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艾琳离开孟家之后,忍不住看看天上的明月,心中涌上的是强烈的失落……好怪,她不该出现这样的心情呀!

    走着走着,她不禁又想起于琇玟,心想女人是不是都得在外表上装扮一下才能彰显自己的魅力呢?

    于是她绕到百货公司,买了化妆品、保养品,又买了两套裙装和一双马靴、一双高跟鞋。

    试穿时,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来打扮一下真的可以让自己看来更有女人味。

    走出百货公司,看着手中的提袋,她不禁觉得好笑,她居然会因为孟颖而打算改变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她又为何在看见他的女友时,心情会如此混乱?

    难道她喜欢上他了?可她明明还没将方子强遗忘呀!还是她对方子强的爱恋只是源自于过去懵懂的感情?

    完了!她完全不懂自己的心了。

    看来她得好好整理一下心情,才能再次面对孟颖,站在好友的立场,见他交了个这么美好的女友,她该为他开心才是啊!

    对,她一定要开心,绝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落寞与失意。

    搭车回到家,居然见到孟颖的车停在那儿,她立刻走过去敲敲车窗,「喂,你怎么来了?等多久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拧起眉说:「怎么打手机也不接,在干嘛?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没电了吧!要不要进去坐?」她转身打算进家门。

    「等等!我有点怕看见你哥,一想到他那副捍卫你的模样我就头皮发麻,你就饶下我吧!」他下车追过去拉住她。

    杨艾琳不慎手一松,手中的提袋掉落地上,衣服滑了出来。

    「你去买衣服?」他蹲下身帮她拾起。

    毛料长裙、化妆品还有高跟鞋……这些是她会穿的、用的吗?

    「对呀!不行吗?」她噘着小嘴,「我打算改头换面一下。」

    「为那个男人?还是方子强?」听她这么说,他竟然紧张起来。

    「才不咧!没听过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吗?」她微微嘟起红滟滟的唇,「以前是我太忽略打扮了。」

    「为什么突然想要改头换面?」他追问。

    「你干嘛起这么大的反应?」她皱眉望着他。

    「站在好友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做自己。」他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个理由。

    「难道我打扮得美一点就不像自己?你这是什么逻辑呀!」杨艾琳愈听愈难受。

    「又生气了?!」他睨着她,「凭这点,我承认你愈来愈像女人,心眼也愈来愈小了。」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坐?」

    「还是不了。」他摇摇头。

    「那我要进屋了。」杨艾琳发现自己的心被他这几句话挑得更乱,尤其面对他时,她竟会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老天……不行,她不能真的爱上他。

    「我还不想回去,陪我聊聊,随便聊什么都行。」他打开车门,「可以请这位淑女上车吗?」

    「你……」她无奈地轻笑出声,只好坐上车,「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聊天为什么不和女朋友聊?还特地来找我。」

    「你也知道很多话只能对朋友说,不好对女朋友说。」孟颖不停用这句话催眠自己,告诉白己眼前的女人只适合做朋友。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她转首望着他,等着他接话。

    「你……」孟颖一抬眼,就对上她晶亮的大眼,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说穿了,他来找她会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被表姊的一番话给弄得心烦,这才想来找她聊聊,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眨着大眼,偏着脑袋问道。

    「我……咳……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这么有话聊?」他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人家说的冤家吧!冤家路窄,就常碰在一块儿,自然而然话就多了。」夜已深,不免感到寒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

    「冷吗?」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这突如而来的动作让她心湖微漾,虽欣喜但也有点不自在,「你不要对我太好喔!让你女朋友知道了可不好。」

    「她没你想的这么小气,她很信任我的,再说……拿你当朋友,你还计较这些,真是没意思。」

    瞧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是她顾虑太多似的。

    「好嘛好嘛!不计较就不计较,那么我们回到以前打打闹闹的时光如何?」她不服气地睨着他。

    「好呀!你以前不是说你拥有黄飞鸿的无影脚、少林寺的铁沙掌,那么来呀!我们就来打一架,好不好?」他双手抱胸睥睨着她,「我倒很好奇,你这女人的拳头到底有多硬?」

    「我拳头硬?我以前都没有对你使出全力咧!」

    「天呀!我看惨了,以后你的男朋友一定会经常用到石膏,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上一堆石膏给他。」他愈说愈开心,但隐藏在笑脸后的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为什么他现在的心情和当初的不同,已经无法放开心跟她笑闹了?尤其是想起她结婚时,站在她身边的是别人的时候。

    「孟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当我是野蛮人呀?」她举起拳头,「别以为我真不敢出手,就算要改头换面,那也是明天以后的事。」

    「好,那来呀!」他还故意激她。

    她立即重重一举朝他挥去,没想到他居然连闪也不闪,杨艾琳一看不对劲,赶紧收拳,上身却不平衡地往他身上倒!

    孟颖反射性的想扶住她,正好一手掌住她的一只凝乳,吓得她浑身震住,忘了要动作。

    「我不知道你除了有无影脚、铁沙掌,还有木兰飞弹,天……压得我都没办法呼吸了。」孟颖的话终于唤醒了杨艾琳,让她出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你……」她抱着自己,一张脸又红又热,呼吸、心跳全都乱得一塌糊涂。

    孟颖直瞅着她那张羞赧娇怯的容颜,「我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倒过来的。」

    「讨厌,我不说了。」杨艾琳难堪地就要下车。

    「生气了?」他握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我没生气,只是时间真的太晚了,我该进屋了,再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立刻逃下车奔进家门。

    孟颖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懊恼自己似乎将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加混乱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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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你去哪了?」

    杨威明从落地窗看出去,远远就望见门外渐远的车灯。

    「呃……去看电影。」她将落到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因为刚刚那不经意的「碰触」,仍有点心神不宁。

    「跟谁?刚刚是谁在外面?」杨烕明一直对这个妹妹很放心,只不过自从方子强出现后,他就不能这么放心了。

    「哥,你也问得太多了吧?」杨艾琳揉着太阳穴,「我好困喔!想去睡觉。」

    「爸妈为公司而忙碌,经常不在家,没法注意你,哥是关心你。」杨威明走近她,扶住她的肩观察着她,才发现她眉宇多了份愁思。

    「我知道,谢谢哥。」

    她知道自己最近肯定让他很担心。

    「还在为方子强伤心吗?」就算知道妹妹不想听,但他还是要问。

    「不了。」杨艾琳摇摇头,「当知道他不喜欢我的时候的确很痛苦,可后来亲耳听见他居然想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我就彻底的死心了。」想起那件事,她仍觉得心痛。

    「利用你的感情?」这句话听来太严重,「艾琳,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若不说我就去问微希。」

    「我没事。」她笑看着杨威明,「你也真是,不要再为我伤神了。」

    「我知道你一向懂事,不过若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告诉哥,哥至少能给你一些建议。」

    「哦?哥什么都知道吗?」她微笑地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当然有了。」杨威明大方的说。

    「是谁呀?」她兴奋地瞠大眼。

    「只是人家对我没有特别的感觉,我也不好一直缠着人家呀!」他捉唇一笑,「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吗?」

    「也是,我真佩服你,这么想得开。」她递给他一个钦佩的眼光。

    「这样才能开心的过日子呀!」

    「对,我也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我们要一起加油。」杨艾琳朝他绽开笑容,随后便回到自己房里。

    坐在梳妆枱前,她拿起袋子里的衣服换上,看着镜中全新的自己,她竟怀疑起自己想要改头换面的决心。

    她改头换面到底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变得更有女人味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方子强同心转意,还是为了博得丁绎严对自己的好感?或者是为了孟颖那家伙……

    一想到这里,她整颗心都酸了,看来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孟颖这个可恶又让人放不下的男人。

    只是……他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而他已有女友,她能表白吗?他若不接受,她是不是会变成什么也不是了?

    对,不能说,她还是安分的做他的朋友,什么都别说才是正确的。

    只是,做下了这个决定,她明明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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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如何说服自己的心,杨艾琳开始逃避了。

    从第二天起,只要有孟颖的地方,她就绝对不去,只要远远看见他和其他贵族帮的同学走过来,她就会立刻躲起来,然后揪着心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当这种情形发生的次数愈来愈多,她更加确定自己遗落在他身上的心是不可能收回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下课后在返家途中,她突然接到丁绎严的电话,「嗨,艾琳,想不想出去走走?快要圣诞节了,能不能陪我去买点装饰的东西?」

    「呃……圣诞节!」经他一提,杨艾琳才恍然醒悟居然都要过圣诞节了。

    「是呀!这么重要的节日,你该不会忘了吧?」从电话中,他就能感觉到她的恍惚。

    「呵!还真被你猜中了。」她尴尬一笑,「那么你等我,我回家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在下山的第一个红绿灯碰面。」

    「为什么我不能去你家接你?」丁绎严很疑惑。

    「我哥会看见,他呀!比我爸还罗唆,尽管只是同班同学,他也会问得让你抓狂呢!」她抿唇一笑,「等我喔!」

    「好,我等你。」

    杨艾琳挂了电话后就急忙回家,幸好哥哥今天有事,得晚点才回家,于是她回房后便加快动作找出衣服……当衣橱一打开,映入眼底的就是前阵子她买来却从未穿过的新衣。

    她不做多想的立刻拿来换上,如果真要改头换面,就当是为了丁绎严吧!如此一来她才能忘了孟颖。

    换好衣服,再将好不容易长过耳的短发用从没用过的发夹夹起来,还当真有几分可爱俏丽的感觉。

    下了楼,她对女佣阿燕说:「我今晚下回家吃饭了,我哥回来替我跟他说一声。」

    「是的小姐。」阿燕从厨房出来,一看见她立刻目露惊艳之色,「小姐,你好漂亮!」

    「是吗?」她甜甜一笑。

    「当然了,现在看来要比以前漂亮五十分……不,是一百分。」阿燕的眼睛直瞧着她,充满赞美。

    「谢谢你,我很开心。」杨艾琳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孩子都爱打扮,因为可以从他人嘴里得到一声赞赏,这样就值回票价了。

    定出家门,她招了辆计程车,直达约好的交叉路口,下车后,见了绎严已等在那里。

    她朝他挥挥手,「嗨!我来了。」

    偏偏这一幕让正好开车经过的孟颖撞见,他眯起眸,直瞅着让他差点认不出来的杨艾琳。

    就见她开心的跑到一辆车旁,然后坐上车。

    没错,他绝对没看错,她就是杨艾琳,她要去哪?竟然打扮得这么隆重?

    他立刻掉转车头,迅速跟上,跟了好一会儿,终于见他们的车子停在一间日本料理店外,而后杨艾琳和一名男子走了进去。

    孟颖的一颗心揪紧,想跟上又不想单独进入,于是立刻打了通电话给于琇玟,偏偏她的手机没人接听,不得已只好随便按了个女性友人的手机号码。

    「喂,我是佳佳,你是哪位?」

    「我是孟颖,你方便现在过来里岛日本料理店吗?」他的目光直望着店内靠窗座位、谈笑风生的两人。

    「里岛……哦!我知道那一家,你在那里吗?」叫佳佳的女生开心的说:「我才刚从学校出来,马上过去。」

    「等等,打扮好看一点。」看着丁绎严的笑脸,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输给他。

    「打扮……好,我会好好打扮的。」佳佳娇笑。

    「动作要快,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说完后他便挂了电话,仰首重吐了口气。明知道自己不该有妒意,但他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再望向餐厅里的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怒潮又泛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艾琳有了男友,以朋友的立场,他该开心不是吗?

    莫非表姊说对了,他爱上她,他是真的爱上她?

    这阵子这个问题不停在他脑海翻腾,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而当答案愈来愈清晰时,他揣在胸口的那颗心却跃动得更厉害。

    好几回他想再找她弄个清楚,但是他却发现她像是刻意躲着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简直让他捉摸不定!

    「孟颖,我来了。」佳佳很快的赶到,一看见他,立即朝他奔来。

    「我们进去吧!」

    「你要请找吃饭呀?」她刻意贴近他。

    「对。」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先说清楚,今天只是演戏,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当真,懂吗?」

    「演戏?」佳佳垮下脸,「你就不会对我真心呀?」

    他顿住脚步,「我不想欺骗你,如果你不能配合,那就走,我无所谓。」佳佳是他两年前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时所认识的女孩。

    从那时起,她就直缠着他,但他每每都将立场表达得很清楚,不让她有半点会错意的机会。

    「这……好嘛好嘛,就算假的也好。」佳佳宁可退一步。

    「想清楚了?」他眯起眸。

    「想清楚了啦!」佳佳不满的嚷着,「真不知道你要我跟你演戏给谁看?」

    「走这边。」他站在门口深吸口气,然后搂着佳佳走向杨艾琳那一桌,「咦?真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杨艾琳原本带笑的容颜一滞,错愕的看着孟颖,「你……你怎么来——」

    她的声音倏地卡在喉头,因为她看见他身边的女生并不是于琇玟!

    「这位是?」丁绎严望着孟颖,而后想起来,「你是贵族帮的成员?」

    「没错,我叫孟颖,可以一起坐吗?」他半眯着眸,直瞅着僵着脸的杨艾琳,「这阵子都在忙些什么?」

    「忙?我哪有忙什么。」她回开眼。

    「不忙的话,怎么这么难找?」他微眯起眸,「朋友是这样当的吗?或者你真的开始重色轻友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眸光便转向丁绎严,「你最好小心一点,她最喜欢玩捉迷藏和玩失踪的游戏了。」

    丁绎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只好转移话题,「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对,她叫佳佳。」他笑着为佳佳介绍,「这位是艾琳。」

    「你好。」佳佳疑惑地看着她,真不懂既然人家有男朋友了,孟颖还带她来这里插花做什么。

    「佳佳,你好。」杨艾琳对她点点头后,便怒视着孟颖,「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随即便走到餐厅门口等他。

    孟颖挑起眉,撇嘴一笑地跟过去。

    一到她面前就听见她说:「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你这样子对得起琇玟吗?」

    「我的事你管不着。」他有点生气,气她只知道逃避他,现在一见面又开始对他兴帅问罪。

    「我并不想管你,而是——」

    「你是想说基于朋友的立场吗?你这阵子的躲避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孟颖瞅着她看着鞋尖的眼睛,「看着我。」

    「总之,你不能欺负琇玟。」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

    「这么说有点奇怪,你为何不问我原因,就只一味的指责我?」孟颖的话震住她,让她一时间愣住。

    他说的没错,他是她朋友,她是该好好问他,而不是劈头就批判他。

    「算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们进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就算她说错又怎么样?她等一下倒想听听他的理由,「晚点我再向你问清楚。」

    看她气呼呼地走进餐厅,孟颖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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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晚餐的气氛有点诡异。

    只见丁绎严和佳佳在一旁看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不过既然没有他俩置喙的余地,他们两人也只好彼此聊起来。

    好不容易一顿饭终于吃完,双双走出餐厅,杨艾琳带着歉意对丁严绎说:「不好意思,好好一顿饭搞成这样。」

    「没关系,只不过那个孟颖有点怪。」身为男人,他可以明显察觉到孟颖对他的敌意。

    但是他都有女友了,为何会出现这种态度,倒是令他百思不解。

    「他呀!最近心情不好,你就别怪他了,谁教我没事跟他做什么哥儿们,他每回心底一有事就来找我抱怨。」她也很无奈。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和贵族帮的人有这种交情?」丁绎严大感意外。

    「这是有原因的,不过不重要,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安抚那家伙的情绪。」说着,她便贴近他耳旁小声说:「其实佳佳不是他女友,他显然是和女友吵架了。」

    「你这一说我终于搞懂了。好,你去劝他吧!我们……改天再约。」他一直很欣赏艾琳,觉得她既率真又善良,真是难得的好女孩。

    「嗯,没问题。」目送丁绎严离开后,她才走向沉着张脸不说话的孟颖,看看他又看看佳佳,「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佳佳,你先回去。」孟颖对紧勾着自己手臂的佳佳说。

    「不要。」佳佳抿紧唇。

    「你听话。」他掏出几张钞票塞给她,「快坐车回去吧!」

    「哼!算了。」佳佳明白他对自己无心,只能恨自己总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见她走远,杨艾琳微蹙眉心说:「你这样做对吗?我看你还是送她回家吧!」

    「她的护花使者并不少,你放心吧!」他撇嘴问道:「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也好,那边正好有一家,就不用走远了。」她拉拉身上的长裙,显然有点不太自在,尤其在他面前还真令她难堪。

    「请。」偏偏他又要让她先走。

    她嘟嘴瞪了他一眼,旋身走向十字路口越过马路。

    孟颖尾随她身后,望着她穿着裙装微扭屁股的模样,嘴畔的笑容也扩大了。

    过了马路,杨艾琳敏感的发现他一直跟在后面,于是问道:「喂,你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讨厌耶!为什么不一起走?」

    「因为后面的风景比较美。」他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她的美臀。

    「什么?」她不解地转身,正好对上他不诡的眼神。

    「你……你真可恶。」她赶紧用双手捂着小屁屁,闪到一旁,「我可警告你,如果敢对我居心不良的话,你就小心点!」

    「谁对你居心小良呀?」他—脸无辜。

    「那天……那天是谁乱碰人家胸部的。」说时,她立刻捂着胸。

    「呃……」想起那件事,孟颖也不免尴尬起来,不过这事当真怪不得他,是她自动投怀送抱的。

    「没话说了吧?哼!」早知道就不答应他谈什么事了。

    这种滑头的男人,她怎么会喜欢呢?唔……好气自己喔!

    「哦~~我终于懂了,原来你这阵子避不见面就是因为那件事?哎呀!何必羞于见我呢?你不说我都忘了,而且……」他带着谑笑欺近她耳旁,「偷偷告诉你,你真该去吃青木瓜四物饮才是。」

    「孟、颖——」她擦着腰,也不管是在马路边,气得对他吼道。

    「你这个母夜叉叫这么大声干嘛?怕别人不认识我啊!」他一看路人都瞄向他们,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不想跟你喝咖啡了。」她拿开他的手。

    「别这样。」他拉住她的手,「我们去吧!」

    她没辙,只好随着他走进咖啡店,叫了两杯咖啡之后,她就冷着张脸,赌气不语。

    「对了,上次考试考得怎么样?」他勾起嘴角,微笑地望着她。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

    「嗯……还算不错,比上次进步。」她想了想。

    「呵!」他开心地笑开嘴,「太好了,那你欠我一顿饭啰!」

    「我哪时候欠你了?」她瞪大眼。

    「喂,你老人痴呆了吗?上回你明明说若吃了牛肉考试成绩不错的话,就要请我吃饭耶!」孟颖一副不甘愿被骗的模样。

    「对厚。」她小脸一垮。

    「想起来了?」他抿唇一笑,「可以把约会的空档挪出来陪我吃顿饭吗?」

    「当然可以,你以为我天天都约会呀!还有,你以后看见丁绎严能不能客气一点,他又没欠你钱。」杨艾琳扁着嘴。

    孟颖脸色一沉,无奈地说:「好,以后见了他我一定露出大大的笑脸,这样够给你面子了吧?」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和琇玟怎么了?那个佳佳又是谁?」她没忘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呃,我和琇玟吵架,佳佳只是用来气她的。」他随意找借口,没想到竟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为什么吵架?」杨艾琳问。

    「因为……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心乱了。」他直瞅着她,「心好像跑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她因为他的话而一震。像琇玟这么好的女孩他都不要了,那么占据在他心底的女孩一定更完美了!

    「不要这么容易见异思迁好不好?」她瞪他一眼,「像你这样花心,以后还有谁敢嫁你呀!」

    「不,我想我这辈子只会爱那个女人了,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表白。」孟颖想藉此知道她对自己的想法。

    「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听到他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对杨艾琳又是另一个打击。

    「是呀!你可不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场给我一点建议,我该怎么做?」孟颖半眯着眸,细看她的反应。

    「我劝你还是回到琇玟身边,至于心上那个……久了就会淡忘了。」因为她实在是很喜欢于琇玟,「不管你心里的那个人有多好,我相信绝对比不上琇玟。孟颖,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说着,她便端起服务生送上的咖啡,喝了口,心里五味杂陈。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再看了他一眼,她便伤着心离开了。

    「你……」孟颖当真错愕,平白无故被她教训一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而杨艾琳心里更是不好受!

    要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谈论喜欢别人的心情,让她怎么受得了嘛!

    可恶、可恶,早知道她就不要交他这个朋友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要逃又逃不开、要爱又无法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