简直是惶恐再惶恐。

    「茉影能住的地方,我也能。」克罗哲用无比任性的口吻回答。

    「爵爷,粗茶淡饭,无法……」威廉太太也是手脚都软了。

    「茉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克罗哲照样要任性。

    「茉影小姐……」二老简直想向茉影下跪了。

    「你们别把他当贵族就好,他不会对你们怎样,我会看着他的。」茉影对克罗哲居然答应她的要求,感到很不可思议,对他想住在这里,更惊讶到极点。

    但,她也明白,除了顺着他外,谁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克罗哲边要阿新找人在威廉农场旁盖间一模一样的农舍,边暂时在威廉家住了下来。

    「咩……咩……咩……」放学回来,穿着衬衫、牛仔裤的茉影又在农场止赶丰,「快点进去,不要跑!」

    「快点、快点!」

    「进去羊栏、进去羊栏!」

    「那边的,不要发呆。」

    「咩……咩……咩……」

    「想不到你赶羊的技巧还是没进步。」

    「哈哈哈。」

    隔壁的小伙子三二两两坐在栅栏上帮腔,又叫又笑又学的,好不逗人。

    「你们不要幸灾乐祸。」茉影怒目一扬,「有本事来帮忙。」

    「不要、不要、不要。」他们只是想玩而已,根本不想帮忙。

    「哼。」茉影又瞪他们一眼。

    「今天那个很凶的爵爷不在?」其中一名小伙子问。

    那位英俊多金却很凶的爵爷,如今变成他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他去爱丁堡办事,会晚点回来。」茉影回答。

    克罗哲和她住到这农场后,一开始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怕他乱发脾气,所幸一个礼拜下来,他只是对和她有关的才会反应激烈而已,这令她放心。

    虽然他仍紧迫盯人,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想关住她,不仅让她去学校,还让她恢复以前追赶奔跑的生活模式,更难得的是,他居然也会加入。

    「嗯……他去爱丁堡办事,会晚点回来……」小家伙们故意学茉影说话,刻意把声音弄得又娇又嗲。

    「嗯……他会晚点回来帮人家赶羊……」

    「嗯……他会晚点回来陪人家散步……」

    「嗯……」

    「喂,你们太恶心了。」茉影被他们逗得脸都红了。

    「你跟那位爵爷真恩爱,一起挤牛奶、一起赶羊、一起喂鸡、一起修栅栏……腻不腻啊?」

    「才不腻呢,人家是恩爱!」

    「对嘛,都快把班森气死了。」

    「班森说,要是那位爵爷对茉影不好,他就在农场挖个洞把他埋了。」

    「他不会的啦,他只是在说气话而已,他那么喜欢茉影,如果害茉影难过,他也不会高兴的。」

    「那茉影什么时候要跟那个爵爷分手,和班森在一起?」

    「笨啦,茉影不会跟爵爷分手的啦,连牛羊都知道这件事。」

    「你们不要在那里三姑六婆啦,快来帮忙!」茉影又羞又气的朝他们嚷。

    「好啦好啦。」几个小伙子跳下栅栏,不帮忙把羊群赶进羊栏,反而把茉影好不容易集中的羊群赶得四处奔窜。

    「喂,你们!」茉影气得朝他们跳脚,又追着要打他们。

    一辆高级房车从远方飞快的驶过来,光听声音就觉得很暴躁。

    车子在农场里乱锡一通,把那些小伙伴赶得胡跑乱窜,也把羊吓得胆破脚软。

    「臭小子,不准你们再来招惹茉影!」克罗哲暴躁地从车上下来,朝那些臭小子怒吼。

    「臭贵族、臭贵族、臭贵族!」小伙子们边回头叫骂,边逃回家。

    「哼,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招惹她!」克罗哲吼着警告,「还有你们这些臭羊,不准不听话!」克罗哲把吓到脚软的羊一一丢进羊栏。

    那么凶做什么?茉影还没开口念他,就听见隔壁邻居的笑声。

    「那位暴躁的贵族又在怒吼了。」

    「可真爱生气啊。」

    「这么爱生气,怎么追得到善良美丽的茉影啊?」

    克罗哲一窘,耳根都红了。

    茉影暗暗看他一眼,竟被他那窘态逗得笑出来。

    他很努力的在改变自己,学习适应庶民的生活,连邻居的调侃都能接受了。茉影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不感动?

    「茉影!」克罗哲一怔,突然抱着她狂吻,「再笑一次。」

    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猴急,茉影忍俊不住。

    「再一次!」他又吻了她好一阵。

    「不要了啦。」茉影羞极的推却,在这种公共场合……

    「要,再让我亲一下、再一下、再一下!」克罗哲满心悸动,她的笑是他的精神粮食,上帝所赐最好的飨宴。

    直到克罗哲亲够停下来,天都已经黑了,星星开始顽皮的眨眼睛。

    「班森快回来了。」班森要是看到她被克罗哲压在栅栏边,一定又会以为他在欺负她。

    「今晚可以做爱吧?我想和你做爱。」他每天都在想这件事,但她不愿意,他就极力克制。

    事实证明,顺从她的想望是对的。

    虽然农场是劳力密集的忙碌生活,但她在第三天就开始恢复活力,第四天就可以上课和帮忙工作,第五天就活蹦乱跳,现在,第七天,她露出了笑容。

    亲爱的上帝、耶稣、圣母玛丽亚,请接受我的赞美和歌颂!

    「不要……」茉影轻喘着,身体因他的触碰产生反应。

    「你的感觉回来了?」克罗哲喜出望外,她又变成那个敏感的女孩,而他也因她的敏感而被取悦、得到满足。

    「不要啦。」茉影轻轻蠕动起来。

    他咬她的耳垂,令一波又一波的欲望袭击她。

    「你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好高兴。」太好了,离幸福快乐的日子不远了。

    「色狼,不要在别人家做奇怪的事。」茉影用手挡开他,羞红了脸。

    只要他不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她的身体就会健康起来;只要他陪在她身边,那差点死去的爱就会复原。

    「那到哪里去做呢?」克罗哲轻吻她的手,用迷人的嗓音问。

    「不要做。」他稍微一碰,她的身子就像快融化了,好羞人。

    「不要嘛,我想和你做爱,想得都快疯了。」克罗哲刻意用性感的哼声迷惑她。

    「嗯……不行……」光是他性感的嗓音就足以令她发出情欲的呻吟。

    啊,他可不可以别再发出那种声音、别再那样呵她?

    「好嘛,嗯……」克罗哲用脸细细地摩擦她的脸颊、下巴,间歇吻她敏感的脖子。

    「嗯……」他轻微的挑逗,就几乎令她欲火焚身。

    克罗哲见她迷醉,下半身的欲火也跟着高涨,正打算展开下个动作,一假尖锐剌耳的刹车声停在脚边。

    「克罗哲,你在做什么?」下课回来的班森,在黑暗中看去,以为克罗哲在欺负茉影,火速把他拉开。

    「呃,班森……」茉影下意识地拉紧衣服,小脸又热又烫。

    「他欺负你,对不对?」班森恶狠狠的问。

    这段时间以来,班森知道克罗哲并不是太坏的人,只是还不放心把茉影交给他,所以时时提防着,要是他对她不好,他就马上拿命和他拚。

    「那个……」茉影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克罗哲的挑逗,她的身体非但不排斥,反而饱含期待,而她的心……也是期待的。

    「不准乱碰她,班森!」克罗哲怒吼。

    可恶,该死的阿新,他非催他叫人快把农舍盖好,远离这里不可!克罗哲在心里叩几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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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礼拜,阿新终于对克罗哲有了交代,茉影和克罗哲搬进这间新农舍。

    说农舍只是外观,内部全是最先进、新颖、舒适的设备,前有农场、后有花园,上有观星天窗……简直应有尽有、不应有也尽有。

    虽然威廉先生再三说他们惶恐,茉影却依然过着忙碌的农场生活,忙到往往一上床就昏睡过去,让克罗哲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威胁威廉家的人别再让茉影帮那么多忙。

    「真的很抱歉,茉影小姐,我们实在不能让您继续……」威廉先生诚惶诚恐,毕竟贵族是谁都惹不起的。

    「是不是克罗哲对你们说了什么?」先前说可以,后来又不行,除了克罗哲外,谁还会搞这种鬼?

    克罗哲回来后,茉影气呼呼地找他理论。

    「因为你都一上床就累得睡着了。」虽然看着她的睡脸就让他心里很满足,可是他的身体还是很寂寞。

    谁教男人的生活满意度,有一半是取决于下半身?

    「再怎样你也不能这么做。」茉影实在很生气,「目前的方式很好,我不想改变。」

    难得克罗哲最近不再过问她的事,也不再乱对隔壁小伙子发脾气,谁知又闹出这种事。

    威廉家人手不足,她去帮忙也是应该,他不该去威胁、恐吓人家。

    「不要生气嘛,荣影,要不,我找个人帮你。」克罗哲想到一计。

    他当然能把茉影绑到另一个有华厦名车精品的地方,让她永远只听他的话、只看着他,但那有戕害她的生命、被她讨厌的危险,他宁可不那么做。

    这里的生活很随意、随兴、轻松,虽然老要追着隔壁那些小伙子跑,也要提防班森那小子,但久而久之,他也喜欢上这里的天宽地阔和姻一率直t实了。

    「不用,威廉家付不起工资。」威廉农场不算大,工作辛苦收入少,根本请不起人。

    「没关系,我付。」只要她跟他做爱,安慰他寂寞太久的身体,别说区区一点小工资,就算请一百个人,他也慷慨付钱。

    「等你做到再说。」茉影翻个身。

    「那今天就先亲一个。」克罗哲撑起身体,在她的侧脸轻啄一下。

    他躺回床上,望着透明屋顶外的满天星辰,忍不住叹起气来。

    「欸,你不觉得每天累到没空看这满天繁星,很可惜?」他低喃。

    茉影还在生气,假装睡着。

    「想不到一个人看星星,还蛮寂寞的。你以前在等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寂寞?」

    都怪等到她不理他的时候,他才能想到这些,如果他早一点发觉,早一点弄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定会不一样,他也不必对着夜空喃喃自语。

    茉影故意不理他。反正他每晚都爱自言自语。

    他让她吃尽苦头,她要让他更寂寞、更寂寞、再更寂寞一点。

    「对不起。过去我总把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以为全世界都会依照我的坐葸运转,结果让你吃很多苦、受很多创伤,到现在都还没愈合,也还不肯完全原谅我……不过我会一直陪伴你、耐心等候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真的?他真的能体会她的心情了?茉影感动莫名。

    他可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说一不二,即使做错事也没人敢教他反省,可是他现在居然在反省……

    「不管未来还要忍受多少寂寞,我还是会默默地陪伴你、等你的。」克罗哲说得既凄凉又坚强。

    知道寂寞是什么滋味,茉影不忍心让他尝太多,她翻过身来,偎进他的怀里。

    「茉影……」克罗哲惊喜地拥住她,同时充满疑惑。

    「呃……你可以跟我……做爱……」她为什么说出这么羞人的话啊?她一定是一时昏了头,才会这么冲动。

    「茉影、茉影,哦,我心爱的茉影!」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克罗哲激动地吻住她,双手也猴急地伸入衣服内爱抚她丝绒般的肌肤。

    噢,上帝,仁慈的上帝!一定是他这段时问以来,对着熟睡的她进行潜意识喊话的方法奏效了,一定是的!

    「嗯……哦……」茉影在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的挑逗中不断发出吟哦和惊喘,身体对他的渴望,早已非她所能控制。

    压抑欲望的何止是克罗哲?茉影用一堆工作占满时间,谁说不是为了逃避身心对克罗哲的想望?

    而这欲望一经开启,便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驯服。

    「茉影,亲爱的茉影,最心爱的!」克罗哲迫不及待地剥光彼此的衣物,迫不及待地进入她的身体,而茉影也饥渴地向他索求。

    「啊,你跟我要你一样的想要我。」随着这句话,克罗哲在她甜美的身子深处释放出炽热的种子。

    一阵激烈的痉挛过后,茉影羞怯地躲进被窝里。

    「好了,解完了渴,我们可以好好的享受了。让我吻吻你,茉影。」克罗哲把她挖出来,细细地吻遍她的身体,而她丰富的反应给了他莫大的乐趣。

    夜肯定会很长,他们可以慢慢的、缓缓的、细细的享受睽违已久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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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之后,茉影变得妩媚又充满娇态,克罗哲也变得开心又充满活力。

    克罗哲为茉影找了帮手。总是在茉影放学回来前,邻家的小伙子就替她把牛羊赶回家,也在她早上起床前,就帮威廉家把羊奶、牛奶挤好了。

    「你们又抢了我的工作!」放学回来,发现工作又被做完,茉影忍不住跳脚。

    「告诉那位爵爷,我们的工作能力有多优异。」原来克罗哲认为找生手不如找熟手,便直接任用了这些邻家小伙子,当然,条件是——不许使她生气。

    「是,优异到抢光我的工作。」茉影气鼓了腮帮子。

    「喂,你不要生气啦,你一生气,我们不但可能丢了工作,还可能遭殃。」小伙子不知怎么哄人,只好实话实说。

    「爵爷说,我们要是惹你生气,他要找皇家警卫队来把我们绑在树上,三天三夜不准下来。」光是听到皇家警卫队这几个字,他们就有莫名的惧意。

    「你们抢光我的工作,还叫我别生气?」

    「爵爷说这样你才有休闲的时间。」

    「对呀,不如你去看看电视、听听音乐、看看书。」

    「走啦走啦,今天是罗芙芮公主满十八岁的成年礼,电视一定会转播的,我们快去看吧。」

    小伙子们一律通过这个提议,推着茉影往那栋外表不起眼、内部很舒适的农舍走——他们早就对这里充满兴趣了。

    小伙子们一进来后,一个跑去打开液晶电视,另两个在里头碰东碰西、问东问西,对那堆现代科技产品好奇极了。

    「好啦,不要再问来问去了,快来看电视。」其中一个较大的小伙子吆喝。

    电视新闻正在转播白天举行的——全英国最大的祸星……呃,最美丽的公主——罗芙芮公主的成年礼。

    出席典礼的都是英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衣着光鲜、姿态华贵、态度欣喜……但摄影机也只是扫过去,让观众看见这些名人,和会场的金碧辉煌、奢华贵气而已,他们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寻找风云人物。

    坎贝尔家族的四兄弟便是其中最上相、最具潜力的贵族,摄影记者、文字记者早早就锁定了他们。

    一如往常的,坎贝尔四兄弟还是只派一位当代表,而这位就是签运好到人神共愤的克罗哲。

    「哇,是爵爷耶,是我们这里那个脾气很坏的爵爷。」没人敢直呼克罗哲的名讳,这附近的人都这样称呼池。

    「真的耶,他上电视还蛮帅的。」小伙子们惊喜的欢呼,像看见绝世美女。

    他本来就很帅。忙着压果汁招待他们的茉影在心里想,脸上挂着骄傲的微笑。

    对了,克罗哲昨天说今天要出席公主的成年礼,会晚点回来,所以出现在电视上是正常的。

    因为是录影转播,这些很快就被带过,其他时间都在详细地报导罗芙芮公主的成年授冠礼和皇家事迹,这其中包括公主的成长过程。

    「哇!」这些小伙子都是罗芙芮公主的粉丝,个个都很专心地看着罗芙芮公主从小到大的样子。

    「喝果汁吧。」茉影端了果汁和饼干出来,饼干还是邻居送的。

    「快点,茉影快来看。」他们让个位置给茉影,叽叽喳喳的讲起罗芙芮公主的事迹,俨如罗芙芮专家。

    白天的授冠典礼录影转播结束了,紧接着是正在进行的晚宴。

    晚宴时间,主要摄影机照样绕着罗芙芮公主,但次要摄影机则去找媒体最爱的风云人物。

    这段时间的风云人物,当然非克罗哲莫属了。

    记者们密切注意克罗哲和芙卡这两个人,照理说在给了钻戒后,应该会有精彩的下文,谁知这半个月竟无波无浪,实在太无趣了。

    所幸克罗哲和芙卡都来了,他们可得好好注意他们的互动,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对情侣的距离会不会太远了点?

    记者们上前采访芙卡。

    「芙卡小姐日前接受克罗哲爵爷的钻戒,好事是否近了?」记者绕了一大题,终于问到这问题。

    「当然。」芙卡骄傲的对摄影机炫耀光彩夺目的钻戒。

    她芙卡岂是简单人物,之前没采取任何行动,就是在等这种大场面、好时机,在这种场合下,只要她一口咬定婚期,克罗哲还跑得掉吗?

    放弃是愚蠢的行为,用最好的方法夺到手,才太快人心。

    「是否订出了日期?」

    「应该是下个月了吧?我们已经做好计画,也讲好度蜜月的地点了。」芙卡答得无比娇羞甜蜜。

    另一边的克罗哲则迳自和其他贵族应酬,根本没料到芙卡会玩这手。

    电视机前的茉影脸色刷白,久久无法动弹。

    又来了、又来了!即使她没有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克罗哲照样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和别的女人计画婚礼、让她变成被蒙在鼓里的第三者。

    再一次面对这巨大的伤害与失望,茉影觉得自己快疯了。

    「茉影……」小伙子们想安慰茉影,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对,她是坏人。」

    孩子们替茉影挞伐芙卡,但那一点也没有使茉影好过一点。

    芙卡还在描绘他们美好的未来,镜头就急速转到罗芙芮身上。

    「最令我怀念的,是去年和克罗哲的约会,我们曾有过美好的时光,我到现在还对他很有好感,我想,成年的第一个感情愿望,就是和克罗哲再续恋曲!」这爆炸性的发言,使所有焦点都集中在公主身上。

    「但是克罗哲爵爷似乎打算与芙卡·裘柏走进礼堂,请问公主的看法是……」

    「我相信那只是克罗哲爵爷的一个感情点缀,他最终喜欢的还是我,否则他不会送我那么多礼物,还花精神全心全意陪伴我。」罗芙芮的表情甜滋滋。

    「公主,您可别瞎说。我从来没有和您交往过。」克罗哲挤到公主身边去。

    真是欲哭无泪。这画面一定会被茉影看到的,她一定又会哭,又会不理他的。克罗哲在心里哀嚎。

    「反正你们四兄弟中有人和我交往过。」公主得意的低语。他们四兄弟个个都很帅,她无论如何都想跟其中一个谈恋爱。

    有人送她钻石耳环是事实,只是她弄不清是哪一位,而她认为那大有可为。反正四兄弟一体同心,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下表达心意,各大电视台都会播,对她有意思的人就会急起直追。

    「那肯定不是我。」克罗哲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谁说四分之一好处无穷?每个四分之一都得承担其他四分之三所制造的罪过冴。失算、失算。

    「反正今天来的是你。」四兄弟老是顶替来顶替去,她咬定一个算一个。

    这爆炸性的发言马上就传遍全会场,两个人在一起犹如金童玉女的画面也立刻播送到全国观众面前。

    液晶萤幕前的茉影摇摇欲坠。招惹一个还不够,又去招惹公主……她爱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她到底在他心目中排第几位?

    芙卡气急败坏地往罗芙芮公主的方向移动,两组摄影人马形成一组,克罗哲则拧着眉,心里直喊糟,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场合成为两个祸星争夺的焦点。

    「但是芙卡·裘柏小姐刚才宣布,她与克罗哲爵爷已经开始规画婚礼事宜,公主认为……」记者将方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公主。

    结婚?见鬼了,把她丢到英吉利海峡还差不多!她竟然对媒体捏造不实遥言,克罗哲简直想马上派人动手。

    「我想,那应该是芙卡·裘柏小姐的一厢情愿,毕竟爵爷是直接走到我身边来的。」罗芙芮公主自有她的解读方法。

    公主在贵族里面是最大的,她说了就算。

    克罗哲露出优雅而高贵的微笑.让这两个祸星去互咬好了,以免伤及无辜。

    「我认为爵爷是迫于无奈。」芙卡不畏公主的权威,抢了麦克风就说。

    二十岁以上的国民,都知道罗芙芮是全英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祸星。

    「看来,芙卡·裘柏小姐对于如何让克罗哲公爵无奈很有心得。」公主笑着反击。

    芙卡马上气得满脸涨红,公主也带着微笑,随时准备接招和反击。

    画面变成两个女人的惨烈竞争,记者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克罗哲若不是被困住,也早就趁乱溜了。

    那两个女人开始吵的时候,那些在茉影家做客的小伙子,也被他们的父母叫回家吃饭了。

    而茉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脑海中只有克罗哲站在公主身旁,无懈可击、无隙可趁的画面。

    泪水不断从脸颊上滑下来,她再次痛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