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振乏力的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方念颖疲倦的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夕之间,温柔不再、快乐不再,人世间的变化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她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褚星的转变。

    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干爸吗?说真格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不说,她只能回头求褚星,而他的恨意那么深,她就怕说破嘴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定……唉!

    “难得我们方秘书一大早就无精打彩,看样子,昨晚一定过得很精彩喽!”朱凯羲一副看好戏的靠在她座位旁的屏风。

    看也不看他一眼,方念颖坐直身子开始工作,虽说,干爸现在去参加一场国际商业会议,她尽可以毫无顾虑的跟他摊牌,可是,她刚刚才经历过一场风暴,没有力气再应付一个存心找麻烦的人。

    “恋爱中的女人不是最快乐吗?怎么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个失恋的女人?”她越显得平静,朱凯羲越是不甘心。

    终于她抬头望向他,看来,她如果不说话,他肯定不会离开

    “现在是上班时间,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吗?”

    他冷笑的撇撇嘴,“失恋了还有心情工作,真是叫人佩服啊!”

    “凯羲,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我的感情问题。”

    “我也要告诉你,多关心你的工作,而不是男人。”

    面对一个存心挑衅的人,她如果不正面回应,恐怕得不到安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懒得跟他兜圈子。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朱凯羲面露得意的笑容,“我这是好意帮你,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怎么会知道……等等,你偷听我和总裁说话?”方念颖的眼神转为锐利,她想起那天撞见他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的事情。

    “偷听?干嘛说得这么难听?”不但没有心虚的表情,朱凯羲还理直气壮,“办公室的门没关好,我不小心听到,这又不是我的错。”

    “你还真是不小心。”她嗤之以鼻的冷笑,他会去找褚星,就表示他花了多大的心眼在算计。

    “事实如此,你不相信就算了。”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凯羲,你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你从来没有用心好好认识我,凭什么说我变了?”他咄咄逼人的反问。

    顿了一下,她苦涩的勾唇一笑,“没错,我不曾对你用心,又怎么知道表面下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期望那么高。”

    “即使我今天变了,那也是因为你害的!”

    “因为我没顺从你的心意,你就把所有的错全推给我?”叹了口气,她摇摇头,“凯羲,你很自私,我很怀疑你真的明白‘爱’吗?”

    “是,我自私,天底下有哪个人不自私?”

    “对,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可是有私心的同时也应该有良心,而你的良心已经被你的私心蒙蔽了。”

    “你……”朱凯羲气得满脸涨红。

    “我说的话也许伤人,可是我不希望你被自己的私心打败。”

    “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他讽刺的问。

    “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自己能够好好想一想。”说完,方念颖拿起自己的杯子往茶水间走去,摆明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

    “可恶!”拳头用力击向屏风,朱凯羲恨恨的咬牙切齿,她的麻烦才刚开始而已,往后她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他会等着看她欲哭无泪!

    ◆◆◆

    站在褚星的房门口,方念颖的手好几次举起,又好几次落下,他肯见她吗?如果他当着她的面把房门关上,她该怎么办?

    其实,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烦恼他会怎么对她,干爸又频频问起何时可以和褚星见面,让她非要来求他不可。

    在房门上敲了三下,方念颖忐忑不安的等着褚星开门。

    过了半晌,房门开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看到她,他双手在胸前环抱,等着她先开口说明来意。

    “我,可以进去吗?”

    他不发一语的侧过身子。

    “谢谢。”虽然知道他没叫她滚蛋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看到他的冷淡,她的心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房门一关,褚星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坐下,既不看她也不说话。

    抿了抿嘴,方念颖怯怯的说明来意,“我想请你跟总裁见一次面。”

    “很好笑。”

    “我求你好不好?”

    “求我?”他像发疯似的狂笑起来。

    “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去见总裁,所以我求你同情他想念儿子的渴望,他要的不多,只是见你一面而已。”

    眼神变得好冷,他嗤之以鼻的说:“很抱歉要令你失望了,你太高估我,我这个人最没有同情心。”

    “不是这个样子。”方念颖难过的摇摇头。

    “那是什么样子?”他嘲讽的唇角一勾,“我这个人心肠很软,可以任你予取予求,都无所谓是吗?”

    “你比我还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说得好,我的确比你还清楚自己的为人,所以我说,我的心眼可不比你那个喜欢兴风作浪的‘好’同事来得少,你最好离我这一点。”

    一股力不从心的沮丧爬上心头,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见总裁一面?”

    “我想不明白,我要不要见他关你什么事?”方念颖还来不及表达意见,褚星就伸手阻止她,“不要告诉我他对你有恩,我想再大的恩惠,也没必要让你如此低声下气在这里看人家脸色。”

    “我答应过总裁,一定会让你见他一面。”

    “你答应他,我就得见他,你总要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吧!”

    “我……”

    “好,为了回报你如此抬举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说服我。”

    “什么理由?”

    “拿你自己来换。”

    “你说什么?”

    “你出卖一次自己的身体,我就见他一次面,这应该很公平吧?”

    方念颖沉默了下来,她早就准备好当他的女人,然而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爱不该如此廉价。

    “我不想现在就听到你的答案,不过,我最多只能给你四十八个小时考虑,你好好想清楚,别后悔。”打开手提型电脑,他冷硬的下达逐客令,“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招待你,你可以走了。”

    压抑住那股渴望投进他怀里的欲望,方念颖深深看了他一眼,像个幽魂似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啪一声,褚星生气的阖上电脑,痛苦的抓着头,可恶!他的潇洒跑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他褚星用不着勉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可是……该死!他竟然让自己爱上她!

    ◆◆◆

    如果不是因为林香筠的电话都追上门了,方念颖根本没勇气踏进关家,在公司她可以借工作忙碌为由,逃避面对褚星的问题,可是一来到关家,她就没有任何借口闪避,这么一来,想要守住秘密就得步步为营,她担心自己应付不来。

    “念颖,你到底有没有吃饭?你怎么瘦得都快剩下骨头了?”一看到她,林香筠就激动的哇哇大叫。

    勉强挤出笑容,方念颖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干妈,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瘦了几公斤,最近胃口不太好。”

    “借口,你肯定是为了工作忙到忘记吃饭。”

    “老婆,我可没增加念颖的工作量。”关延浩马上跳出来为自己申辩,就怕待会儿妻子把矛头对向他,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我都还没问你,你急什么?”林香筠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白白吃了一顿苦头。

    “你啊,”林香筠受不了的捏了一下丈夫的鼻子,“还好意思说,念颖每天为你做牛做马,你也不会注意一下她。”

    “我……男人嘛,哪有注意那么多?”关延浩无辜的摸摸鼻子。

    “干妈不要怪干爸,干爸天天有开不完的会,有什么事交代,我大部分都是用电话,怎么会留意到我有没有吃饭。”

    “你这样子我不放心,我看你还是先搬到这里住,江妈肯定有办法在一个月内把你养胖,还有,你的身体也需要好好调养,你看看你自己,气色那么差。”

    “干妈,用不着这么麻烦,我答应你以后会注意自己的三餐。”

    “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言下之意,她的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我不能把家里空着,房子没人住不好。”

    “江妈每天会过去整理,你用不着替房子担心。”

    “我亲口向爸妈承诺过,一定会把房子照顾好,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把这事丢给江妈?”

    “香筠,你干脆叫江妈每天帮念颖炖个鸡汤或补品什么,这样子她不必搬到家里,我们也可以照顾到她。”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林香筠满意的拍拍丈夫。.

    “这样不是太麻烦江妈了?”

    “这是小事,江妈忙不过来,我会找人帮她。”

    这种情况下,方念颖也只能笑着接受,因为她没办法老老实实的招出,她的茶不思、饭不想全是为了褚星。

    “念颖,是不是褚星怎么了?”关延浩终于察觉到方念颖的异样。

    “他……很好啊!”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我活到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事承受不住。”

    “发生什么事?”林香筠也紧张的追着问。

    看样子,她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故作轻松的一笑,方念颖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他已经知道了。”

    延浩不自觉的抓住林香筠的手,战战兢兢的问:“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他……愿意见干爸,可是,他对干爸可能不太谅解,我怕他会对干爸口出恶言,干爸想见他,得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不要求太多,只要他肯见我,就算他不愿意认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关延浩已经兴奋得双手颤抖。

    看到关延浩那么开心,方念颖知道自己做对了,“干爸,等我跟褚星确定时间之后,我会马上安排。”

    ◆◆◆

    显然褚星已经猜到方念颖会作出哪个决定,当她来到他的房门口,房门已经为恭迎她的到来而敞开,桌上有两杯倒好的葡萄酒。

    看了一眼手表,褚星嘲弄的唇角一勾,酸溜溜的道:“你很准时,刚刚好四十八个小时。”

    “我如果超过时间,你还会跟我交换条件吗?”

    “这种情况没发生,不是吗?”耸耸肩,他用头朝房门点了一下,“把房门关上,你大可放心,没有你的许可,我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依着指示把房门关上,方念颖一步一步,像在拖延时间似的走到他的前面,颤抖的说出自己的答复,“我答应你。”

    “把它喝了。”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他拿起一杯葡萄酒,起身递给她。

    这种情势下,她只有听话的份,可是她的目光却充满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又在紧张了。”他用手指轻轻的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我……我已经把决定告诉你了,你怎么说?”她很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怎么能不紧张?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

    “你为了关延浩牺牲那么多值得吗?”

    “值得。”

    拳头一握,褚星努力压抑住一下子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你就那么爱他吗?”

    “是,我是爱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你自己?”他看似要冲上前扭断她的脖子,“你以为自己这么做,关延浩就会和他的妻子离婚来娶你吗?”

    “你在胡说什么?”

    “你说你爱他,你的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期望吗?”

    “你根本没让我把话说完,”方念颖有些失去冷静的一吼,“我只是把总裁当成自己的父亲那样敬爱他。”

    “是吗?”

    为什么他这么不信任她,就因为她对他下药……慢着!她若有所思的微蹙眉头,“凯羲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跟我说了很多话,不过对那种人的话,我的记忆力通常不太好。”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

    “你为了关延浩对我下药,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

    “如果你愿意坦承告诉我一切,我会为了你见他一面。”褚星的声音很轻,眼神却诉说着无比的心痛,当她因为药效昏迷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一个女人的伤害可以是“痛”,也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爱她。

    凝视那双爱恨交织的眼眸,方念颖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辜负远比任何事情对他的伤害还要深。

    “对不起!”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转眼间,褚星戴上冷漠疏离的面具,没有任何感情的下达命令,“把你的衣服脱掉。”

    毫不退缩的望着他,方念颖抱着为心爱的男人轻解罗衫的心情,开始伸手脱掉身上的衣服,先是T恤和内衣,接着是牛仔裤,然后她停了下来。

    “还有呢?”

    闭上眼睛,她慢慢脱下最后一道掩护。

    “你很美。”他先用手抚摸她丰挺的雪丘,随后唇齿跟进,烙下他的记号,他的手转而下滑,探向小天地。

    紧闭着嘴唇,方念颖生怕自己情不自禁的在他的挑逗下,喊出体内的骚动。

    “张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你好残忍……啊……”在他邪魅的撩拨下,她只能无助的张开眼睛。

    “这是你应得的,现在脱我的衣服。”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她还是乖乖的伸出手,可是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一个扣子解了半天还是打不开。

    “不脱掉我的衣服,你就别想进行我们之间的交易。”

    气呼呼的咬着牙,她的动作变得非常粗鲁,又拉又扯的脱掉他的衣裤,一刻也没有迟疑,直到他跟她一样毫无保留,她才惊觉自己刚刚的行径。

    “原来你迫不及待的想跟我上床,脱得这么干净利落。”

    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她不安的往后一退,他却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拉过来,贴在他一样裸裎的躯干。

    低下头,他的唇沿着颊骨厮磨游移,最后落至她的耳边,他惩罚似的咬了她耳垂一口,“现在,你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我才不会退缩。”

    “很好,那你就好好表现给我看,想办法取悦我。”看到她惊骇的张大嘴巴,他挑衅的眉一挑,“怕了是不是?”

    其实她早就准备好将自己交给他,除了他,她不要其他的男人……

    她学习他的动作,把他加诸于她身上的甜蜜折磨全奉送给他,她的挑逗虽然生涩得很,却把褚星逼向疯狂的边缘。

    蠢动的欲望再也等不及了,他一把拉起她,霸道的吻住她的唇,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压抑许久的激情如熊熊燃烧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贪婪的吸吮着对方的唇,纠缠对方的舌,一路从前厅缠绵到内房,然后滚落在床上。

    “啊……”两手抓着床罩,方念颖娇喘的蠕动身子,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他在她身上挑起的欢愉。

    “你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我。”他狂野的在她的每一寸肌肤撩拨,山丘溪谷,她的私人禁地不再是她一个人独有,他用他的唇舌、他的手分享了她的秘密。

    “褚星!”双脚弓起,她迫不及待的迎接他的掠夺,任由他把她逼进更火热的深渊。

    “你跑不掉了。”他剽悍却不失温柔的占据她的私人领地,她的尖叫声响起,是痛苦,也是快乐,让包裹着他的紧绷和湿热把他逼向疯狂的感官之旅,在低吼声中达到高潮。

    ◆◆◆

    车子一路开进关家,方念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褚星,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她还真希望当他得知自己的出生有多么难堪时,也能够这么无动于衷,她不愿意他受到伤害。

    “你都是这样子开车的吗?”

    “嗄?”虽然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何用意,方念颖还是把注意力移向前方。

    你再那样子盯着我看,可别怪我在这个地方非礼你哦!”

    颊涨红,方念颖全身紧绷,眼神不敢再乱飘,没一会儿,车子滑进停车场。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蚂?”车子一停,她忍不住开口请求。

    “你想求我不要对他大吼大叫吗?”

    “他心脏不好,不要对他太严苛了。”

    “我这个人嗓门不大,不会把他吓到心脏病发作。”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这一刻,她忘了他们之间的对峙,时光倒回那段快乐的日子。

    “待会儿你会希望我不要太正经。”

    “我不会陪你进书房,我在客厅等你。”

    “你让我跟他单独相处,不担心吗?”

    “担心,我两个都担心。”

    显然很不高兴听到这答案,褚星闷闷不乐的抿着嘴。

    “我们该进去了。”

    半响,褚星僵硬的把话挤出口,“你太贪心了,我们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那我不作任何选择,走吧!”方念颖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跟着走下车,宣誓的朝着她大喊,“总有一天我会改变你的答案,你唯一想到的选择就是我!”

    十分钟之后,他全身僵硬的坐在书房,他不想承认,但是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确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眼前这个男人跟他流着相同的血脉,这样的联系是一种无法切除的牵绊。

    张着嘴,关廷浩激动的看着褚星,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的儿子真的好像他,尤其是那对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研究我的长相。”褚星也看出他们之间的相似点,这让他的心变得有些乱。

    “你……好吗?”虽然知道褚星在伊诺家过得很好,可是身为-个父亲,他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我好不好用不着你来担心。”

    “伊诺家把你教育得很好,我的确用不着担心。”关延浩自嘲的一笑。

    “我会来见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搞大她的肚子之后,却抛弃她?”

    “你母亲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女人,没什么特别,我们是在宴会上认识的,她很漂亮,而我从来不拒绝美女,她知道我有老婆,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来一段露水姻缘。

    “我跟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做保护措施,一直以来,我都很小心翼翼,可是那一次我喝醉酒,她借着帮我拿套子的时候在上头动手脚,即使喝醉酒,我也不会忘了保护,没想到这么一次,她的肚子里面就怀了你。”

    “你有老婆却还玩她?”

    “我曾经放荡过,我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很后悔,可是于事无补了。”

    “你搞大她的肚子以后,为什么不跟你老婆离婚娶她?就我所知,你并没有孩子,不是吗?”

    最难堪的过去终究隐藏不住,关延浩慢慢的道出他的故事,他和老婆没有孩子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一段段的往事,褚星一点一滴的知道自己有一个多自私自利的母亲,为了抢人家的丈夫,她费尽心机怀了他,没想到少奶奶之路竟然成了一场白日梦,也致使他的出生成了一场报复的游戏。

    “你为什么要向我坦白?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我更加痛恨你吗?”

    “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既然当初不要我了,现在就不应该来找我,我已经成为伊诺家族的一份子,我永远都不会认你。”

    虽然心里早就有所准备,褚星的话还是让关延浩感到痛苦,他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声音也变得更加沉重起来,“我不是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让我为你尽一点责任。”

    “你真糊涂,你早就放弃机会了。”

    “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曾经对我无情,今天就不应该求我对你有义。”褚星毅然决然的站起身,“再见……不,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褚星……”关延浩渴望的伸出手想抓住他,可是最后只能颤抖的垂落身侧,褚星说得一点也没错,当初他叫他的母亲拿掉小孩,就已经宣告他失去当父亲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