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幸福

    有一天和几个已婚的朋友坐下来聊天,其中一个女性友人突然说了一句——

    「女人的幸福,要看她们结婚之后。」

    哗!这句话早几年让凌某人听到,非得义正辞严地训示她一顿不可。别说早几年,即使在现今,落入激进的女权主义者耳中,也会立刻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什么?什么?居然敢讲我们女人的幸福要看我们嫁了哪个男人?呸呸!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女人早就是自己生命的主宰!这种落伍七十年的话趁早给我滚边去!(背景要放雄壮的烟火助阵。)

    但是——

    (注意,转折语气出现了。)

    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看好了。以台湾为例,女人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八岁,假设-在适婚年龄二十八岁结婚,那么-生命中已婚的时问是五十年,甚至比独身的日子还长。

    先不管这五十年的婚姻是不是跟同一个男人在一起,它绝对占去-生命绝大部分的比例。

    我们生活在一个两性社会之中,而很不幸的,这又是一个父权社会,所以,在婚姻中要面临最多变化的是女人,要离开原生家庭、投入另一个家的也是女人,要让自己从此换了一个姓的还是女人。

    现代女性虽然可以掌握自己的事业与未来,却不见得能掌控得了自己的婚姻状况,因此,我们的快乐,仍然与那个每天回家要面对的男人深深牵系着,这一影响就长达五十年。

    所以,不婚的女性也就罢了(改天我们再另案讨论),其他女性朋友啊!结婚之前真的要张大眼。

    我没有办法告诉大家如何「找快乐」、「变幸福」,毕竟凌某人自己也还是个不经事的半吊子,对于人生的认知仍然很粗浅,尚在探索之中,只能和大家共勉之。

    啊!我又把后记写得硬邦邦了。

    来来来,来聊一点闲话家常,谈谈「读友来信」这回事好了。

    有一个问题我经常被问到——

    凌淑芬,-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了?是不是我上封信说错什么话?如果是,那我向-道歉啦!

    那个……这几位可爱的读友,先让我抗议一下!

    不要把人家凌某人想得那么小器嘛!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得罪的。

    通常我不回信或不再回信,有两个原因。其一,我真的很忙。有时候工作一忙,回信的事就搁下了,这一点要请读者朋友们多担待。

    第二个原因,我不知道要回什么。

    读友的来信,不乏对我作品的支持鼓励、批评指教,或者和我分享他们生命中的小故事。

    这些意见交流,我都非常重视。有些信件我找得到切入点,便会洋洋洒洒回上一大封。有些信,我会细细品味过,跟着会心一笑,然后心领神受。像这样的来信,我不想轻忽地写个「噢,来信收到」,就寄回去,总觉得这样很对不住花时间写了信给我的人,然而又想不到要回什么,所以可能就此打住了。

    但是,每一封信件或e-mail,我绝对都仔细地读过了。

    没有回信绝对不是一个拒绝。仍然欢迎读友们继续写信给我,分享你们的生命。别忘了我以前说过,我有观察别人的「恶习」,去看看别人如何过他们的人生,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有时候我也会心血来潮,突然回一封很久以前寄给我的信。所以我的回与没回,读友们的寄与不寄,都是短短一-的起心动念,很珍奇的一种缘分。

    也有读友来信问到,有没有什么「更快捷」的方法可以和我联系,例如传真之类的。

    传真……我脑中立刻浮现〈禾马〉的那支传真专线,但是我如果太嚣张,詹姊可能会决定,以后那支传真的电话费就让我负责。

    其实我能想得到最快捷的方法,应该就是透过e-mail了,虽然这样对不上网的读友可能不太公平——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常常忘记在新书里把e-mail再写一遍,害想写信的读友还要辛辛苦苦去翻以前的旧书。

    不要再骂我了!话说回来,我会接到这些信,表示读友们还是去翻了嘛,对不对?不然你想怎样?来啊、来啊!抓得到我,你就来呀!

    (……完了,一不小心又露出不良少女的真面目——请大家忽略「不良」的部分,专注在「少女」上,凌某人真的还在天真无邪纯洁稚嫩之中。

    那些来信说「小学就开始看-的书,现在已经生两个小孩」的读友,请小心一点,我正在学半夜扎稻草娃娃的伎俩。)

    好,我这次很合作,规规矩矩再把我的联络资料写一次,这样可以了吧?我以后写前言后语的时候,也会努力记住的。

    写信给凌淑芬: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234号11楼之3凌淑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