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沈白两家订婚宴上的糗事,没有记者敢揭发出来。但两家都各自调派了无数人马,说什么都非得把不肖子女给抓回来不可!

    白家比较晚知道儿子私奔的事情,因为一直等到白父回到了家、发现儿子尚未到家,然后他等小盛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儿子竟然也跟女人私奔去了!

    这是什么世界?订婚宴上,新娘跟别的男人私奔?新郎找别的女人私奔?他们婚前的男女关系没断干净就算了,还偏偏挑同一天逃家?沈白两家的脸全部被他们给丢尽了!

    而小盛跟艾琳自然是被千夫所指的对象,尽管两个人什么都说不清楚。但该来的还是逃不过,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逃婚的那两个人,家法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他们谁也避不了。

    两家长辈自然也知道两个小随从在隐瞒些什么,哪有一问三不知的道理?从对方是谁?多久见一次面?进展到什么程度?是同学还是哪里认识的朋友?姓啥名谁?一直跟在主人身边的随从会不知道的?

    这两个人虽打死不说,不代表他们抓不到不肖子!当晚沈家当家夫妇两人就一同来到了白家,先是彼此一再地道歉,然后便把白家大厅当作总指挥中心,开始进行猎捕孩子的计划。

    分开下令、分开捕捉,只是这当儿……咳,还没人知道这对「分别各自」逃婚的未婚夫妻,这会儿正在一起咧!

    艾琳跟小盛一同在客厅被罚站了五个小时后,才被勉强解禁,他们拖著快麻痹的双脚,躲到白家后院去;厨房的大婶跟小盛的交情很好,早就煮了两碗热腾腾的面等著挨饿又挨骂的他们了。

    「呼呼……这面真是道地的好吃!」小盛坐在大石头上,吃得唏哩呼噜!「大婶手艺真是没话说。」

    「这小子嘴甜的咧,肚子饿的时候,啥米东西都好吃!」大婶笑开了眉,往厨房边走去。「我去厨房忙了,我看一时半刻,这屋子里的人也少不了,我得再去张罗点小点心!」

    「您忙您的吧!谢谢!」艾琳恭敬地跟大婶道谢,迟迟未曾坐下。

    「别客气!别客气!」大婶都走到厨房门口了,还继续喊著。「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艾琳狐疑著这话里的涵义,但一下子就被小盛吃没吃相的唏哩呼噜声音给盖过了!她嫌恶地皱了皱眉,端起石头上的面碗,特意背对著小盛,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干么这个态度?好歹我们是朋友吧?」小盛一只脚还跷了起来,搁在大石上呢!「见到我跟看到蟑螂一样!」

    「不要污辱蟑螂,它比你可爱得很多、很多!」艾琳扁了嘴,回眸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招惹你!」小盛一脸无辜样。「现在犯著你的是老爷跟夫人咧!」

    「跟他们没关系,我只要见到你就有气!」艾琳总算转过了身。「你怎么会这碍眼啊?天下这么大,非得碰见你不可?就连挨骂挨罚也凑在一起?」

    「这要问天意罗!谁知道你什么工作不做,偏偏去当沈家大小姐的随从!偏偏她跟我家少爷又成一对,要不然我们哪会再碰到呢?」

    「你家少爷跟我家小姐他们……咦?」艾琳一口面才到嘴边又给放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啊……我家小姐……」

    小盛一口面吞不完全,在那里不上不下,他只得猛捶自己的心胸……咳咳!等等……对啊!虽然罚他们跪的是各自的主人,但是……他家少爷失踪干Queen那边什么事啊?

    「对啊!你是沈家的人?」小盛这才想起来!

    「你是白家的人?」艾琳惊呼一声。「那你家少爷是何方神圣啊?King他是谁!」

    「他是我主子啊!白家上上下下也就这么一个男丁,就是白翕诗啊!」小盛一碗热面竟捧不住,在手里跳来跳去。

    「天呐……可是Queen、Queen是沈家唯一没有出走的女儿,就是沈卿妃呀!」艾琳把面搁到了一旁,总算是意会过来了!「那他们,他们……不就是……」

    「未婚夫妻?」小盛接了话,咽了一口口水。「可是他们逃婚了……逃掉属於彼此的订婚宴?」

    怎么他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的,仿佛坐了十趟云霄飞车后的感觉?

    「小姐还去告诉白先生……说她要跟别人私奔!」艾琳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们在搞什么鬼啊?!」

    「奇怪!你家小姐干么无缘无故弄个双面人啊!她平常那副矬样,谁会联想到她是Queen!」小盛也跳下大石头了。「大家绕这么多圈在玩什么啊!」

    「干么说我家小姐!为什么不说你家少爷?梳个油头发、戴副夸张的大眼镜,谁会知道他是那个万人迷的King!」艾琳不甘示弱起来。「明明就是你家少爷先欺骗我家小姐,要不然大家也不必多兜那么一个大圈子!」

    「咦?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家小姐也没说她是谁啊!凭什么说我家少爷就是先欺骗你们姓沈的!」这女人这么久不见,说话一样得理不饶人啊!

    「……」旁边有几佣人,看了直瞪眼,终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高高地举起手来。「那个……」

    「干么!」这下两个人是异口同声,回头便厉声一喝。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件事情跟老爷他们报告一下,你们再继续回来吵啊?」连佣人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光是听到--自家少爷跟沈家小姐私奔,就知道事情莫名其妙!

    喔!对!这下结果是超圆满不过了!少爷他们谁也不需要担心无法在一起的事,更不需要私奔了!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啊!

    艾琳跟小盛立刻往前厅走去。当然,一度因为抢著谁要先走在前面又吵了几分钟的架。

    大厅中的气氛依旧凝重,听著高速公路及各火车站上的回报,就是没人看见沈卿妃或是白翕诗的身影。艾琳瞥了一眼影印图暗自窃笑,印那种俗样照片,找得到才有鬼!

    「老爷……」两个人不由得异口同声。

    沈白两家男主人连头也不抬,只用眼角瞄了两个小随从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做什么?」

    「我想……我们知道少爷小姐,他们在哪里……」小盛吞吞吐吐地说著,却让众人一惊!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白父一击桌子,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刚刚怎么问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突然开了窍吗?」

    「是、是……真的是开了窍!」小盛慌张地后退好几步,一根食指比向艾琳。「因为少爷……是、是跟她的主子私奔的。」

    「翕诗跟你的主子私奔?」白父转而怒目瞪向艾琳。「那你家主子……嗯?艾琳?」

    呃……翕诗跟艾琳的主子私奔?可是……从他认识沈家以来,艾琳就一直跟在沈卿妃的身边,寸步不离啊!所以沈家夫妇,刚刚不也怒斥了这女人一顿,让她罚站在一旁吗?

    「艾琳!这是怎么回事?」沈母一心只紧张宝贝女儿的下落,赶紧上前问道。

    「夫人,小盛说的是真的,小姐跟白先生私奔去了!」艾琳知道这话非常难医,但这就是事实!「他们在舞厅认识时,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反正……-,这说来话长,不如先去找他们再说吧!」

    「对、对,事不宜迟,他们就住在我老家那边!」小盛赶紧恭恭敬敬地拿过纸笔,写了个地址和地图。

    的确,目前没有人弄懂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两个人竟然私奔去了?而且要是相爱,为什么不好好地订婚呢?两个人大演一场逃婚计,还在之前一副魂不守舍、槁木死灰的模样?

    要弄懂,就先杀到那儿去,直接抓人来问吧!

    等大夥好不容易找到小盛的老家,在山区那一对逃婚的未婚夫妻,这会儿正交换著带出来的两枚戒指,甜蜜地互许终身。

    「唔……」沈卿妃忽的一颤。「我怎么觉得背脊有点冷?」

    「山区露水重,要小心。」白翕诗体贴地为她覆上外套,而她则倒入他的胸膛中。

    沈卿妃握著白翕诗的手,缓缓准备把戒指套进他的指头里。

    「妈总是说,你帮我戴戒指时,得一下就戴到底,这样以后才能把我『压落底』!」她拿著戒指,迟迟不套进白翕诗的手里。「而我帮你戴戒指时,你得弯下手指头,绝对不能让我压到底!」

    「哦?」白翕诗挑高了眉。「我现在要把手指头弯起来吗?」

    「不、许!」沈卿妃嫣然一笑,啪的就把两枚戒指咻的套进了白翕诗的手指底端了。「嘿……这样我把你『压落底』了!订婚仪式--礼--成!」

    「-……这不公平!」白翕诗假装不依地嚷著,因为沈卿妃这会儿扬著手指头,刚刚他为她戴戒指时,她可是把手指弯得死紧呢!「为什么你就可以只戴到中间!」

    「因为你不能把我压到底,我可以呀!」沈卿妃一脸理所当然,趾高气昂的模漾!

    只见白翕诗挑了一边嘴角笑著,沈卿妃警示天线立即竖起,King那种笑容,铁定有鬼!她才转身要从床的另一边逃走,却被白翕诗飞快地拦腰截住,转了个身,就被压在床上了。

    「不行,压倒女人是男人的权利与义务。」白翕诗笑了笑,偷香了几回。

    「还义务咧!」沈卿妃格格笑著,一边抵著他的胸膛。「走开啦你!」

    「不行……订婚礼成了,我怎么会放过你!」白翕诗边说,一边非常自动地把手伸进沈卿妃的睡衣里。「一辈子都不放开你!」

    「嗯……订婚礼成后是宴客……你跳得太快了。」沈卿妃露出性感、慵懒的笑容,双手高抬,环住白翕诗的颈子,压了向下。

    又是几个缠绵的热吻,他们好不容易……终於能够暂时在这里安定下来!交换了戒指,完成了订婚仪式,从现在起,她就是King正式的未婚妻了!白翕诗将什么也不是!

    「因为我再也等不及了……」白翕诗拉起沈卿妃柔美的身子,俐落地脱下她的睡衣。「你真是美到让我睁不开眼……」

    沈卿妃幸福、甜蜜地笑了起来,纤纤十指贴上白翕诗的胸膛,缓慢地解开他未扣全的钮扣;健壮的肌肉在她面前剧烈地起伏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跟她的一样快速、一样热情。

    「从今夜开始,我就是你的妻子。」沈卿妃许著承诺。「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的铃声异常刺耳,原本睡意朦胧的白翕诗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然后倏地坐起身!这手机应该只有小盛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赶紧接过电话,那头是小盛焦急的声音!

    「你慢慢说,我听不清楚!」白翕诗大声回著,惊醒了沈卿妃。

    她半坐起身,望著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暗自羞赧地赶紧穿上衣服,一边仔细听著King与小盛的对话。

    「事情不好了,老爷拿著张地图,影印给那些人,大家都赶到那边去了!」

    「什么地图?哪边?」小盛话话怎么说得乱七八糟,害他急的!

    「就是我老家那儿啊!他们赶去了!少爷!你们得马上离开那里!」

    什么!白翕诗颤了一下身子,他们好不容易才刚休息一下,为什么……父亲就这么苦苦相逼呢?

    「怎么了?」瞧见白翕诗神色有异,沈卿妃赶紧上前勾住他。

    「小盛打电话来,说有人追到这里来了!」白翕诗面色凝重地说著。「而且他们手上拿著的地图,正是这里。」

    「什么……怎么可能!小盛不是说这里很隐密吗?」连他们都找了好一会儿呢!「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爸妈就这么神通广大,能够找得到这里呢?

    「快先穿上衣服!」白翕诗回身开始穿衣。「我们一定要在他们赶到前,离开这里!」

    「嗯!」沈卿妃迅速地把拿出来的东西全扫进包包里,背了上身。「我们赶紧到火车站去,看要到哪儿去!」

    白翕诗再次巡视了一下房子,检查有没有遗漏……或是可以带走的东西。而沈卿妃在一旁收拾完东西,却静静地站在那儿。早上他们才勾勒著美好的未来……现在又要走向逃亡之路了。

    「后悔吗?」白翕诗由后抱住了她。:逗样的生活,应该不是你所想像的!」

    沈卿妃用力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她也不后悔!「我只是不敢想像,失去你的日子罢了!」

    白翕诗把沈卿妃转过了身,深情地凝视著他……都是他!他的身份、家庭背景,害得他连一个基本的安定都给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他还算什么男人?还算什么白家人?

    「我会保护你的!」白翕诗把沈卿妃搂了入怀,真切地说著。

    「嗯……」沈卿妃微微一笑,心里怨著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她……说不定King也不会那么辛苦!

    「走吧!」白翕诗抬起头,决定再次出发的坚毅模样,总教沈卿妃一次又一次地著迷!

    嗯!沈卿妃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跟著King,她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畏惧!她只害怕失去彼此,就只有这样而已!

    在夜色中逃亡,从来不是谁能想像到的事情,他们只带了一个包包,就拚命地往山路下开去,一路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火车站。

    「去哪?一白翕诗紧握著沈卿妃的手。「我必须赶快决定一个地方!」

    「随便、随便!」沈卿妃也慌张地抬头看著斑驳的火车时刻板。

    「连这么偏僻都可以被找到了,不要说……说……」

    越过白翕诗的肩头,沈卿妃突然唰白了脸,白翕诗只消一瞧,便感到背脊的寒毛直立,根本不需要回头多看个一眼,也大概知道爱人眼底见著了什么……

    追来了!而且干脆守株待兔,在火车站等他们吗?

    白翕诗突地搂紧沈卿妃,二话不说拉著她就往车站外面冲!沈白两家人一见状,反而慢条斯理地跟著走上前!毕竟外头有一票便衣,一看见「要犯」走进火车站,后脚就在外面围成人墙了!

    所以才冲到外头的佳侣,一见著黑压压的人墙,便立刻止了步!他们互拥著对方,手心也渗出冷汗来--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难道,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让他们刺得睁不开眼。白翕诗微微瞧了一下,举著手电筒的人竟然是小盛?!好啊!这下不就说明了,为什么荒山野岭之地,爸妈也找得著!

    「小盛!你这个叛徒!」白翕诗吼了起来。「枉费我这么信任你!」

    「少爷……不是!这其中误会大了!」小盛也大喊著,但旋即被白父只手拦住,他一步上前,回头一瞥小盛,要他噤声不语。

    沈卿妃与白翕诗在强光下,隐隐约约地见著自己的父母就站在那儿,却更加重手臂的力量,一刻也不愿放开彼此。

    「爸、妈!她才是我爱的女人!我这辈子非她不娶!」白翕诗做出爱的宣言!

    「爸、妈!他才是我爱的男人!我这辈子非他不嫁!」沈卿妃也一起开诚布公!

    咦?在一刹那间,沈卿妃还以为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喊爸妈干King什么事啊?他跟著叫个鬼啊?都还没入门,叫那么快说不定只会引起爸妈反感而已!

    而白翕诗也愣了住。面前的是父母大人加上沈小姐的双亲……等一下,沈小姐的双亲来这里做什么?他们应该急著去找沈大小姐啊!跑到这里来关心他的私奔作啥?而且……Queen喊什么爸妈?

    两个人突然面面相觑,狐疑地凝视著彼此,眼底~~心里冒出成串、成串的问号,还有一堆--不、会、吧?

    「那个……」沈卿妃指了指沈家二老。「是我爸妈……」

    「那两个……」白翕诗指了指白家二老。「也是我爸妈……」

    两个人的头像是寺庙里的钟,被巨木柱咚咚咚地连敲了三声,脑子里的东西全搅成一团,还发出规律的嗡--嗡--嗡--

    「我姓沈……」沈卿妃尴尬地指了指她面前的King,笑得勉强。「你不会刚好姓白吧?」

    「我……刚好就是姓白,而且我叫白翕诗。」白翕诗连手都在颤抖了。「你不会就叫沈卿妃吧?」

    登登登登!亘在两人之间那一秒钟的沉默,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答案正式揭晓,两个人瞠目结舌,食指各自指著对方,在半空中放不下来;小盛跟艾琳在一旁手舞足蹈;沈白两家父母已经无力得笑不出来。而这对理应是「未婚夫妻」的一对儿呢?

    不、不会吧?这个风流倜傥、幽默风趣、温柔体贴的家伙就是白翕诗?King等於白翕诗,白翕诗等於King?那他平常那个土里土气的鬼模样是干什么的?那副大眼镜戴来装饰的吗?

    沈卿妃抬头看向白翕诗,他也正处於发愣当中。性感迷人、火辣艳丽的Queen,就是那个穿旗袍、梳高髻的俗气女人?Queen等於沈卿妃、沈卿妃等於Queen?说话方式、音调、声音、性格,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她!

    「你干么不早说!」沈卿妃叫了起来。「我们这么辛苦逃到这里是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差那么多,也没跟我说过你就是沈家小姐啊!」白翕诗简直不可思议。「我们绕这么一大圈是干什么……害我还朝思暮想……」

    「你还敢说!我还演出逃婚记,从你面前逃走?你就不会阻止我一下吗?」沈卿妃双手抱著头,脑子里一团乱。「我是为了什么消瘦憔悴、为了什么茶不思饭不想啊?」

    什么鬼未婚妻!结果King的未婚妻不就是她吗?她嫉妒个鬼、讨厌个鬼、烦恼个鬼!还大老远地逃掉气派的订婚宴,跑到深山来……两个人寂寞地交换戒指?见鬼了!

    「你自己演出两种人格,我去哪里分啊?」白翕诗也踉跄了几步,再看了几眼沈卿妃。「我为了你喝了多少酒,你知不知道啊!我这些日子究竟是在烦恼什么?我到底在嫉妒谁啊?」

    沈卿妃喘著气,看著白翕诗,然后微微咬了咬唇。「嫉妒你自己啦!」

    白翕诗一愣。是啊!Queen的未婚夫就是他,他的未婚妻就是Queen……他等於是在嫉妒自己嘛!这简直是世纪大乌龙,事情传出去,比他们两个人逃婚还要更轰动!

    「那……」白翕诗上前一步,拉过沈卿妃的手。「我们好像没什么必要逃喔!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

    「嗯……」沈卿妃双颊微红,笑了起来?「好像太扯了……但这是再好不过的情况了!」

    他们同时瞥了一眼父母,绽开幸福的笑容。他们可没说错喔,这辈子,非怀中的这个人不嫁不娶!

    「记得月下的立誓吗?」白翕诗抬起了沈卿妃的下巴。「我将倾一生之力去爱你。」

    「呵呵……我记得!我也发了誓不是吗?」沈卿妃吐了吐舌,笑容甜美迷人。「幸好我们没有许错人!」

    呵……白翕诗不顾在场围观者有多少,不管这件事到底乌龙到什么地步,反正Queen就是他今生的妻子,这就是最重要也最幸福的大事!小俩口欣喜若狂地吻上对方,难分难舍!

    而远处果然的一行人,只能由著孩子俩在那里甜甜蜜蜜、如胶似漆,他们的头才开始发疼起来呢!

    「我说……这婚礼是办还是不办?」白家母亲大人嘴边带著点微笑。

    「办、办!」沈父摇摇头。「他们都黏成这样了,不办行吗?」

    「记者那边我已经压了下来,改明儿个再补办订婚宴好了!」白父跟著叹了一口气。「或许该直接办结婚典礼。」

    「直接办结婚好了……早知道他们那么要好,我们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了。」沈母微微一笑,见著女儿有幸福的归宿,喜不自胜。

    而分站左右两边的小盛与艾琳,相互瞥了一眼对方,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对彼此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然后……艾琳唰的一转过身,连正眼也不再瞧小盛一眼。

    这次的合作是情势所逼,休想她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不过没多久后,她就会发现天不总是从人愿的。

    「走吧!」沈父下了令。「艾琳,等他们吻到一个段落,载小姐回来。」

    「对、对……总会要有换气的时候。」白父也朝向小盛。「跟他说未婚妻跑不了的,把少爷载回家!折腾了一天,累死人了。」

    唔……换气啊……小盛跟艾琳不约而同地瞧向依旧吻得浓烈的主子们,看他们那个模样,说不定会比较想直接找间旅馆住下来呢!

    「等等……等等!」沈卿妃突然只手挡住了白翕诗的唇瓣。「好哇……我才想到……」

    「怎么样?」白翕诗温柔地移开她的手,Queen的手心也很柔软、舒服!

    「你是King对吧?你在我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带几个人回那间公寓上过床!」

    「喂!你现在提这个很莫名其妙!之前你又不计较!」

    「那是之前!现在知道你就是白家少爷!生活竟然这么不检点?有未婚妻还在外面乱来!」

    「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美梦成真』的Queen究竟迷倒多少男人,谁不知道啊!」

    「我只是『迷倒』!又不是『推倒』!你别忘了,我可是为了你这个未婚夫,守身如玉到现在耶!」

    「嗯?」白翕诗挑高了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守身如玉?那个没有了啦!」

    「唔……」沈卿妃整张脸顿时便成了红气球,但她还巴不得想飘上天!「你闭嘴啦!」

    不痛不痒的拳头打在白翕诗身上,他只是朗声大笑著,单手抓住未婚妻挥舞的双手,用力一拉,这未婚妻个性一点也不温柔婉约、娴良淑德。不过……他喜欢!

    双唇再度无抗拒地交缠下去,看来……等一下得抓好他们换气的时间,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怕是到天亮,谁都还回不去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