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好了,箬雨留书出走了!」

    彩衣踩着匆促的脚步,迈向书房;方桥和宁风正在房里商议此次行动的有关事宜,在骤闻彩衣的呼唤声后,莫不惊慌的抬起头,疾步迎向她。

    「大嫂,你说什么?那女人她?」宁风率先走向彩衣,神色凝重慌急的问道。

    「什么那女人!她有名有姓,你就不会喊她箬雨吗?」彩衣气愤的递给他一记大白眼,碰到这种怪男人,难怪箬雨宁可面临危险也不愿留下。

    「我……好吧!箬雨信上有说什么吗?她只是出去走走,还是又溜了?」被彩衣这么杏眼一瞪,宁风再不自在也只能改口了,只不过那脱口而出的愤慨是怎么也收敛不去的。

    「什么又溜了,她是为了你耶!这是她的留书,你自己看吧!」彩衣将一张信笺丢在宁风手上,而后气呼呼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宁风立即打开手中信笺,仔细探索着里面的词汇,在眼波流转间,他的眉蹙的更深了!原来箬雨已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为了怕耽误他而离去。

    她怎么那么-,以为没她在身边,他就能无牵无挂的去陇吗?相反的,他会为她而心乱、分心,甚至于发狂!

    「我去找她。」他将所有偾张的情绪摆在心灵深处,撂下一句话,健步飞扬的疾奔向外。

    「等等!宁风,你这么出去太危险了。」方桥连忙唤住他。

    「危险!她比我更危险。」无法顾及太多无关紧要的琐事,即使死,他都必须找到她。

    「还是让我去吧!」方桥再次喝止。

    宁风猛然回身,对方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想,在你代我去找她的同时,我能安然坐在屋里等消息吗?」他摇摇头,「不可能的。」

    一道劲风划过门帘,宁风以精湛的轻功,带着乱序纷飞的心情,在急速的瞬间离开了方桥与彩衣的视线。

    ※※※※※※※

    一出冉府,箬雨就完全不知自己该往哪儿去了!

    回家吗?倘若流随门的人在她不知不觉中跟上了她,那岂不是害了爹娘。不回去,她又不知该去哪儿落脚?

    更糟糕的是,现在正是无心女尼每年的闭关时间,她即使回括约山也见不到师父她老人家,看来,从今以后,她真的得靠自己了。

    才刚走出冉府的势力范围,天色已微暗,无云的天空布满晕黄的霞光,乍看之下煞是迷人,只不过箬雨却无暇欣赏,满身的尘埃混浊了她的心情,更扰乱了她的步履。

    唯一让她较感庆幸的是,一天下来,她尚未发觉周遭有任何异样发生,这表示流随门那几个讨厌鬼尚不知她与宁风藏身在冉府,否则,她一出府必定尾随了一大堆跟屁虫。

    捶了捶一双酸疼的腿,箬雨好恨自己那两只没用的脚,每每走趟远门,它就首先发难,看来若真想靠它逃难,她会死的更早!

    坐在大石上歇了好一会儿,是该找个地方过一宿了。刚站起身,四周却围来了五六个壮汉,箬雨心上猛然一震,难道自己早被跟踪却不自知?

    她警觉的后退一步,「你们是流随门的人?」

    「什么流水门,我们没听说过,倒是我们几个哥儿们见了你就忍不住流口水却是真的。」

    为首的胖老兄,两眼发红,泛黄的大板牙在箬雨面前闪呀闪的,箬雨极力忍住想吐的冲动,双手紧握住腰间暗器,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看来他们不是邢戎椁派来的人,只是一些一无所长的小混混,专门吃良家妇女的豆腐,欺压善良老百姓的山贼。

    也因此她霍然提起的心又降了下来,因为她明白至少宁风暂时是安全的,至于这几个恶霸她谷箬雨还看不在眼中。

    「我想你们找错对象了。」箬雨将双眼眯起一道缝,细细打量眼前这几个混混到底有多少能耐。

    她若将暗器齐发能制伏得了他们吗?

    「没错,没错,我怎么会错认美丽的姑娘呢?瞧你细皮嫩肉的,本大爷真想好好咬上一口。」

    那人笑的痴狂,好似当真以为箬雨是只甜鸭,会乖乖的摆在他面前让他品尝。

    「我的肉不好吃,但我的刀子却利的很。」箬雨拔起腰间飞刀,在指间耍动了起来,只见银光霍霍,飞刀倒映出闪烁光芒,流转在她的手掌间。

    那六名大汉刚开始眼神稍稍含带惊惧之色,但半晌后又随即回复色欲薰心的脸孔。

    「喂,小姑娘,这玩意儿可是会伤人的,若你那白皙的手指不小心被划上一道,本大爷可是会心疼的。」另一人忙不迭的劝阻道。

    「你们还知道这刀子会伤人?那就快闪一边,本姑娘没空和你们纠缠不清。」箬雨赫然将刀口对着那人的眼睛,语出咄咄,企图对他们先来个下马威。

    「别这样,姑娘家要温柔点儿,男人才会疼嘛!不过我倒欣赏你这种泼辣个性,真有看头。」粗俗大汉以为她不过是只会叫的猫,那把刀只是带在身上吓唬人的,于是一步步逼近她,根本不将箬雨看在眼里。

    箬雨带刀只是防身并不想伤人,想不到眼前这个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把她当成病猫!

    气愤之下,箬雨挥出手中短刀,顷刻间,刀口掠过那粗人的右脸,随即短刀一个大回转,又回到箬雨手中。

    原来这是把回力飞刀!

    「你真敢伤我!」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庞,看见手中的血迹,赫然大叫道。

    「我也不想伤你,你的血污了我的刀,真恶心!」箬雨从地上捡起一片枯叶,擦拭着她心爱的小刀,脸上厌恶的表情却惹恼了眼前的歹人!

    「你——你这臭娘儿们!」粗人高举大刀奋力砍向箬雨,怎奈,箬雨双手齐扬,一簇簇金光照来,尽落在那人执刀的手臂上。「啊……」

    其余大汉见状莫不心绪激昂,彼此面面相觑,互相使个眼色后,均拿出随身武器集体攻向箬雨!

    箬雨立即往后一闪,在这燃眉之际将身上飞刀全部散出,刹那间宛若天女散花般将那些粗俗壮汉全都笼罩了起来!

    正如意料那般,那些人伤在手臂的成了独臂客,伤在腿部的成了瘸子,无一幸免!然这样的结果更激发了这些家伙复仇的恨意。

    「没暗器了吧!你真傻,直接杀了我们不就成了,还留下我们一条命来杀你!」其中一人立即举起仅存的手臂,准备一拳挥向箬雨。

    但不幸的是,他那只仅存的手也难逃凄惨孤独的命运!暗器飞刀已用尽的箬雨根本没机会出手,那会是谁呢?

    当然是他——孟宁风。

    ※※※※※※※

    宁风整天都埋首在寻找箬雨的疯狂行动中,宛如一只怒急攻心的雄狮,在森林里狂肆奔腾,就为了寻觅牵绊着他的心的女人。

    只不过他愈是急躁,心情愈是翻涌,且百味杂陈:带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慌张疾奔于旷野之中。

    好不容易,在天色趋暗,心绪愈是错综复杂的同时,终于让他看见了她!更让他感受到差点儿失去她的惊慌与激狂!

    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惹他的箬雨!

    一道飞剑猛力射向前,他断了那粗人的手,却冷却不了心底翻腾骤升的炙焰烈火,宁风发誓绝饶不了他。

    「是你?」箬雨颤着声问,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他是来找她的吗?还是准备逮她回去处罚她?

    宁风纵身一跃,一个前滚翻落脚至箬雨面前,将她密密实实的护在自己身后,不让那些人再越雷池一步。

    「你别出手,给我好好待在原地,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就交给我。」他轻握了下箬雨的皓腕,语气不再激昂,只有温柔的情意。

    这种改变,不仅让箬雨吃惊,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尖了,爱就说了吧!闭塞怯弱,这不像他。

    尤其是方才他看见这紧张的一幕后。

    箬雨对他微微一笑,自动避开了身,其实她身上尚有把回力飞刀,即使方才宁风没出手,那人也动不了她。

    「你是谁?」看见同伴断了只手躺在地上呻吟,其余五人都冒出一把冷汗。

    「宰你们的人。」他冷声应道,双手紧握成拳,正极力控制住勃发的怒气,只要他们知难而退,他会放了他们;如果他们不信邪,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你……你别过来,我们并没有要动她。」那些人看着宁风,脸上的惊惧之色愈趋明显。

    「那快滚!」宁风厉声喝令下,那些歹人立即扛起已昏厥在地上的同伴,一摆一瘸的落荒而逃了!

    见那群人已消失在远方,箬雨不禁心弦微颤,羞涩且嗫嚅的低声说道:「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他压下怒气,语出无奈,「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

    「知不知道你什么?」她漾起笑意,仰起清灵绝美的脸蛋望着他。

    该死!宁风抓了抓头发,再也拒绝不了她那抹天真灿然的动人神采,他艰涩的咽了咽唾沫,终于吐露道:「我……我很着急,急的快疯了!」

    「为什么?」箬雨的心口是热的,是雀跃万分的。

    「你——老天!」宁风暗啐了声,骤然将她往怀里带,狠狠地攫住她的玫瑰唇瓣,将这些天来内心激战的痛楚全都发泄在唇舌之间,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绝不能没有她!

    她的临阵脱逃带给他无数个震惊,也激醒了自己一直深锁在心灵深处的情爱。

    是的,他是脾气不好,暴躁易怒,但爱她,需要她的心却不曾稍有褪色,永远为她而狂跳飞舞;他承认自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但唯独对她,却是史无前例的心动与疯狂。

    她唇齿间流转的清香是如此迷人!自上回的经验后,多少夜里他曾思念过这个吻,错只错在性情别扭的自己,低不下头先向她求和,而箬雨似乎早注定将成为他的冤家,两人口角不断,互不相让,以至于蹉跎了那么多时光。

    宁风发誓,这回他绝不再退缩,绝不再逃避,也不再轻易发怒。虽然这点对宁风而言是满困难的,但他一定会尽力做到。

    宁风轻舔着她的唇线,费心思索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深不可测的双眸隐隐闪耀着光芒,他似乎已想通了什么。

    「我爱你,傻瓜。」释放所有,脱口而出的感觉是那么好!这亦证明他并非是个光说不练的人。

    「宁风!」箬雨心弦震动的更厉害了,她从未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个字!这个傲慢狂徒居然会对她说爱!

    按捺不下心中悸动,箬雨掉下了喜悦的泪!

    箬雨如白瓷般细腻的脸庞竟滑下了泪,宁风一下子却不知如何应变,他乱了、慌了!「你们女人就是那么爱哭!不准哭。」

    安慰的话语虽说的不是很好听,但意思已经到了。再说,从不曾安慰过任何人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简单,实在是不能太苛求他了。

    「你好霸道。」箬雨倚在他怀中,轻捶着他粗犷的胸膛。

    「你却无情。」他眼神霎时变得深沉如死海般,瞳孔中散出些许苦涩;她的离去使他痛彻心脾!

    「为何这么说我?」她仰起螓首,不解道。

    「为何不告而别?」他不答反问。

    「你没看见我的留书吗?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怕影响你。」一抹愁绪又袭上心头,箬雨差点儿忘了他找到她,无疑是又造成他的困扰。

    「影响!老天,你不在我身边才足以影响我的一切,无论情绪、定力,尤其是颤在胸前的那颗心!妈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念头呢?」

    他紧紧箝住她的肩,在这宁静阒寂的夜幕中,他战栗不休的心情显得更激昂。他的感情路一向是走的阡陌交错,但从今起他要撇开踌躇与忐忑的心思,将箬雨锁在心上,牢牢的,永远永远……

    「我在你心中真有那么重要,为何你从不说?」箬雨的心是火热的,因他对她的真情表白,尤其是由这样霸气的男人嘴里吐出。

    「你不也一样从没说出对我的感觉。现在能坦白告诉我吗?」宁风神情是惊慌与烦乱。

    从一开始箬雨就避他如蛇蝎般,急着找机会离开他,让他拿捏不到她真正的想法,是他的控制拘束让她受不了,抑或是她对他根本就缺少那份心?

    难道这完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我不讨厌你。」箬雨偷偷瞄了下他脸上倏凝的表情。

    「就这样?」潜伏在心底深处的严重失望,使他无法再冷静泰然。

    「那你还想怎么样?」箬雨佯装懵懂不解状。

    「那我懂了!」他忿然转过身,「难怪……难怪你会处心积虑、用尽心思的想离开我。也对,我是个莽夫,不懂温柔,比不上你的玩伴阿福哥。」

    哇,好呛好浓的酸味哟!

    「你怎么又突然提及阿福哥?」霍地,箬雨似乎懂了,她掩嘴轻笑,「你心里泛酸,吃阿福哥的醋?」

    「没……」

    箬雨抵住他的唇,「别否认,我可是有眼睛的。好吧!让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的排序顺位是第一,阿福哥永远及不上你。」

    「那为何你硬是要逃开我身边?」

    他孟宁风可不是三岁娃娃,那么好骗。

    「因为我发觉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有你的角落已日渐扩大,你对我而言也益加的重要,可是你的暴戾却让我害怕,我直觉认为你不会爱我、喜欢我,而我的留下反对你造成伤害,因此我告诉自己,留下伤心,不如离去。」

    箬雨的眸光紧紧锁住他的,语气温柔多情,「我不是真的想离开你,倘若真想离开,依我的个性,即使死也决计不会被动的被你掌控。」

    「你……此话当真?」宁风心旌一荡,黑眸变得异常的清亮而炽烈!

    「要不,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愿意赖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身边?」她对他皱皱鼻子,表情俏丽又迷人!

    「箬……」

    见他半晌挤不出第二个字,箬雨忍不住帮他接上,「箬雨。瞧你,舌头都快打结了,喊我的名字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困难吗?」

    「不是,我……」他深吸了口气,「箬雨,我只是不习惯喊女人名字。」

    箬雨在心里头喜孜孜的想,这么说她是第一个-!

    「在我之前,你从未喜欢过别的女人?」箬雨抱着好奇问,她告诉自己,即使答案是肯定的,她也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过女人大多对自己太过自信,往往当对方的答案是悖逆她的希望,这下可会惹出一场轩然大波-!

    宁风摇摇头;箬雨因此也松了口气,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足以置她于绝望的深渊!

    「在你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甚至不懂什么是喜欢或爱,但我倒是有过不少女人。」男性的生理发泄是必然的,往往无关于情爱。

    「什么!你说什么?有过不少女人!喜欢和有过又有何差别?不管了,你告诉我那究竟有多少?」箬雨尽可能抚平怒气,看看那个数字是不是在她可容忍的范围内。唉!刚刚不知是谁说不会介意的,所以,女人的话还是少信为妙。

    「没算过。」宁风耸耸肩,由她骤变的脸色已多少看出她的怒气因何而来,这表示她在意他,也因此他神色自得,乐见她的微愠神采;更喜于她的单纯与天真,这蛮丫头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那就是不计其数-?」女人碰到这种情形,联想的功力便开始发挥。

    宁风促狭一笑,「不计其数!你说我有那么强吗?」

    「谁知道你强不强,你别跟我岔开话题!」对情爱这方面依然是懵懂无知的箬雨,完全没听出他话中之煽情。

    「那想试试吗?」他的笑意更邪恶了,「这地方虽不适当,不过做做前戏是可以的。」

    箬雨挑高一眉,警觉地看着他,似乎预知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然,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怎么试?」

    「就这样。」

    箬雨压根来不及喘息,宁风就已将她整个身子桎梏在他的粗壮胳臂中,埋首在她的颈窝间沿着她的锁骨轻舔着,毫不迟疑地摄取他要的芳香柔软,顺着她优美的颈部曲线,宁风来到了她最敏感的耳后根部位,嘴里轻吐的热气由箬雨的右耳直窜进她四肢百骸,令她不停颤动,但也陶醉其中。

    宁风的大掌趁势抚上她细致的腰间,十指充满魔力般的在她身侧游移不去;她无法思考了,他的爱抚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且难以形容的震撼力,箬雨开始颤抖着如秋叶般的身子,一抹紧张又希冀的感觉不知何时已注入她的感官中,不知不觉她竟攀住他的肩,递上自己的吻,以行动想熄灭体内那股炽热,但她愈是如此,那种又难受又期盼的感觉更是深深掳住她的心,和整个灵魂!

    那一股股席卷而来的热潮就快淹没了自己……

    「风——」沙哑的叫唤由她的檀口激出,她已完全迷失了方向。

    宁风俯在她肩头重重喘息着,太意外了!情场老手的他从不知自己会有控制不住的情形发生,这瘦弱的女人竟然能挑起他体内积压已久的狂涛炙焰!

    见鬼了!他怎么能像个性欲不满的禽兽,已到了极欲嘶吼的地步!眼眸灼热,瞳仁火红,若再控制不住,他当真会要了她,不管现在身在何处。

    极力的忍耐之下,让他的背脊、手心全冒出了冶汗,但至少也达到冲醒他,使他全身欲火冷却的效力。

    「试过之后,是不是觉得这游戏很刺激?」他自嘲的反问箬雨,因为自己就差点儿葬身在这刺激的感受中。

    天,他当真低估了这个小女人身上那股魔力!

    「这就是你和那些女人玩的游戏?」箬雨回神后有些心碎的问。

    「箬雨……」他不知这答案会带给她如此大的悸动!也因此,当他望见箬雨那失神的模样,心情也随之纷乱不已。

    「算了,你的过去我不该追究,可是以后你可不准再随便找人玩游戏。」箬雨一脸严肃,可够正经八百的。

    「已没有人能代替你了。」

    宁风眼中溢满柔情,轻拂过她细柔的发丝,语气中是无可取代的爱意。

    箬雨顺势躺进他怀中,享受着他的全心呵护与款款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