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窝在房间里,睡觉的睡觉、情话绵绵的情话绵绵,而姜子涵关了电视,悄悄拉开一丝门缝,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真糟糕,她是不是大胃王?为什么现在又饿了呢?都十二点多了,总不好叫小春姊姊再帮她弄消夜吧?

    姜子涵踮著脚走下楼,楼下也是乌漆抹黑的一片,她开了厨房的灯,想翻一下冰箱里有什么可以裹腹的。

    翻了一阵子,她找到冰著的白吐司,再搬出草莓酱,一个人坐上吧枱,准备大块朵颐一番。

    其实右手勉强可以用了,只是还不能施力,所以小阳都叫她不要乱动!

    但是,不使力要怎么打开草莓酱啊?她噘著嘴跟可爱的草莓酱对望著,偏偏她又没有把握可以顺利的打开它而不使玻璃罐摔下去……

    唉!小阳在就好了。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男人心才是吧?前一刻钟明明为她对别的男人笑而醋劲大发,后一秒就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跟她保持起距离来。

    她真的很高兴小阳为她吃醋,那种狂怒的样子,真教她乐不可支!

    她知道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机,她还有“大事”尚未解决,但是这是上天的安排,让她遇见了蓝毓阳,让她遇见了这个爱口是心非的美男子。

    她喜欢他的说话方式,喜欢他关心她的模式,觉得他工作时迷人、骂人时迷人,就连拎著她走都很迷人。

    嘻……姜子涵转了转眼珠,抱起草莓酱,她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小阳……”她轻扣了两声房门,鬼魅般叫著,“小……阳……”

    躺在床上心浮气躁的蓝毓阳坐起来,她来找他做什么?现在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跑到男人房间干嘛?更别说还是个可能对她有遐想的男人!

    “干嘛?”姜子涵才准备再叩一声门,门就被拉开。

    “唔……帮我开草莓酱。”她甜腻的笑著,献上玻璃罐。

    “你要干嘛?”蓝毓阳眉头快拧起来了,“你还没吃饱啊?晚上你吃得比我还多耶!”

    “嘘、嘘 ̄ ̄你小声点啦!”这么丢脸的事干嘛说得全家都知道,姜子涵急得把他推进房里,还自己掩门带上,“你干嘛讲那么大声,小春听到了怎么办?”

    蓝毓阳没管小春听到了怎么办,他现在只惊愕的看著这位闯进男人房间的女孩,还自己把门给关了上。“你……关门?”

    大野狼的声音低了些,轻咽了口口水。

    “废话!难道让你说给全世界听啊!”小红帽还在这里装可爱,卢起大野狼来,“快点帮我开啦!我想吃吐司。”

    大野狼看了看小红帽手中的吐司,他还是觉得小红帽看起来比较可口,不过,现在吃了小红帽实在不恰当,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该不该吃?

    小红帽跟他身边的女人不一样,跟逢场作戏有很大的差距。“抹刀给我。”蓝毓阳轻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谢谢。”姜子涵又露出那种迷惑人心的甜美,害得蓝毓阳得花加倍的努力去压抑自己。

    “毓色好像几天没回来了喔!”姜子涵接过吐司,没打算离开的样子,还跟蓝毓阳聊起天来。

    “他很少回来,他很忙。”蓝毓阳实在很想赶她出去,但下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觉得这样的气氛也不会太坏……“忙著跟女人厮混。”

    “嗄……”姜子涵张大了嘴,“看不出来……不不!其实看得出来,他对女人很有一套,我第一天来你们家时,他就很体贴的扶我起来。”

    “所以我叫他少打你主意。”提起弟弟,蓝毓阳又摇了头,“不然你可能当天晚上就羊入虎口了。”

    “这么厉害!”姜子涵一脸不以为然,“不过,我现在已经免疫了,哼!”

    “免疫?”据他所知,很少女人能敌得过么弟的魅力!“你那天还脸红心跳咧!免疫引”

    “那是因为他很温柔体贴,而且长得又跟你一样嘛!”姜子涵赶紧郑重澄清,

    “长得一样可不代表谁都可以喔!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分得可清楚的呢!”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但意思好像挺清楚的嘛!

    蓝毓阳又被姜子涵击得小鹿乱撞,这种紧窒的心情他从未经历过,有点兴奋、有点幸福、有点甜蜜,但是也有点因为忍耐而难受。“好了,你回房间去吃吧!我要睡了。”他终于开口赶人,因为她再不走,只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的脸、她的唇都散发著强烈的吸引力,让他想要贴近、抚摸、吸吮……

    “小阳……”姜子涵捧著果酱吐司走出门,回首瞥了他一眼。

    “嗯?”这故作可爱的回眸一瞥,又让他的呼吸乱了方寸。

    我有点……不!我满喜欢你的耶!

    “没事,晚安!”姜子涵面露赧色,终究没说出口,“晚安罗!”

    “晚安!”蓝毓阳温柔的笑著,看著这个让他牵系著的小红帽。

    电光石火间,姜子涵竟然回身踮脚,一个吻“啾”的落在蓝毓阳的颊畔。

    紧接著「咻”的一溜烟,小红帽遁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嘻……姜子涵涨红了脸,她赶紧到镜前端详个仔细,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她觉得小阳也喜欢她……所以,在互相喜欢的阶段,只要吻在脸颊上就可以了。

    “YeS!”姜子涵兴奋莫名,还抱著吐司在床上又蹦又跳。

    而被石化的蓝毓阳则是瞠目结舌的看著尽头的客房,这女人是想怎样?难不成想逼他霸王硬上弓吗?

    他抚上被吻上的脸颊,活像被烙铁烙过,又痛又热,而且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其实今天化妆时,茵茵就对他展开了诱惑,几个吻之后他却推开她……

    自从姜子涵住进他们家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如同以往的跟这些女明星们缠绵,他总会想著外头的姜子涵,想著在店里等他的姜子涵。

    她的脸只要一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根本就做不下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这个外星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但彻底的替他洗了脑,遗害得他满脑子都只有她!

    该死……今晚看来是别睡了!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啊敲的,坐在里头的男人只手托腮,环顾四周。

    他留有一头及肩的鬈发,浓眉挺鼻,五官精致美丽,宛如童话中的王子,或是十八世纪走出来的气质男爵。

    不过,他今天只是司机。

    “姜—子—涵—”他摇下车窗,对著外头聊得乐不可支的身影拉开嗓子。“你——”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聊得太开心,竟然忘我了,“我先走了,ByeBye。”

    姜子涵拎著一大袋宝贝,赶紧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好了,我回来了。”这女娃儿超会看人脸色,“我一时聊得忘我了嘛!不要生气,我跟你说对不起罗!”

    “你每次都来这一招,一声对不起就算打平了?”他蓝毓阳做生意可是精打细算的,这招行不通。

    “那……”姜于涵堆起笑容,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请你吃东西?”

    “请我吃东西?”蓝毓阳又是一脸的不屑,“你请客,谁付钱啊?”

    “嘿……”姜子涵一阵干笑,“我付啊!我这几天赚得可饱的咧!”

    “是吗?那可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吗?”

    唔……姜子涵顿时哑口无言,她都忘记了,要赔小阳的医药费跟玻璃窗费,这样算一算,该下会还不够吧?

    这几天把存货卖得一干二净,今天就拜托小阳载她来补货,因为手还没好,只好买一些高档货应应急,总不好断了生意……钱赚不够,就没办法赔小阳,不能还债了。

    “改天好不好?”她认真的跟蓝毓阳打起商量来,“我有点急用……”

    “什么急用?”他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

    “就是有嘛!拜托、拜托!”姜子涵双手合掌,把蓝毓阳当菩萨拜。

    急用啊……说到这里,蓝毓阳这才发现他对姜子涵究竟了解些什么?除了知道她的名字,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外,她的背景、身世,以及许多许多的过往,他一概不知。

    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闯进他的生活……以及他的生命?

    他目前观察到的,只有姜子涵的家境不是偏向富贵人家,就是她从事服装业,否则不会对名牌服饰了若指掌;再来她的睡衣由小春监定过,高级丝质睡衣,而且还是法国购入的,价格不菲。

    她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低俗,只是静不下来、活力旺盛,但是举手投足中流露出的味道,应该是富裕人家的女孩。

    这点从她个性上的任性、要赖及过度天真,可以看出一二。

    姜子涵、姜子涵……他是不是应该去查一下她到底是谁……还是等她自动跟他说明?

    “小阳!”姜子涵把新进的货摆上皮箱,“你看,这次的货色也都不错吧?”

    “嗯!满好看的,”大手搓了搓她的头。“我帮你设摊吧!”

    “不必了,我自己行的。”姜子涵摇摇右手,“我得赶紧使用右手,总不能一直荒废它。”

    “嗯……那你慢慢弄,我得出去一趟。”今天下午得去商量一场服装秀的造型,对方可是他最敬爱的舅舅。

    “去哪里?”习惯性的,姜于涵都会关照他的行程。

    “我要去天堂企业一趟,谈一个大案子。”蓝毓阳连车子都没熄火,又上了车,“我会尽快回来的。”

    “天堂企业?”姜子涵闻言,脸上突然闪过一抹苍白,“哦……”

    “不要那个脸,我会回来接你,0K?”蓝毓阳有点依依不舍的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足以融化女人的芳心。

    姜子涵却意外的没接收到,只是点了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天堂企业、天堂企业,想下到在这里也会跟天堂企业扯上关系啊!唉……“时限”还没到,她可不能现在就举白旗投降了。

    振作起来,她一定要做给“他们”看,让“他们”瞧瞧她姜子涵的志气、行动与魄力。

    “来来来!精致手工项链加上蓝毓阳亲自挑选的精品服饰,全部都是独一无二的喔!快来看!”姜子涵扯开嗓子开始吆喝,“姊姊,你看,这条项链喜不喜欢啊?”

    路过的欧巴桑迟疑了一下,终于迈开步伐走近姜子涵。

    没有半个小时,姜子涵又变成最热闹的摊子,照惯例跑进跑出的卖衣服、卖饰品,忙得可是不亦乐乎,口袋赚得也是麦克麦克的。

    “走开、走开!”突然几个壮汉粗暴的走了过来,不客气的吓走她所有的客人!

    “喂!你们在干嘛?”初生之犊永远不畏虎,姜子涵破口大骂,“干什么妨碍我做生意?”

    “这么嚣张啊?”一个全身刺青的男人啐了口槟榔汁,一手打翻放饰品的皮箱。

    皮箱被翻倒在地,里头的东西四散,连皮箱也支离破碎。

    “啊!我的东西……你到底要干嘛啊!”姜子涵气急败坏的迎上前去,巴不得开扁,“你竟敢砸我摊子?”

    “你叫姜子涵吧?”一票壮汉围了上来,“你还真有闲啊!到这里摆摊……搬家了也不说?”

    姜子涵顿时脸色发青,瞪大双眼看向眼前这票来意不善的流氓,她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你以为搬家了,我们就找不到你吗?”流氓大手一推,就把姜子涵使劲推了个踉跄,撞上落地玻璃窗。“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竟然敢逃!”

    “我哪有逃!我只是突然搬家,忘了通知嘛!”姜子涵抚著发疼的背,这些人果然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我怎么知道要通知谁啊?”

    “还要嘴贱!”啪的一掌挥过,姜于涵整个人被打到了角落。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人竟然敢对她动手?她这辈子还没有被人打过!

    “这家店里面好像满多值钱的东西,就让我们搬一下抵今天的利息好了。”几个流氓商量著,决定找蓝毓阳的店下手。

    “住手!”姜子涵简直是跳起来的,立刻挡在玻璃门前不让走,“你们休想打这间店的主意。”

    “你这女人会不会太嚣张?你欠钱不还,老子我爱搬什么就搬什么!”流氓们毫不客气,也不在意街头巷尾的目光。

    “我会还,谁说我不还!”这是小阳的店,绝对不许他们破坏!“时限又还没到,你们急什么?”

    她完全没料到居然还会有这么真实的场景上演,看来她当初承诺“赌约”时,真的太过草率了!

    “只剩下一个月了,姜子涵,三百万、三百万!”流氓还踹了躺在地上的皮箱残骸一脚,“你要靠卖这些东西凑到三百万?”

    “你管我!滚就是了!”姜子涵粉拳紧握,她多想立刻出手,但是这么多人高马大的流氓,她没信心可以全身而退……

    她要保护小阳的店!这是小阳最喜欢的地方。

    “你才滚咧!老子今天特地胞这一趟,总得捞点油钱回去。”一个壮汉粗暴的扳住姜子涵的肩膀,就要把她往马路上扔去。

    怎么知道手才刚放到她的肩上,姜子涵立刻一脚踩住来人的脚趾头,使劲力气的往地上踩去,逼得流氓哀号不已!

    “痛……唔啊!”流氓的威风顿时消失,缩起一只脚当街表演单脚跳跃。

    “妈的!竟然敢动手,大家上!”

    有人一吆喝,姜子涵转眼就见到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往她这儿挥了过来——

    “小阳—”情急之下,她紧闭起双眼,尖声做著最后的挣扎。

    “哇……呃啊!”跟著是“砰”的落地声。

    “啊!痛……哇呜——”这个是求饶声。

    姜子涵睁开一只眼偷瞄著,她面前站了刚刚心里想的那个人,蓝毓阳正俐落的抓住某位流氓的手臂,接著一个过肩摔,把高头大马的人给摔上了马路。

    哇……姜子涵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帅啊!没想到小阳看起来瘦归瘦,却这么有底子?他摆出武功架式时简直是酷呆了,充满男子汉的阳刚味儿……

    “谁准你们在这里撒野的?”蓝毓阳的声音低了八度,青筋浮上……向上延伸著整只手臂,“谁准你们在这里动手打人的?”

    后头一声是发自丹田的怒吼,姜子涵被吓得动弹不得,因为现在的蓝毓阳跟她平常所看的小阳截然不同……那声音是让人背脊发凉的愤怒,那怒吼是教人胆颤的威吓!

    “唔……啐!”趴在地上的流氓吐出一口鲜血,伴随著断掉的牙齿,“你……有种!姜子涵欠我们三百万不还,我们讨债是天经地义。”

    三百万?蓝毓阳眉头紧蹙著,未曾稍作放松。

    “时限……时限还没到……”姜子涵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现在的小阳好可怕……

    “还没到,你们就来找麻烦?”蓝毓阳怒眉一扬,再上前补踢了一脚,“对一个弱女子施暴!”

    几个流氓哀鸿遍野,捧著肚子、抱著断手哀叫著。

    “好了……小阳……”姜子涵战战兢兢的上前握住蓝毓阳的手,“我没事了……”

    蓝毓阳紧锁著眉头瞥了她一眼,这不瞥还好,一瞥见她肿起来的脸颊跟嘴角流出的血丝,他甩开姜子涵,上前又是一阵踢打!

    这些家伙竟然把她给打成这样?

    要不是他忘了带妆容草稿,折回来拿,那现在她是不是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好了!小阳、小阳!”姜于涵焦急的拉住了他,“够了、够了!”

    几个流氓趁空连滚带爬,赶紧离开现场,再不走,他们恐怕连命都葬送在这里了。

    附近的店家也紧张的张望著,蓝毓阳却一声没吭,握住姜子涵的手腕,直直往店里头的造型间拖去。

    姜于涵完全不敢多说什么,蓝毓阳杀气这人,让她连耍赖、开玩笑都不敢,只得乖乖的被带进房间,坐在红色长沙发上,然后看著他打电话给一些人,然后又把电话甩到角落,气得走过来……走过去。

    这一次,她连“你下要生气嘛!”的话都不敢说。

    “可恶!”伴随著怒吼,一张椅子被蓝毓阳踢飞起来。

    唔哇……不知道蓝毓阳学的是什么功夫,乱吓人的!

    “你——”指头突然指向她,“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姜子涵正襟危坐,目送著蓝毓阳出去拿东西,根本下到一分钟,他就抱著冰袋跫了回来。

    “那个……”她紧张的开口,“我欠了三百万……”

    “为什么欠?”他满脸怒容的用毛巾包住冰袋,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因为……我当好朋友的保证人,结果她……跑了……”姜子涵愈说愈小声,因为她可以预料到接下来铁定要挨骂了。

    “你是白痴吗?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以帮人家做保,你去做保?”蓝毓阳使力拉过她的身子,但冰袋搁在她脸上时却是轻柔不已,“还好朋友,再好的朋友都不能做保,人不是跑了?你朋友有管你的死活吗?”

    姜子涵不敢吭声,静静的让蓝毓阳为她冰敷。

    “所以你摆摊是为了赚钱还债?”蓝毓阳的声音柔了些,“结果第一天就被人骗了三万元?”

    “嗯……”姜子涵点点头,这样讲起来她好像有点呆耶!

    “你真是笨到家了!”蓝毓阳叹了一口气,“算了,没事就好……”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带著心疼的触摸,却也忘了要追根究柢。

    “我没想到他们会来找麻烦!”姜子涵见到气氛缓和,开始解释,“不过,我可是没让他们碰你的店一根寒毛喔!”

    咦?这话让蓝毓阳听得莫名其妙,讨债的碰他的店要做什么?他静下心来回想,车子开回来时他见著的是什么?她一个人呈大丰型挡在门口,而那群流氓正围著她……

    “你挡在门口是为了保护我的店?”蓝毓阳边说,眸子里跟著跳跃著火光,一时不察竟被她转移了话题。

    “对啊!他们竟然说要搬你店的东西抵油钱。”想到这她就气,那些人太夸张了,居然敢做这么没晶的事。

    “你有没有搞错啊?”蓝毓阳简直想劫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店要搬让他们去搬,犯不著拿自己去挡啊!你受伤了怎么办?”

    “我……那是你的店耶!我怎么可以让你的店被砸?”什么嘛!她明明这么努力,“这里明明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蓝毓阳再也没有迟疑的,紧紧的将姜子涵拉进怀里,用力的拥抱著。

    白痴、笨蛋、没大脑、冲动!店坏了可以重修,东西被拿走再买就好,可是姜子涵只有一个!她这么的可人、这么的惹人怜爱,被打一拳已经教他心痛难捱了,万一……

    “我拜托你……我只要你毫发无伤就好了……”蓝毓阳捧趄她的脸:心疼的看著她被打肿的脸颊,“你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小阳……姜子涵樱唇微张,她的内心现在正激动不已,感动得无以复加。

    小阳的眸子里载著情意,他的话语温柔得让她动心……她才是最重要的吗?

    姜子涵伸出手,柔情的抚上蓝毓阳的脸庞,一昂首就吻住那张薄薄的唇办。

    双唇相贴,舍不得离去;她双眸微闭,陶醉般的吻上,他吃惊的望著她,内心除了澎湃汹涌,还是只有澎湃汹涌。

    “你也是最重要的。”姜子涵带著幸福与羞涩的笑容低声说:“我……喜欢你,小阳。”

    “你已经完全占据我的思想、我的脑子……”蓝毓阳一把抓过她,狠狠烙了无数个吻。“我只想著你……”

    “阳……”姜子涵星眸半闭,迎向蓝毓阳热情的吻。

    大野狼最后还是吃了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