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上,郑思源跟方希奇一走进酒吧的包厢,就看到林修凯早已开好一瓶上好的红酒在等着他们了。

    「哟,今天怎麽有这样的兴致叫我们来喝酒啊?」郑思源一屁股落坐在林修凯对面,调侃道。

    「对啊,平时我们都要约上好几次,你才来一次,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方希奇也没有错过取笑好友的机会。

    「现在是晚上,应该说月亮从西边升起来才对。」郑思源眼明手快地捞起桌上的好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是不是不想喝啊?」林修凯斜睨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喝,怎麽不喝!」方希奇也迅速给自己倒了一杯,嚐了一口,感叹道:「难得你割爱,这麽好的酒,我们怎麽能错过呢?」

    「无缘无故,突然喝酒,有古怪。」郑思源一向敏锐,「说,你想干什麽?」

    「没什麽,就是想喝酒而已。」林修凯没有正面回答好友的问题。

    「修,荣和这一个月动静这麽大,你会没事?」郑思源可不认为好友会对荣家的事无动於衷。

    「荣和的事关修什麽事?」方希奇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解地往林修凯望去。

    「喂,真的不会给我猜对了吧?你今晚这麽反常,真的是在担心你的公主?」郑思源瞥见好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皱眉问道。

    「哦,原来如此。」方希奇顿时明了,随即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道:「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答案了,叫我们来喝酒,倒不如说是来陪他解愁的。」

    「林修凯,你真的……」郑思源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难道你真的以为荣双兰是小白兔或是小绵羊?拜托,如果说荣家是虎口狼窝,那你的公主就是睡醒的狮子,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能让荣家那位千年道行的老狐狸,推上主事者位置的人能弱到哪里去?荣双兰在你眼里是一朵高傲的空谷幽兰,但你也不要忘了,她有可能是一朵冷情甚至冷血的兰花,修,不要让爱情蒙蔽了你的双眼,盲目地去蹚浑水。」

    「是啊,修,你就不要管荣家的事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很麻烦的。」方希奇私心地希望好友远离荣家那个麻烦之地。

    「呵,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去管。」林修凯唇瓣轻轻一扯,感觉口中的酒异常的苦涩。

    如果十年前,他没有遇到荣双兰,没有见到她那一抹纯粹的笑容,或许,他今天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他的心早已在十年前就沦陷了,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啊!

    今天无论她是姓荣还是姓别的,早就不重要了,因为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再见到她时,他的心和眼早就情不自禁地去寻找有关她的一切,远离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是永远一辈子;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了。

    「你……没救了。」郑思源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叹气,即使他多希望好友断了对荣双兰的情意,可惜看好友的样子是不可能的事了。

    「修,现在的荣和很乱。」方希奇难得严肃地看着林修凯。

    「我知道。」林修凯点点头,异常坚定地望向他们,「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会很艰难的。」

    「一个像黑豹一样的女人,会处理不好这些事?」郑思源绝对相信以荣双兰那狠绝的手段一定能摆平荣和,只有他这个陷入爱情的好友,才会一味地认为她是温室里的兰花。

    「思源!」林修凯不喜欢好友以那种嘲讽的口气来说他爱的人。

    「OK,我不说了,你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吧。」这家夥固执起来像头牛,反对是没用的。

    「放心,只要你们不阻止我做的事就行了。」林修凯本来就没想把他们扯入这浑水中来,只希望不妨碍他就可以了。

    「你想做什麽?」听他这口气是要有什麽动作了,方希奇忍不住有些担心。

    「没事,我会量力而为的。」林修凯一语带过。

    三个男人就这样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喝着酒,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而且还是为同一件事皱眉。

    那就是荣和集团与荣双兰!

    ◎◎◎

    晚上八点,荣双兰从公司回到家,一进客厅就被管家知会,说荣老太爷在书房等她。

    她侧身把公事包交给佣人,「拿回我的房间。」

    吩咐完後,她就转身向荣老太爷的书房走去,她来到书房门前便停了下来,擡手轻轻地敲了两下,扭动门把开门走了进去。

    「爷爷,您找我?」

    「坐。」荣老太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指着书桌前的椅子说道。

    荣双兰拉开椅子,顺从地坐了下去。

    「公司最近怎麽样?」自从把总裁的位置交给孙女後,荣老太爷就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调整之後,现在已经进入正常运作的轨道了。」荣双兰语调平稳,不急不躁地回答道。

    「既然公司一切已经稳定正常了,那麽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荣老太爷直接进入主题,不与她拐弯抹角。

    荣双兰的眉峰不着痕迹地微蹙了一下,眼神一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直到几分钟後,她才开口。

    「爷爷有合适的人选?」

    荣老太爷见孙女没有反对,也有答应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喜忧参半,喜的是孙女终於考虑他的话,忧的是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爷爷想让你自己来选。」荣老太爷说出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孙女置身事外,「我筛选了一些不错的单身男子,你不妨跟他们吃顿饭,认识认识,怎麽样?」

    荣双兰柳眉一挑,「爷爷的意思就是让我跟他们相亲了?」

    「也可以这麽说,不一一了解过,你怎麽知道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合适呢?」荣老太爷生怕她拒绝,所以极力地说服她。

    「好吧。」荣双兰淡淡地答道。

    荣老太爷狐疑地看向她,这麽容易就答应了?他准备了好多说词,都还没说出来了呢?

    「但是不用一个一个见,太麻烦了。」荣双兰语气依旧平静,「把他们全都一起请到家里来,我抽空一次见完就可以了。」

    「全都一起来?」荣老太爷这可傻住了,孙女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这像什麽话,别人会怎麽说,女王选夫?荣老太爷看到孙女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绝对是认真的,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吧,爷爷会安排的。」

    「确定时间了再通知我。」荣双兰站起身,「爷爷,还有其他事吗?」

    荣老太爷擡眼望向面无表情的孙女,苦涩地开口:「小兰,爷爷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不要随便去选择你的未来丈夫,好吗?」

    他真的担心她会随手一指,便把丈夫的人选定了下来。

    荣双兰直视荣老太爷的眼眸,顿了几秒钟,然後点了点头,随即,她迈步走出了书房。

    为了防止荣双兰有反悔的机会,荣老太爷立刻让管家去通知名单上的所有人员,名单上的人都是他一个一个严格筛选和调查过的,家世都是略低於荣家一筹,但为人性格和品德方面都可称得上优秀。

    很快,荣老太爷就把相亲的时间和地点确定好了,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荣老太爷以社交宴会的名义,把名单上的人约到一家隐私做得极好的高级会所。

    这样一来,既能让荣双兰一次见过所有人,又能很好地让他们年轻人畅所欲言。

    可惜,荣老太爷是估错自己孙女的社交能力了,荣双兰从进来除了说一句「你们好」之外,就没有再说过第二句话,别人上前来搭讪,她全都以点头作为交流的方式。

    大约半个小时後,她感到无聊极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自己带来的笔电,开始处理公司的事务。

    荣老太爷跟几位陪同自家孙子前来的熟人,在另一边的休闲区看到这样尴尬的相亲场面,不禁面面相觑,最後,荣老太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孙女面前把她的笔电给没收了。

    「既然来了,就跟他们多聊聊又何妨?」

    荣双兰擡头注视着他,僵持了几秒钟後,她便起身向那群「候选丈夫」走去。

    「你们知道今天是来干什麽的吗?」荣双兰一走到他们面前,开口就直接问道。

    那群「候选丈夫」顿时愣了一下,然後又纷纷点头。

    「你想娶我?」荣双兰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男子,毫不扭捏地问道。

    那名男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的问题太直接了,让他都来不及想好怎麽回答。

    「你被淘汰了。」就在男子犹豫着如何回答才是最好,荣双兰再次说话。

    「呃?」男子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荣双兰没有理会他的愕然,迳自向另一位男子走去,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想娶我?」

    「能跟荣小姐交个朋友是我的荣幸。」这名男子见到有前车之鉴,立即向她表态。

    「你也可以走了。」荣双兰淡淡地说道,她可不是来交朋友的。

    男子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羞愧自己无法入她的眼。就这样一轮下来,没有一个男子能得到荣双兰的颔首,那群「候选丈夫」纷纷拂袖而去,有的人甚至还恶言相向。

    「她到底在干什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修凯此时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刚去到公司就接到好友方希奇的电话,说在他们合资成立的高级会所里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大会,问他有没有兴趣过来瞧一下。

    他当时还对好友说了一句无聊,便挂断电话,然而,好友的一张照片传到他手机上的时候,他几乎要失去所有的理智,因为他刚才认为无聊的相亲女主角竟然会是荣双兰,那个能毁灭他全部冷静的女人。

    他不顾公司还有一个重大会议要开,一路飞奔来到会所探个究竟,此刻,他正站在会所的监控室,透过一个个萤幕,他清楚地看到被包下的大厅里相亲的情况。

    虽然注重隐私保护是他们会所的义务,可是,这一回他管不了那麽多,谁叫他是老板之一,有权任意妄为。

    「谁都看得出来,当然是在相亲啦。」郑思源凉凉地说道:「而且还是一对多的相亲。」

    说完,他还不忘瞪了一眼方希奇,没事这麽多嘴干什麽?就让荣双兰去相亲,然後赶快结婚就好了,这样林修凯才能彻底断了对那个女人的念想,去谈个正常的一场恋爱,最後像他们一样跟心爱的人结婚。

    「嘿,你想他事後拿刀追杀我吗?」方希奇当然知道好友为什麽瞪他,可他也是没办法呀。

    要是林修凯知道他知情不报外加隐瞒,他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为了保命,他只好说出来了。

    「哼!」郑思源没好气地一哼,懒得理他。

    林修凯的眉峰蹙成一团,双唇抿成一条线,全身极力隐忍着要冲出的怒火。

    她……她竟然如此草率地决定自己的丈夫,林修凯恨不得冲出去把她骂一顿,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女人!

    「今天这是第一次吗?」林修凯转头望方希奇。

    「在我们会所是第一次,至於其他地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方希奇耸肩说道。

    「看这架势是要办到荣双兰选到老公为止了。」郑思源看好戏道:「荣老太爷可是下足了功夫,你看看来的那些人,家世不算得一流,但也不算差,那些人里有几个我也认识,都是不错的人,配荣双兰称不上最好,但可以让掌控夫家不受气。」

    盯着萤幕里那些愤然离去的男人,和那个一副淡定自若的女人,林修凯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只是找一个丈夫,不是吗?」林修凯呢喃道:「那麽就是谁都有机会去争取那个空位置了。」

    郑思源与方希奇同时望向林修凯,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们的心头。

    不会吧,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你……想?」郑思源断断续续地说道。

    「既然那些人可以去,为什麽我就不可以呢?」林修凯转过身,严肃地看向两位好友。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随便嫁人,既然她谁都不爱也能嫁人,那就嫁给他吧!

    林修凯下定决心,这一次说什麽都不会再退缩,她的爱情就由他来负责吧,他会等,等到她学会爱上他为止。

    ◎◎◎

    「儿子,你刚才说什麽?」林母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定是她听错了,转过头问丈夫:「老公,你听得懂儿子在说什麽吗?」

    林父的脸色异常严肃,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你说要跟荣家联姻,是认真的?」

    「是的,爸。」林修凯向父亲认真地点点头,「我要娶荣双兰。」

    「我反对!」林母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你知道荣双兰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吗?一个能把荣和搞得天翻地覆的女人,怎麽可能做我们林家的媳妇?」

    林母一想到那样厉害的女人进林家门,那她儿子可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

    「儿子,听妈说,那种女人不好对付,你要是想结婚,妈给你介绍更好的。」林母好声相劝道。

    「修凯,你知道荣老最近在积极替荣双兰物色丈夫的事。」林父这句话是肯定句,儿子那麽聪明谨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暗中流传的消息。

    「刚知道不久。」林修凯也没有隐瞒父亲,直接承认自己的知情。

    「什麽?我们儿子还不是唯一人选?」林母更加不高兴,「荣家以为他们是谁呀,还一个个挑?」

    「你的看法呢?」林父没有理会妻子的大喊大叫,看向儿子问道。

    「爸,荣家家世配我们林家是可以的,而且荣和在房地产上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我们瀚林想要插足这块领域,有他们的帮助,不是更加有利吗?」林修凯没有道出自己的私心,而是从父亲最关心事情着手,「爸,打造一座瀚林新城不是您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林父沉默不语,眼睛直直地盯着林修凯。

    「既然你也愿意,那明天我们就去荣家拜访荣老。」言外之意,他是同意儿子的联姻计画。

    「老公!」林母不依地大喊道:「怎麽我们还屈尊去求人家呢?」

    说什麽,林母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她儿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怎麽就沦落到上门供人挑选了呢?

    「好了,事情就这麽定了。」林父低声喝斥妻子的叫嚣,「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麽?荣双兰可比你那些姐妹的女儿、侄女什麽的来得有用多了。」

    「你……」林母气得说不出话,只好生闷气。

    「妈,荣双兰会是个好儿媳的。」林修凯唇角一勾,轻柔地对母亲说道。

    荣双兰有没有比其他女人有用,从来都不是他考虑范畴,不过父亲既然这麽认为了,那就顺他意好了,只要最终的目的能达成,又管他人怎麽想呢?

    ◎◎◎

    翌日,林父亲自给荣老太爷打了个电话,说明拜访的目的後,便与林修凯一同前往荣家。

    「为什麽我不能去?」林母一脸的不高兴,原本儿子这一次去「变相」相亲她已经很不爽了,没想到还不让她一起去,此刻的她简直可以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了。

    「妈,我和爸是去谈公事,然後才顺便谈联姻的事,你去不方便。」林修凯故意颠倒顺序说道,他可不想让母亲去把事情搞砸了。

    「好了,走吧。」林父摆手让妻子闭嘴,催促儿子走。

    林修凯一身休闲装,宛如翩翩绅士一样优雅,他从佣人手里接过昨天亲自吩咐准备的东西後,便跟在林父後面走出了大门。

    一个小时後,林家的司机把车子平稳地停靠在固定的停车位上後,便由荣家管家引进会客大厅。

    「老爷,林董与林少爷到了。」管家恭敬地向荣老太爷报告。

    「欢迎,林董。」荣老太爷看到管家身後的人,朗声说道。

    「荣老,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啊!」林父同样客套了起来。

    「荣老,您好。」林修凯含着一抹浅笑,礼貌地向荣老太爷问好。

    「哈哈,修凯真是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荣老太爷快速地扫了一眼林修凯,不禁暗暗称赞,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荣老,您过奖了,他也就小有成绩,还望您对他多多指教。」林父话虽谦虚,但眉宇间却溢满了骄傲。

    「请坐。」荣老太爷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去把孙小姐叫下来。」

    荣老太爷低声吩咐身旁的管家,管家立即悄悄退出大厅,往荣双兰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荣双兰跟在管家後面进了会客大厅,她在看到林修凯那一瞬间呆住了,整整几秒钟後,她才表现得像平常一样,优雅地落坐在荣老太爷身边。

    是他,那个在晚宴上见过一面的男人。

    荣双兰脑海里清清楚楚地浮出一张脸孔,然而这还不是让她最为惊讶的。

    「荣小姐,你好。」林修凯抑制内心的激动,力求以最平静的语气说道:「这是Season刚刚出炉的乳酪蛋糕和伯爵红茶,特地带来给你嚐嚐,希望你喜欢。」

    十年前,林修凯曾见她吃过这两样东西,那时的她虽然也是面无表情,可他还是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光芒,所以,他直觉地认为她会喜欢这些。

    荣双兰的心猛地一跳,盯着桌上放的那两样东西,彷佛见到怪兽一般。

    不可能,他……怎麽会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她本能地擡头望向他,只见他眼眸充满笑意地看着,如和煦的阳光,很暖和。

    「你……」她低低呢喃道:「谢谢。」

    荣双兰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擡手招来佣人,把东西拿下去。

    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太大了……

    「双兰,你还不认识修凯吧?」荣老太爷把孙女反常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微笑地向她介绍,「这位是瀚林集团的董事长,林董,他身边的这位则是他的公子,瀚林集团的总裁,林修凯。修凯,这就是我的二孙女,双兰。」

    「我们在荣和五十周年的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对吧,荣小姐?」林修凯用柔情地眼神盯着荣双兰,不让她逃避。

    「嗯,是吗?」荣双兰没有顺他的话,「我不记得了,林先生,真不好意思。」

    「荣小姐贵人多忘事,可能没有把我记在心上吧。」林修凯依旧保持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有丝丝愠意。

    他生气了,荣双兰浮在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不知为何他虽然挂着微笑,可听到她否认的时候,他眼里还闪过一点怒意。

    「林董,我们去外面走走,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聊如何?」荣老太爷见状,赶紧找藉口给他们制造机会。

    「不用了。」林父还没有开口回答,荣双兰就抢先一步说话:「爷爷,林先生不合适,我想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说完,荣双兰急忙起身,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林修凯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敛起笑容问道:「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合适?」

    该死的,林修凯忍不住在心里骂脏话,才短短的几分钟不到,她就判他出局了,比昨天那群男人的时间还要短。

    「我觉得不合适就不合适。」荣双兰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去。

    步伐显得有些淩乱,彷佛在逃跑,林修凯眯眼盯着她急促逃开的背影,唇边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来,他对她也不是没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