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赵赫修进公司后就一直处理公事直到中午过后,事情处理告一段落,他整个人往后一靠,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不一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他派出去的保镳打来的,于是他开口就问:“她中午有去我为她安排的地方吗?”

    “没有,她去了其他地方。”保镳回道。“哪里?”赵赫修眯起眸。

    “房屋中介。”’

    “她现在人还在那里吗?”赵赫修不自觉的按压着手中的自动笔,一下又一下的卡卡声就像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目前还在,不过似乎快谈好了。”保镳就站在店门外,透过窗望进去。

    “打电话给那中介公司,请他们想办法留住她,我马上过去。”交代之后,他便迅速离开办公室。

    来到楼下,他自行开车前往。

    车速就跟他乱糟糟的心情一样忽快忽慢,如果问他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变成这样,他当真说不出原因。

    被她说穿了心思让他感到害梢,所以他计划疏远她,努力想表现出她在他心底一点也不重要。

    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做之后,心情却出奇恶劣,没有该有的轻松与愉快,浮上心头的是意想不到的浮躁。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影响着他,让他挥之不去也忘不掉。,

    只不过在他的观念里,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样无情、自私又狠毒,但是她不是他那个毫无责任感的母亲,可以丢下未满周岁的他走上绝路;她也不是他那个自私自利、虚荣无情的大妈兼养母何丽丽,只知道剥夺他的一切,为的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说到底,吕佩亭仅是一般女子,却每每做出让他心乱如麻的事、说出让他震愕的言辞,即便怕他却又勇敢的批评他,每句话都像利箭般精准无误的正中他心底,让他既生气又惊讶。

    赶到中介公司,赵赫修立刻下了车,当他走近玻璃窗看见的就是吕佩亭推辞着中介公司女职员送上的咖啡。

    “我不知道你们主任要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已经等了这么久,该离开了。”

    “我们主任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你留下,他要亲自见见你。”女职员尽所能的挽留。

    刚才她接到一通来自“伯爵”的电话,要她一定得留住这位小姐,伯爵的赵总裁等会儿会来接她。

    赵赫修耶!以往都只能在电视或报章杂志上看见他的俊容与酷样,现在可以亲眼看到他,她怎能错过?

    “要不请他回来打电话给我,我们可以另约时间再聊。”她真的在这里干坐太久了。

    “这……”就在女职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人走了进来,而那人不就是赵赫修吗?

    果真近距离欣赏不就是不一样,那眼神如炬、鼻粱挺立、就连那两片薄唇也迷人至极,尤其是那刚毅有型的下巴更是性格!

    发现女职员突然不说话,吕佩亭好奇地转身一看,当看见赵赫修的瞬间,她随即震住,眼神也变得茫然了……

    天,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才一天不见他,她就产生幻觉了?

    当昨晚决定除了还钱以外就不再去见他时,她已经大哭了一场,那时候她才领悟到一件事——每每在她无助时他总会出现,渐渐地他已在她的心口嵌下一个烙印,尽管他并没有表达任何情感,但是她依然控制不住的对他产生了依赖、再由依赖产生了爱恋、由爱恋产生伤痛。

    如今,她终于尝到什么是情伤的滋味。

    “走。”他二话不说的箝住她的手往外走。

    “你……真的是你?”她很讶异地望着他。

    “不是我还会是谁?”赵赫修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我非见你不可。”

    “为什么?”她皱起眉,“难道你又要把我送去哪里替你应酬?”

    他顿住脚步,眸光沉敛地掩下,“那天的事就当是我做错了,你就不能忘记吗?”

    “我也不想提,可惜你根本无心向我道歉。”吕佩亭鼓着腮帮子,“只要你道歉,我就不再提,也可以原谅你。”

    “呵!你这个女人就只知道得寸进尺?”他冷冽的眯起深黝的眸子,“要我道歉,不可能。”

    “你!”她咬咬唇,甩开他的手,“既然如此,你还来干嘛?”

    “阻止你卖房子。”他直接说出用意。

    “你很厉害,知道我要卖房子,还知道我人在这里,但是我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她继续往前走。

    “你想过把房子卖了,你和你父亲要住哪儿吗?”

    “我……我可以暂住在堂哥那里,再慢慢找房子。”

    “你堂哥?哦……那个吕奂青,据我所知,他向来不务正业,更没有那么大的房子空出房间让你们住,你别太天真了!”

    赵赫修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现实面。没错,堂哥成天无所事事,更不可能让他们父女住进他家。

    只不过……她已决定戒掉对他的依赖,其他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个不用你管,我会自己看着办。”她依旧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你不用看着办,房子你别卖,而你也不必到我那里去了,钱等你有了再还我也不迟。”他面不改色的说着。

    “你!”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你……你这样不是亏大了?”

    瞧她那副震惊的表情,赵赫修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呀!认识你之后,是我第一次做亏本生意。”

    “那你还笑?”她真的不懂他了,“你不是很看重金钱?”

    “我是这样的人吗?”他反问她。

    “大家都这么说。”

    “哦!我如果真是这样的人,那我一开始又何必帮你?”赵赫修黑眸中一如他惯有的孤绝冷傲。

    同时间,在他心底浮现她所说过的“救赎”二字,从来都没人说过要救他的心,但是她愿意。

    一个曾被他利用威胁的女人,竟然会有这般好心地?而他却又贪婪着她所伸出来的那双手……柔柔软软的,一触及就让他无法放掉!

    更让他害怕的是,她的温柔与关心已渐渐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很想用同样的柔情去回报她。

    但他学不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吕佩亭似乎发现到他的不同,虽然他依然带着冰冷的面具,眼神也同样寒冽,但是从他的表情中似乎能察觉到一丝温柔与情感。

    “我真的不必过去做你的……你的午妻?”她想再确定一次。

    “对。”他语气坚定中带着一种无奈。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又怎有脸贪图她那双温柔的双手会再拉他一把?

    再说,她上次已经说要放弃他了!

    而他只好用他仅剩的宽容回报她的关心后,放她走了。

    “谢谢,钱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吕佩亭同时也想着,是不是该原谅他之前所做的事?

    “好了,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这些,我还得上班,先走了。”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在他的深眸中仿佛暗藏着不愿被她发现的依恋与情愫。

    下一秒他转身走远,慢慢从她眼前消失。

    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离,吕佩亭的眸心也覆上一层薄雾,还有一丝不舍。

    她还没开口说原谅他,他怎么就走了呢?难道他根本不在乎是否可以得到她的原谅?

    回到车子里,赵赫修用力敲了下方向盘,仰首靠在椅背上猛叹一口气,“我到底在干嘛?说声抱歉会死吗?”

    算了,在她眼里他或许只是个势利眼的坏男人,道不道歉不都一样?

    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望向他的方向,赵赫修不愿在她面前显得无措,立刻发动引擎往前行驶,而他的视线借由照后镜看着她的身形渐渐拉远,渐渐消失……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微微泛热,一向冷情的他竟会流泪?

    将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打了通电话给严正。

    “严正,你现在有事吗?”他揉揉眉心,语气出现难得的颓丧。

    “总裁的意思是?”严正听出他的不对劲。

    “如果没有重要的急事,你下楼来,我们去喝酒,我就在楼下。”赵赫修无力地说。

    “好。”严正发现事态严重,总裁何时说起话这么无力了,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一急,他立刻冲下楼,坐进总裁的车里,关切地问道:“总裁,您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我没事,不过是想醉一次。”赵赫修立刻发动车子。

    “是,我陪您去。”严正也只能这么说。这几天赵赫修丢给他的意外还真不少,一个接着一个,差点儿让他这个秘书招架不住!

    总裁一向不爱喝酒,就算应酬也绝不贪杯,因为他相信喝酒会误事,可是今天他却主动提议要喝酒,看来问题可大了!

    ☆☆☆☆☆☆☆☆☆

    赵赫修这一喝就喝到了隔天清晨,令严正意外的是,从未见他喝过这么多酒,理当酒量不佳才是,可万万没想到总裁的酒量不差,好几次他都劝总裁离开,偏偏他就是不肯定。

    眼看他烈酒一杯杯下肚,酒后吐真言,竟将心底的秘密全都吐露出来——

    “你说,我是季若涛的亲生儿子,于情于理我都有资格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但、但是那些无知的人却一味的反对,真的令人想发笑。”说着,他又喝了一口洒。

    严正闻言,整个人赫然震住,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原来总裁心底还暗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总裁,既然如此,您应该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严正的想法。

    “呵!知道又如何,我不要大家以这种方式认可我,我要拿出实力,就算我不是季若涛的儿子,也要……也要他们打从心底认同我。”他满身酒气,醺醉地说着心底话。“好,我懂、我懂,总裁您别说——”

    严正才要劝他节制,可没想到赵赫修居然就在这时候醉倒了!

    “我的老天,总裁还真能喝。”

    严正看着不省人事的赵赫修,只好扶着他离开,拦计程车将他送回住处。

    回程的路上,赵赫修不时喃喃呓语着,“吕佩亭,你……你这个女人真可怕,是我肚里的蛔虫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偏偏我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是你搅乱我的心……”

    “总裁!”严正恍然大悟,总裁肯定是爱上吕佩亭了。

    “不做午妻、不为我做午餐都随你,都随你……”赵赫修说完这一句就沉沉入睡了。

    严正摇摇头,“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得找吕佩亭好好谈一谈才行。”

    到了赵赫修的住处,他在管理员的帮忙下将他搀扶上楼,并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送他进屋。

    将他安置在卧房床上后,严正走出房间,拿出手机直接打给吕佩亭。

    “吕小姐,你忙吗?”严正客气的问道:“好久不见了。”

    “嗯,是有一阵子不见了。”吕佩亭看看已睡下的父亲,“我现在刚闲下来。”

    “那可不可以出来跟我见一面,你方便的地点就行。”严正担心地望向赵赫修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她突然想起赵赫修,嗓音忍不住提高了些,“是不是赵赫修发生什么事了?”

    “总裁没事,不过我要跟你谈的也是关于他的事。”

    “他——”

    “不好意思,在电话中不方便说。”现在电话极容易被窃听,他不想冒这样的危险。

    她想了想,“好,我家的地址是……旁边有家咖啡厅,我们在那里碰面。”

    “我知道了,半小时后见。”严正切断手机,准备一下便出发了。

    酒醉后隔天醒来,赵赫修便决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已经连续两次大醉,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放任自己过着这种酵生梦死的生活,否则他过去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但一个多星期过去,每每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他的心还是无由的出现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严正在外面敲敲门,走了进去,“总裁,我替您订了餐盒,还是吃一点吧!”

    “不必,我说了我不吃。”他眉心轻蹙,“你去泡杯黑咖啡给我就好。”

    “这……这样不行,空腹喝咖啡伤胃又伤身,这是为您订的餐点,口味不错,您就试试。”严正也不管他怎么想,将餐盒搁下后就离开了。

    “严正!”瞧他就这么跑掉,赵赫修的眉头愈锁愈紧。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反抗他,不听他的命令了?

    吕佩亭是其一、严正是其二,谁又会是第三和第四?干脆每个人都来反他吧!

    突然,他闻到一股香气是这么的熟悉,好像是从餐盒传出来的!

    他直瞪着那个餐盒足足一分钟之久,而后才打开它,当记忆中那一道道美味的家常菜出现在眼前时,他不由屏住呼吸。

    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上一口,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是吕佩亭做的午餐,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恨死他了?

    无法压住心底的好奇,他渖出办公室,直接来到严正面前,“这是她做的餐盒对不对?”

    “没错,这是吕小姐亲手做的。”严正赶紧站起来,“对不起,刚刚我瞒骗了您。”

    “她为何要这么做?”他激动地追问。

    “这……我也不清楚,刚刚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将餐盒送到楼下交给我,人就走了。”

    “多久以前的事?”赵赫修激动又问。

    “大概十几分钟吧!”

    赵赫修先是震愕数秒,接着便往楼下冲去,到了大楼外他左右张望了眼,却不见她的人影!

    “才十几分钟,她会马上坐车回去吗?”他自言自语着。

    突然,他想起这附近好像有个公车亭。于是迅速朝那里快步奔去,果真……远远地他就看见她站在那里,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来了怎么也不留句话?”

    他突然出声吓得她猛然抬头,诧异地对上他的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送饭给我为什么不直接拿上来?”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又再问道。

    “我……我想你是个大忙人,就不打扰你了。”吕佩亭想起上,回严正告诉她关于他是伯爵真正继承人的秘密后,她就一直为他感到难过。

    为何他不将这件事说出来,要一个人承担呢?

    也难怪他会不相信任何人,就连她对他的好他也会产生质疑。

    “我是大忙人没错,但是一个人吃饭很无趣,你回去跟我一块几吃。”赵赫修握住她的手,“走吧!”

    难得看见她,他又怎能让她离开,就当他最近欠骂好了,如果可以激她骂他几句,他也快活。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想她,真的很想她,自从他们不再见面后,他的生活又回到了过去,每个人对他都是表面上的必恭必敬的,他才发现这真不像人过的日子。

    “我只借了一人份的餐盒,你自己吃就好。”说真的,她一直不喜欢踏入伯爵的大楼里,办公室里的气氛总带给她非常严谨又沉闷的感觉。

    “你胃口又不大,我分你一点。”

    一个多星期不见,他除了想念她也想着她做的饭菜,更贪恋她的关怀。

    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一直都是他内心的秘密,就是说不出口。

    进入大楼之后,吕佩亭可以感受到每个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难为情极了!

    最后赵赫修将她带进他的办公室,瞬也不瞬的对注她的眼睛,“你老实说吧!”

    “说什么?”他的目光太火热,让她不由得双颊燥热。

    “你不是很气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刚刚在大马路上他不好问,可现在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我……我不气你了,我不介意之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她走到他的办公桌旁,看着只吃了一点的餐盒,“不好吃吗?为什么才吃一口。”

    “因为……怕今天吃了,明天就没了。”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内,淡淡地说道。

    闻言,她立刻回头,当看见他嘴角郧抹牵强的微笑,竟然心痛的红了眼眶,“为什么这么说?既然不生气了,以后我都会做给你吃。”

    “你……”

    “不是要做你的午妻,只是……只是不忍心见你常常饿肚子,而且我听说你不爱吃外面餐厅的餐点,是我自愿做给你吃。”

    赵赫修眼睛一眯,“是严正那家伙说的?我去找他算帐。”

    “别去。”她想拦住他,却恰巧撞进他怀中,被他抱个满怀。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抱过她,如今怀中的软玉温香真是让他难以抗拒。

    收拢双臂,他将她搂得更紧点儿,随之低头覆住她的小嘴,狂肆的吮吸,感受她在他怀中渐渐发烫、软化。

    他的长舌顺势滑进她口中,品味那分馨甜滋味,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善解人意已软化他熙固执。

    突然,从他腹中发出一阵咕噜略的突兀声响,打断他们之间热情的缠绵。

    吕佩亭忍不住笑了出来,“饿了还不快吃,我看都凉了,要不就别吃了。”

    “不,我要吃。”他摸摸她的小脸,突然问道:“你上次说我没有感情,是不是?”

    “我……”她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你爱上我了,对吧?所以才没有完全放弃我?”他对她做出一堆糟透的事,可是她却能不计前嫌,倘若心中无爱、没有关心,她也没必要这么辛苦的送饭来。

    思前想后,再加上刚刚她那个完全投入的吻与热情的回应,让他突然发现这个可能。

    吕佩亭又是一愣。

    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将喜欢他的心情表现得这么清楚,这令她的心跳又加快许多。

    “到底是不是?”看着她微润的红唇,他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你是不是不想吃了,如果不吃那我拿走饭盒。”她害臊的不敢承认,脸红耳热的敷衍道。

    “我想吃。”赵赫修一双精锐的眸子直睇着她俏红的脸庞,突然笑了,因为她的答案已经写在她脸上。

    看他坐在位子上,开心的一口口吃着饭,脸上不再掩饰欢喜,吕佩亭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好帅、好阳光。

    恶魔终于走出阴影了吗?

    发现她一对水晶般剔透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瞄,他抬头问:“为什么这么看我?被我迷惑了?”

    “呃!你……”她的双颊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呵……”他赫然笑了出来。

    他如此干净的笑声让她微微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他也有顽皮的时候,看着他真心的笑容,她莫名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你慢慢吃,我出去找严先生聊天。”

    “等等,你和他很熟?”他这才发现她与严正似乎私下经常连系。

    “还好,普通而已。”吕佩亭笑了笑,“对了,你不能去找严先生麻烦,他也是为你好。”

    他身边有这么关心他的左右手是他的福气。

    “你们是不是常常见面?”赵赫修望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潜藏的妒意。

    “偶尔,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跟他这么要好?”他重重的放下筷子。

    看他那副样子,她忍不住笑了,“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午妻,你怎能管我。”

    他不满的走向她,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占有性十足。

    “我……”他缓缓吐出口,“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好,你说。”她站在原地等着。

    “对不起……”他深吸口气道出:“那天我不该用那种方式对你,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咳……”他看着她,“还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你,还以为我可以把你当成和其他那些无情无义的女人一样,还以为……”’

    “好了,别再说了。”她赶紧抵住他的嘴,因为她看见他眼底的伤痛,或许就是那些伤痛让他对女人有了偏见j她并不怪他,“其实,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他噤了声,等待着。

    吕佩亭垂下脸,双颊有着羞赧的颜色,低声说道:“我……我的确是爱上你了,早就爱上你了。”

    丢下这话,她害臊的挣脱他就跑。

    赵赫修一个箭步挡住了她,并筘住她的小手,“你说什么?”

    “我……我说了什么吗?”被他这么盯着看,她只好装傻。

    “你这个丫头……”他抱起她,正想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却听见严正在外头说道:“总裁,秋越公司的代表来了。”

    “严正,你还真是——”简直就是个特大号的电灯泡。

    吕佩亭心慌的说,“你忙,我本就该走了。”来到门口,她又回头对他说:“菜送来都冷了,明天你还是去那里,我会准备好午餐等你。”

    她随即打开门,当看见严正站在外面,对他点头一笑,难掩羞怯的快步离开。

    “这是怎么了?”严正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诡异。

    “你真是欠骂。”赵赫修笑睨他一眼,“秋越的代表呢?”

    “在会议室。”

    “我马上过去。”他走过严正身边时,忍不住顿住脚步,“本想骂你,不过看你那张无辜的脸孔又骂不下去,算了。”

    严正立刻笔直的站着,眼看总裁走了出去,不禁自问:“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