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进驻

    柳梢香露滴荷衣,

    树杪斜阳明翠微。

    竹外浅沙涵矶钓,

    乐忘归,一半儿青山一半儿水。

    ——一半儿张可久

    蝶雨躲在森林中,自晌午一直待到夜幕低垂,心底的害怕也随之加深、变浓,尤其是听到晚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她便控制不住地紧抱着自己,瑟缩在大树旁,任泪水已止不住地翻涌而出……

    「我该怎幺办……爹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她嘴里不停喃喃念着,好壮自己的胆,就怕突然跳出个什幺狂猛野兽,让她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若真如此,她死也不甘心啊!

    左阳会来吗?他会记得有个女孩子被他丢在这里,叫天天下应、叫地地不灵?若是他下来,那她该怎幺办?难道真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蝶雨抱住自己,愈来愈紧——泪水也不断滴落,身子不停颤抖,彷似一缕轻烟,只消风一吹便会永远消失了!

    在她惊恐莫名之际,突然间,她听见了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让她意会不出是人还是野兽?

    她猛然站起,淌着冷汗的背脊紧贴着树面,身子更是抖怯得厉害,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直凝着发声处,就怕会出现什幺诡异的怪兽,让她措手不及。

    这时候,一道黑影从前方的树影中缓缓现身,随着那黑影愈来愈大,她心中的胆战也愈来愈强烈!

    犹如脆弱的落叶,飘飘摇摇地找不到归根处。

    蝶雨摸索着树面,缓缓往后退,直到她听见一声早已刻划到她心底的那到最温柔、最低哑的嗓音,紧绷的神经这才完全松懈了下来。

    「雨儿,你还好吧?」

    左阳早已站在一旁观察多时,他看着她颤抖,看着她哭泣、惊吓,直到他认为她已受够了教训,这才走向她,施以一种她最需要的关怀与安慰。

    此时,蝶雨眼底的泪水更加的浓热……一见到他,所有的坚强也顿然垮了!

    她再也顾不得一切地奔向他,投进他的怀里,窝在他胸前频频抽搐哭泣……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不该这幺对你的。」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语调轻盈地说。

    蝶雨擤了擤鼻子,却止不住泪,「你好坏……真的好坏……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以为我就要成为那些狮子老虎的腹中物。」

    她愈哭愈伤心,直躲在他怀里抽泣。

    听她这幺说,左阳立即扬声大笑,「狮子老虎!这里没有这些玩意儿,否则我也不会把你丢在这里啊!」

    「真的吗?」她忽然抬起头,用衣袖拭了拭泪水。

    「当然是真的,这座山算是北京城偏北的麒鳞山,由于山势较为平坦,所以适合狩猎,有的也只是些山猪野豹之类,还不足以养一些狮子老虎来吓唬人。」

    他笑得恣意,温柔的笑容逐渐安抚了蝶雨的心。

    但当她听了他所言,却更加惊惧不定,连嗓音都战栗不已,「你说什幺?有……有野豹!」老天!它一样会攻击人啊!

    蝶雨秀眉轻拢,她差点就被他的强硬作风给害死了!

    偏偏他贵为爵爷,就如憬封所言,他是可以与皇上平起平坐的左阳爵爷,即使他害死了她,她也无处申冤啊!

    一思及此,蝶雨便低下头,幽幽吟泣,「你当真狠心把我丢在这儿那幺久,以为我不会被野豹吃了吗?」

    说到痛心委屈处,她最后索性蹲下身,覆在大腿上痛哭出声——

    「小傻瓜,我没忘了你。」左阳抬起他的小脸,眸光轻柔似水的安抚她,狩猎时我一心想的也是你,否则,我也不会急着将这林子里唯一的一头黑豹给逮住,怕的就是它来攻击你啊!」

    瞧他说的头头是道,让蝶雨不相信都难。

    「你……你真的为我这幺做?」她轻抬眼睫,悠然地问。

    左阳撇开嘴角,醇柔的嗓音轻轻诱哄道:「这是当然,把你留在这儿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若我心里真没有你,我就不会过来了。」

    他将她轻轻纳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脑袋轻言细语,「我已打算将那珍贵豹皮赠与你,再来已是初冬,正好适用。」

    「左阳爵爷……」她被他紧紧扣住,心情却是起伏不定。

    明明是他将她放在这种地方受惊受怕,她是该气他、恨他,可为何才被他短短几句话的诱惑,她满腔的怒气又消了?

    「别喊我爵爷,以后就和其它人一样喊我左阳,思?」

    左阳露出浅笑,眼底渐漾的灼热迷雾拂上她的眼,让蝶雨更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了。

    「就像那位雪瀛格格吗?」经过大半天的惊骇,有些话居然就这幺从她的小嘴里脱口而出。

    「哦!」他挑起右眉,撇开嘴角凝眸一笑。「吃味了?」

    「我……」

    蝶雨一窒,猛地想推开他,却被他给紧紧箝住,「怎幺了?」

    「知道吗?你已经爱上我了?」他笑得邪魅,将她抵在自己与大树之间,以自己的勃起对着她最私密处肆意摩擦。

    「呃——不是这样!」

    她蓦然一惊地猛力推开他,「我该走了。」

    「又想跑?」他将她再度攫住,一双带笑的勾魂眼直对住她低声哂笑,弄得蝶雨心情紊乱不已。

    「我爹——」她仓皇下已。

    「别再拿他当借口。」瞬间,他覆住她的的唇,惩罚似的轻咬她的小舌,以自己的齿与她的相撞,刻意弄出一些醉人声响。

    对于他这种激狂的吻,蝶雨压根无力推拒,只能张大眼睛,满心惊骇地瞪着他。

    「接吻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他取笑道。

    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唇更像火上加油般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引发她一股股痛苦的战栗。

    「每当一碰上你,就让我难以自拔!」他哑着嗓,那声音听来是这般饥渴、难抑,更带着浓烈的欲望味道。

    「爵……」

    「嘘!喊我左阳。」他的手掌徐徐轻抚着她的背脊,徐言轻逸,有如浓酒般迷乱着她的心扉。

    他的舌尖轻昵地舔着她的鼻头,手指也顺着爬上她的腰,在她敏感的腰窝上轻捏了一下,使得她浑身一震。

    「说啊!」他恶意的逼近,无礼地触碰,有意逼迫她。

    「左……左阳……」她羞赧地开口。

    「记住,以后都得这幺喊我。」他这才满意的松开她,「天色已暗,我们是该离开这里了。」

    蝶雨听他这幺说,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得赶紧回去才行,不知爹的情况怎幺了?他一定又会急坏了。」

    「也是。你是该回去看看他,向他道别。」左阳扬起眉,眼神看似无害,但所吟出的这句话却猛地击中她的心间。

    「你……你说什幺?」

    蝶雨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从现在起,你就搬来我的府邸住。」他霸气的口吻带着强硬的气势,冷冽悍然地说道。

    别说她有父亲得照顾,就算没有,她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搬进爵王府,她只是个平民女子,不会有这种妄想。

    「容不得你反抗。」左阳笑了,笑得狂放邪魅。

    「可是我——」

    「你又要以你爹做借口了?」他的眸光凌厉一闪。「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替你想好,我可以安排他在寇喀大夫那做长期治疗,你说呢?雨儿。」左阳话语轻柔,却带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强悍味道。

    光是她那双犀冶如剑的目光就充满了笃定,他相信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绝对会成功。

    他明白蝶雨一心念着父亲的病况,如果能在寇喀大夫那儿做彻底医治是再好不过的,他相信她绝对会答应。

    「我是没得反悔了?」她颤着唇,心寒地问。

    「没错。」

    「那我可以请求延一天吗?这幺快,我无法说服爹爹。」蝶雨心想,这真是个好机会,但就伯她爹担心拖累她而拒绝就医。

    「那得看你事后怎幺报答我罗!」

    左阳笑得猖獗,轻挑起她的下巴,对住她的瞳底闪耀着下轨的犀利火花。

    蝶雨惊退一步,抖着声嗫嚅道:「我……我不懂……」

    「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说着,他口啃一吹,那批黑亮骏马便穿过阴暗树林朝这儿跑了过来,此刻,他长臂一撩将她勾上马背,长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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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见她爹身体无恙,也已熟睡,蝶雨这才放下一颗悬宕不已的心。

    不过,一想到她就要被强迫住进爵王府,又开始心神不宁。

    不知爹爹知道后,是否会反对,是否会伤心,若他老人家不答应,又该怎幺办?

    她就这幺辗转反侧了一夜,一直无法安眠,心头回荡的全是左阳那霸气又睥睨傲物的神情。

    他为何要她住进王府呢?

    她不过是个什幺也没有的女人,住进王府对他又有何益处?她该去吗?若是不去他又会轻易放手吗?

    就这样,她忧虑了一整夜,一直到天明鸡啼,这才在迷蒙中睡着了……

    「咳——」

    一阵重咳声将蝶雨惊醒了,她赶紧起身,罩上外衫,快速朝爹爹的房间走了去,「爹,您怎幺了?」

    「没事,只是刚起床,一股气喘不过来。」在经过蝶雨轻拍背脊后,他终于可以顺口气。

    「还早啊!爹怎幺那幺早起来?」她扶他再次躺下,又去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爹喝茶啊!这样会舒服些。」

    翟老爹暍了几口,才躺下便说:「蝶雨,去吧!」

    「爹!」她一震,呼吸窒住了一会儿,半晌宁道:「您知道了?」

    「那位爵王爷已经派人将这事告诉我,我想了想,这应该是件好事吧?」翟老爹握住她的手,轻拍道:「若能嫁给这样的人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千万要把握,爹会祝福你。」

    「不是的,爹,您误会了——」

    蝶雨小脸一阵臊红,急急的解释,她怎幺也没料到她爹会完全误解这件事,真不知该怎幺说才说得清楚?

    他可是一点儿要娶她的意思也没有,爹爹这幺想,教她怎幺办?

    「别对爹隐瞒,你能遇上这幺一位器宇不凡的爵王爷,可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要珍惜啊!」在翟老爹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仍是希望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

    虽然他们翟家已落没不如从前,可他还是希望蝶雨能嫁个好人家,重振他们翟家以往的雄风。

    「可是我……」

    「别为我想,我去那儿住反而有人照顾,你不用为我担心。」翟老爹给她一个爱抚的笑容。

    蝶雨心想,再与爹爹争辩,只是会让他更忧心,于是又道:「好的,女儿的事不用操心了,您好好休息。」

    「那你……咳!你是答应爹了。」他不放心地问。

    「思!好。我答应你住进爵王府。」只要父亲开心,要她做什幺都行。反正她就这幺一个人,住哪儿都成。

    但求能延长她爹的寿命,她就知足了。

    「那就好、那就好——」翟老爹逸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再次闭上眼。

    蝶雨为他盖好被子,这宁舒了口气,才起身走到门外,却已瞧见有一辆推车朝这儿走了过来。她吃了一惊,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就先认得了那匹高骏的马儿。

    天!是他来了吗?她赶紧打开大门,看着愈趋靠近的身,他怎幺那幺早啊?

    「嗨!你这幺早就站在这儿等我了吗?」左阳跃下马儿,英俊磊落、帅性潇洒地走近她。

    「我……你怎幺那幺急?」她无措地说。

    「要带我的女人走,怎能不急呢?」他恣意地扬唇一笑,伸手指向一旁马车,「这可是我们爵王府专用的马车,够给面子了吧?」

    左阳一双眼睛有神地望着她,魔魅般的气息让蝶雨感到很大的压力,却又不能不予面对。

    「现在吗?」她看着前面几位仆人已等在那儿,似乎只在等着她而已。

    「当然,你看那边就是为你父亲准备的推车,一定替你将她安全的送达寇喀大夫那儿。」他指着另一边那架舒适的推车。

    「那我可以跟过去一趟吗?」蝶雨张着一双滢灿大眼,可怜兮兮地要求着,左阳本欲拒绝,但却被她含在眼眶中的泪给震慑了一下,于是摇摇头轻逸出一抹笑,「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走吧!」

    「真的?」

    蝶雨压根不以为他会首肯,听他这幺说,顿时感到又意外又难以置信!终于露出她自从认识他后最开心的笑容。

    他瞇起眸子仔细欣赏她的笑靥,忍不住摇摇头道:「看来我对你无论付出什幺,都不如巴结你父亲来得有用。你真的从来也没为自己想过什幺吗?」

    「嗯?」她不懂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他笑意盎然,如酒般迷醉的眼神凝住她,伸手轻拂她如蜜般细腻的肌肤,「只要你开口,我就拿得出来。」

    「可我——」

    「一定要说,不准说没有。」他好象她肚里的蛔虫,早看穿她会说什幺。

    「我什幺也不缺,实在不知道。」想了许久,她真是想不出该说什幺。

    淡漠的日子已过久了,早已养成她简单的心性,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还真是难倒了她。

    「当真那幺难?」左阳嘴角漾开轻笑,他真是服了她这种个性,她还真是他所认识女孩中的异类!

    她诚实的点点头。

    「好吧!这个答案就先欠下,以后再告诉我,嗯?」他就是不肯让她推托掉。

    「好。」她羞赧地点点头。

    「那快走吧!寇喀大夫还在等着我们呢!」左阳牵引着她走向他的马儿。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忙碌中把翟老爹扛上推车,载往寇喀大夫的药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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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蝶雨亲眼看见爹爹安然到达了寇喀大夫那儿,接受了诊断。耳闻大夫说她爹病情控制得还不错后,便在爹爹的催促下,与左阳一块儿坐上了马背,慢步跺向爵王府。

    沿路上,蝶雨发现路人一见到左阳,定是必恭必敬的,但看她的目光却是充满了疑惑,让蝶雨深感不自在。她可以想象在大家的眼里,一定认为她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满是歧视。

    左阳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执着缰绳,微微侧首,将一双半合的眼瞟向她,覆在她耳畔低语道:「怎幺不说话,瞧你的身子绷得老紧,从这儿走回王府还有一段路,这样可是会累着的。」

    他的气息邪恶地喷拂在她的耳边,撩拨着她全身上下的细胞,使得她身子一颤,小脸浮上仓卒的神色。

    「你真的很特别,老是一副敬我如鬼神的模样,又刻意与我拉开距离,就不怕我伤心?」他脸上浮上一朵笑云,绽出一抹如沐春风中的微笑。

    「左阳——你别这幺说,我不会跟你说笑话。」蝶雨被他话中的含义弄得不知所措,只好拚命闪躲他。

    「别躲我,有一天我会让你无处可逃。」左阳话中有话,一双狩猎般的锐眸藏着某种兴味睨视着她。

    就这样,蝶雨被他锁在胸膛,一路上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久,爵王府已到,左阳这宁松开她,让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他顺势将她抱下马,对着急忙朝他赶来的老管家问道:「海瑞,『雨阁』打点好了吗?」

    「禀爵爷,都已经差不多了,就等蝶雨姑娘搬进去。」海瑞边说边朝蝶雨点头示意。「蝶雨姑娘,您真漂亮。」

    蝶雨愣了一下,立刻害羞的低下了头。

    左阳志得意满的笑笑又问,「那就好,还有我要的丫环呢?」

    「丫鬟已经派了,与周嫂一道负责蝶雨姑娘的生活起居,一切应该都没问题了。」海瑞管家仔细打量着蝶雨,笑着又说:「属下认为雨阁的雅致再搭配上蝶雨姑娘的沉鱼落雁之貌,还真是相得益彰啊!」

    「我说海瑞,你是吃了几斤蜜糖来的啊?开口闭口净说些让人听得心都酥麻的话,我怎幺不曾听你这幺巴结过我啊!」左阳好笑地咧开嘴,黑眸中闪过一丝趣味。

    「爵爷,您这幺说可是让我这张老脸皮挂不住啊!」海瑞搔搔脑门,模样有些天真。

    看着他那憨厚可爱的表情,蝶雨忍不住也抿唇一笑。

    这情形看在左阳眼里不禁一阵蹙眉。「雨儿,海瑞一句话就能把你逗笑,你不怕我吃醋吗?」

    他此话一出,不仅蝶雨愕然,就连海瑞也吃惊得跪下,「爵爷,小的这幺说是真心赞美蝶雨姑娘,可不知蝶雨姑娘为何会笑出来!」

    海瑞这番话又是惹来左阳一声狂笑,于是他摆摆手,「逗你的,瞧你吓得——你可以退下吧!」

    「是。」待海瑞退下之后,左阳与蝶雨两人间顿时陷入沉默。

    她不安地转身背对着他,仍不难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因子。

    「你可知你当真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果真是老少咸宜。」他幽魅地瞇起眼,半晌才道。

    蝶雨掹抬眼,感觉到背后的骚动与涌上的热力。

    突地,她的腰际突然被扣紧,他温热的气息浮上她的脸庞,「我却是那第一个受不了你诱惑的男人。」

    一抹微笑透着温柔挂在他嘴角,深邃的眼里却带着一抹深浓的热气,那鬼祟的感觉,让蝶雨禁不住轻颤了一下。

    「左阳爵爷——」

    「你真该打,又忘了吗?是不是要我堵上你的嘴,你才会改过来?」他笑意盎然地看着她,身体却强迫性地朝她逼近。

    随着他的靠近,上回被他侵犯的感觉又随之涌来,令她害怕。

    蝶雨觉得好无助,由他身躯所传来的燥热让她情不自禁地扭动起身子,却驱不走他霸道的趋近。

    「别想摆脱我,今天我要定你了。」

    左阳佣懒的语调中夹杂着几许不易措辩的撩戏,沉敛的眸光更抹上了几分暧昧邪味。

    蝶雨一震,还来不及说话,已被他拦腰抱起,穿堂渡廊而去——

    她吓得赶紧搂紧他的颈子,免得自己被摔下去。可是这种暧昧的亲腻姿态,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她看见周遭的仆人丫鬟都停下脚步看着爵王爷亲腻地抱着一个女人走在府邸里,让蝶雨羞困极了。

    于是她怯柔地说道:「别这样,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麻烦,雨阁就快到了。」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浅笑,「你将会看到一处非常漂亮的楼阁,那地方可是专门为你而设计,也仅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在他霸道的言词中含着温存,丝丝浅浅地侵入了蝶雨的心底。

    她幸想说什幺,他却已将门扉撞开——赫然间,里头娟雅清新、似梦似幻的布置景观立刻映人了蝶雨的眼帘——

    她禁不住为之一叹,小脸露出了惊喜……

    「喜欢这个地方吗?」他瞇起眸子笑问:「好象我挑的地方都满和你的意?」

    「嗯!」蝶雨挣扎地下了地,在这间阁楼里前前后后打量着,露出一抹喟叹与喜悦的神色。

    她开心的表情自然落于他的眼中,左阳立即扳过她的身子,一意孤行的霸气仍在,「那幺你该怎幺感谢我?嗯?」

    他目光中情欲的火焰拨弄出一道道让她害怕的光束,蝶雨急急后退一步,心头的惶然仿似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怎幺不说话?」他双臂环胸,等着她的答案。

    「别这样,我……」她的小脸露出可爱的惧意,「我不懂,你为何强行要带我来这儿,还要我住进这里?」

    「你当真不懂?」

    左阳背抵着窗口,逆着光的他男性气概威风不减。尤其是他那带着笑容的魔魅脸孔总是引来蝶雨狂悸的心头不停跃动。

    「呃——我……我们别提这个了。」她发现自己似乎问错话题,想赶紧收势却为时已晚。

    左阳猛一个箭步靠近她,不让她刻意偏离话题。「别忘了我曾告诉你的话,今天你既然已经住进我的地方,就是我的人了。」

    「别这样……啊——」就这样,她被攫住了双臂,带进内室往床上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