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

    尖叫声从晒衣场的空地传来,打破了午餐时间的和乐愉悦气氛。

    众人与同时往晒衣场看去。

    只见沈漪梦怒气冲冲地捧着一些衣服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高雅霓微微挑眉。喔喔,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看着沈漪梦那难看的表情,高雅霓忍不住捂着唇偷笑。

    「漪梦,你又怎么了?」白御展受不了地揉着太阳穴。

    漪梦是怎么回事?以前的她是个大而化之,个性爽朗的人,而且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尖叫,怎么现在的她歇斯底里得教人头痛?

    白家其它兄妹全兴味盎然地睁大眼睛,看着有可能引爆的战火。两个女人的战争,他们万能的大哥会如何解决?

    「看看她做的好事!」沈漪梦火大地将一堆染得像调色盘一样的衣服丢到高雅霓面前。

    「我?」高雅霓佯装纳闷地指着自己。

    「你自己看看,你把我的衣服洗成什么样子了!」她这些衣服可是绝无仅有的单品耶!

    「有没洗干净的地方吗?」高雅霓拿起来仔细看着。「都洗干净了,没有脏的地方啊。」

    「你色盲啊!」沈漪梦生气地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衣服。「我的白衬衫整件都被你洗成粉红色的,还有这件更过分,你以为我品味有这么好,买花鹿图案的衣服吗?」

    「咦,奇怪了,是你自己要把衣服丢给我洗的,怎么可以把罪怪到我身上?」

    「你还强词夺理!」沈漪梦气得快发狂。

    「漪梦,够了!」

    白御展突如其来暴喝,让在场的人全吓了一大跳。

    「御展,你看!高雅霓把我的衣服洗成这样,教我怎么穿?」沈漪梦率先抱怨。

    「雅霓好心帮你,你怎么可以反过来责备她?」白御展隐忍着不断升起的怒火。

    「好心?她这种好心让人不敢恭维!」

    「我记得早上是你自己将衣服丢给雅霓,现在发生这些事,你怎么可以怪她?」白御展搭着高雅霓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责备沈漪梦。

    白御展这般维护高雅霓,让沈漪梦看得又气又恼。「御展,明明是她不对,你还责备我!」

    「你若不强迫雅霓帮你洗衣服,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而且你并没有特别告知你的衣服在清洗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他面露愠色,嗓音略带愤怒。

    他隐忍着怒意的嗓音,让人不由得浑身寒意直窜。

    坐在一旁看戏的白家弟妹们始终没出声。以他们对大哥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不轻易动怒的的男人,一旦动怒,那后果会不堪设想,由他罩着寒霜的森冷脸孔和那对燃烧着怒焰的眼睛看来,他们的大哥正处于极端的愤怒中。

    无奈,不知沈漪梦是被气疯了,还是太久没与他相处,不懂得看白御展的脸色,还一个劲地责骂高雅霓。「她白痴啊,难道她不会看一下标签吗?我看她根本是故意的。」

    「沈漪梦,注意你的措词!」

    「啊……可是……」

    他眼眸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像是要将她吞噬,让她打从心底畏惧。

    「就是嘛,漪梦姊,我一样是女生,况且还参加特训,都不好意思将我的衣服丢给雅霓了,你大闲人一个,怎么脸皮就这么厚,好意思教雅霓帮你洗衣服,甚至连内衣裤都丢给她,你不觉得可耻吗?」看不过去的白郁糖忍不住开口。

    「什么?糖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好歹我们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沈漪梦作梦都没料到,跟她交情一向不错的白郁糖居然会站在高雅霓那边。

    「我是就事论事。」白郁糖斜睐她一眼。

    「什么就事论事,你们根本是一味地偏袒高雅霓。」真是可恶,把她昂贵的名牌服饰洗成这样,居然没有人主贝怪她。

    沈漪梦的不明事理、骄纵任性,让白御展瞬间怒火更炽,眸中怒光迸射,忽地大喝一声。

    「以后所有人的衣服全部自己洗,谁敢再将衣服丢给雅霓,就给我下山去,雅霓没义务帮你们洗衣服!」

    他命令一下,其馀五个白家兄妹们全都傻眼。

    要命,平常他们都已经快被没人性的大哥操死,现在居然还得保留体力洗衣服?

    「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白家兄妹异口同声地回答。

    「包括漪梦你也一样。」白御展冷冽的眸光直射向沈漪梦。

    「知道了!」沈漪梦气得脸色铁青,忿忿地拿回自己的衣物便气冲冲地上楼。

    她损失太大了,她一定要教「那个人」赔给她!

    「御展,大家们平常训练已经很辛苦,你还要他们自己洗衣服,这太累了。」高雅霓连忙替他们求情。

    白家兄弟们有志一同的点头。

    白御展冷睨了弟弟们一眼。「谁敢喊累,从明天开始,他就负责所有人的衣服。」

    看来他们的大哥是真的发火了。识相的白御方起身吆喝一声,「喂,兄弟们,练习时间又到了,我们快到练习场去吧!」并连忙朝仍然处在惊愕中的弟妹们使眼色,要他们别太白目。

    「是。」

    一群人连忙跟上,谁也不想走最后一个,免得成为可怜的炮灰。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下尴尬的高雅霓与盛怒的白御展。

    「御展……」高雅霓眼神闪烁,有点头皮发麻,不知是否该跟他承认自已是故意的。

    「雅霓,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听到没有?」他不留情地敲了下她的头。

    「啊,痛!」

    「会痛?」他冷睨她一眼。

    她皱眉揉着发疼的头,没有说话。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耍这种拙劣的小心眼。」他拉过她,替她揉着头皮。

    「你知道啊?」她开心的一早受着他的柔情。

    他们两人之间这阵子多了一种若有似无的情愫,这让她感到十分甜蜜。

    「跟沈漪梦耍心机!你斗不过她的,被她抓到,她会整死你的。」

    「喔。」

    「以你的智力,不是她的对手,听到没有?」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很笨吗?

    「还疼吗?」白御展柔声问。

    「不疼了。」高雅霓撅着红唇委屈的望着他。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望着她无辜的眼神,他心底竟然会有种说不出的不舍,他不喜欢她这种表情。

    「啊?」

    「待会儿我要带小的他们跑山路,你要一起去吗?」带她去不合规定,但他又舍不得让她一人待在别墅里让沈漪梦欺负。

    沈漪梦最近实在反常,行事像是有某种目的,他得尽快查清楚才行。

    「可是晚餐……」

    她好想跟在御展身边看着他练习时汗水淋漓的性感模样喔,但如果她跟去,就没有时间做晚餐了。

    「你不跟我们去很可惜,那里看得到这座山最漂亮的夕阳。」

    他的邀约让她好心动喔,但是……

    「晚餐我会要大家帮你,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嗯嗯嗯!那你不能嫌我脚程慢喔。」

    「嫌你,就不会想带你一起去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好。」高雅霓兴奋地冲上楼,并不忘转过身提醒他。「要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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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雅霓气喘吁吁的跟着白御展在狭隘的登山步道上走着,不断用手臂擦拭额头沁出的汗。

    抬头望向高耸入天际,层层迭迭数不尽的山头,她虽然走得很累,但眼前壮阔的自然美景稍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白御展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你别等我,你先上去吧!」

    「你别急,我等你。」

    「我会顺着这条步道走上去的,你先走吧,你的弟妹他们都在前面等你呢。」

    真是要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力居然这么差,才没爬多久就已经累得不成人形。

    「你不用担心他们,注意你脚下的步伐就好。」白御展拿出水壶就口喝着,目光却从未离开正努力想赶上他的高雅霓身上。

    「呼、呼、呼……」高雅霓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他身旁,单手扶着山壁不住喘息着。

    「喝口水,休息一下。」他将水壶递给她。

    高雅霓不假思索地仰颈就喝,畅饮的同时,才猛然发觉这是他的水,这样一来她不就是跟他间接接吻吗?

    这个想法让她的脸瞬间染上红晕。

    「很累吗?」白御展纳闷的看着她突然泛红的脸颊。

    「啊?」

    「看你脸红成这样。」他伸手替她拂去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喔,不、不是!」她总不能老实跟他说,她会脸红是因为跟他喝了同一壶水吧。

    「看到没,终点就在那里。」他食指指着前方白云环绕的山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高雅霓脸上的表情倏地变得狰狞。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晕倒,他们居然还有整整半座山要爬。

    「那……还要多久才能到?」她忍不住问道。

    「如我我们中途不再休息的话,傍晚前一定到得了。」白御展双臂环胸,蹙眉瞅着她。

    见她脸色迅速惨绿,他开始思考是否要就此打住。

    「如果是你们呢?」

    「我不想瞒你,如果是我们兄妹,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山顶了。」

    「啊?」太猛了吧,简直就是神。「那我想他们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们也快点走吧。」

    不行,她要加油,即使御展他们兄妹自小习武,她体力、耐力各方面都不如他们,但也不能输人家太多。

    「雅霓,爬到那里对你来说可能太吃力,我想我们先下山好了。」看她呼吸仍然急促,白御展当下决定就此打住,以免她的体力无法负荷。

    「不,等我再喝口水我们就上路。」她神情坚决。

    他有点讶异她突然间的改变。

    「走了!」高雅霓调匀呼吸后,率先迈开步伐。

    白御展不自觉的扬起唇角,望着她元气十足的身影,眸中透露着激赏。

    高雅霓这可爱的小女人不管做任何事总是这般认真,跟他以往见到的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不一样,让他总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手给我。」他快步走向她,道。

    「啊?」

    「快一点,我拉你,这样你才不会太累。」

    未等她伸出手,白御展在超越她的同时拉过她的手,紧紧包覆在自己的手掌中,一鼓作气的往前迈步。

    高雅霓瞠着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紧握住她的那只大掌,在他的掌心包握住她手掌的刹那,忽然间有一种很奇妙、说不出的感觉窜过她全身。

    虽不知这奇妙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她十分享受着这份感觉。

    看那包覆着她,与她交握,厚实有力的手掌,她感觉得到他的手掌心中有着粗茧,这应该是长年习武所致。

    因两人走路晃动,他掌心的粗茧微微的摩擦着她的手心,就像有着微量的电流不断轻轻地窜进她的心房。

    不知何时,高雅霓发现自己进入一大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云雾之中。

    云雾悠悠飘荡在山峦间,让她心生恐惧,下意识地抓紧白御展的手,就怕一个不小心跌落一旁的山谷。

    察觉出她的恐惧,握着她小手的手掌力道更大了些,似乎是要给她力量。

    他这窝心的体贴让她莫名的感动,整个心口暖洋洋的。

    白御展回过头,指着前方,柔声安抚她。「别紧张,这一带因为阳光比较不容易照射到,所以常起雾,再撑一下,等等转到另一边山拗,情况就会好转了。」

    「嗯。」前方转角一片光亮,这让她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一些。

    之后,云雾散去,太阳金色的光芒直射而来,灿烂得教人睁不开眼。

    在阳光的照耀下,山下秀丽的风景映入眼帘。

    「这是……好美啊……」高雅霓惊艳不已,美丽的景致让她感动得惊呼。

    「看到了吗?再上去视野会更好,景色更漂亮。」看到她此刻震惊的神情,白御展不禁一笑。

    「在这里看已经够震撼人心了,很难想象站在至高点欣赏,内心会是如何的澎湃。」

    「到时你自己体会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快走吧,我可不想错过那难得的美景。」这样的期待让她这一路上的辛劳顿时烟消云散。

    最后,当高雅霓气喘吁吁的爬上最后一个阶梯,踏上山顶的那一刹那,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惊讶的微张樱唇,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御展,这里是……」

    「漂亮吧?」他搭着她的肩,望着眼前美丽的的景致。

    「我们到了吗?」她不可思议的捂着唇。

    眼前这正是御展口中所说的那夕阳西下的美景吧!

    「没错!你,不简单喔。」白御展朝她竖起大拇指。

    蔚蓝的天空中,云朵被阳光染成橘红色,灿烂的夕阳绽放着金光,从云里渐渐透出,将天边渲染出一片瑰丽的色彩,如梦似幻。

    高雅霓简直不敢相信台湾有这么美的地方。

    「前面那块石头是欣赏风景的最佳地点。」白御展指着一块大石头道。

    她依言坐在那块视野极佳的大石头上,欣赏着这美丽的落日景象。

    徐徐凉风拂吹着她散落颊畔的秀发,在夕阳馀晖下,她清丽的脸庞充满光彩,有着开心的笑容,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白御展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她漾着满足笑意的娇俏神情,让他一向平静的心湖再度泛起阵阵涟漪。

    许久,白御展只是这样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笑容,没有说话。

    高雅霓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对上他那对深眸。「对了,御展,怎么都没看到糖糖他们……」

    怎么回事?他那炯亮的目光怎么好象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直瞧?

    他只要一注视着她,她就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她,直探她心底,让她紧张得心头怦怦跳,浑身不自在。

    「他们也许先从另一条山路下山了。」他抚着下颚道,仍注视着她。

    「喔,那……我们是不是也要下山了?」那漾着异样光芒的黑眸让她一阵脸红心跳。

    「不急。」白御展微敛黑眸,掩去那里头闪耀着的灼热光芒。

    他看她的眼神好奇怪,让她一颗心突然跳得好厉害,像是要从心口蹦出来似的。

    不敢再与他的眼神相对,高雅霓连忙紧张地将目光转往别的地方,东看西看,就是不敢与他对望。

    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白御展不禁扬起唇,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中,一手盈握她的纤腰,一手将她的后脑固定于大掌之中。

    「你要做什……」

    他忽然向她贴近,在她还没意会之前,他托起她的下颚,炽热的双唇毫无预警的覆上她微张的红艳樱唇,夺去了她的话语。

    「呜……唔!」

    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让她吓呆了,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只能睁大眼呆楞的看着在眼前放大的那张让她心醉的俊容。

    「雅霓,放轻松。」他低声命令道。

    白御展柔软而灼烫的贴触教她心慌意乱,这一吻是那般的炽烈,鼓动着她的心跳。

    「唔……」

    高雅霓很想照着他的话做,稍微放松些,但是就是没办法,经验明显不足的她只能紧张的紧握双拳。

    「你太紧张了。」

    她柔软馨香的唇让人舍不得松开,他转而缓慢厮磨,探索着她唇内的甜美气息,与她的唇舌辗转缠绵。

    「我……」

    这一吻,有别于当初做戏给曾祖父看时不带感情的那一吻,白御展注视着她,看见那个在她眼中的自己充满了对她的深情。

    「雅霓,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只要跟着我。」他以低沉惑人嗓音低喃。

    「嗯……」那好听的声音宛如催眠,让高雅霓心甘情愿的遵从他的指示。

    许久后,这炽热的一吻才结束。

    高雅霓咬着手指,呆望着眼前的山谷,迎着凉风,仍然无法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怎么,吓呆了吗?」白御展饶富兴味的瞅着全身依旧僵硬的她,笑问道。

    一直无法从方才炽烈的吻中恢复,看见他的脸上的笑,让她更是发窘,满脸局促。

    「雅霓,我们可以试着让那份契约成真吗?」他温柔的托起她羞红的容颜,轻声问。

    「你的意思是……把原本的假恋情变成真的?」她讶异的问道。

    「没错。」看着她呆楞的可爱模样,他慎重的点头。

    「啊?」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高雅霓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我想你会答应的吧。」白御展的表情有些腼腆。

    二十八年来,武术是他的精神寄托,他对于男女感情总是看得很淡,并非他不懂感情,而是一切始终抱持着随缘的态度。

    但,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将他们两人紧紧系在一起。

    随着相处的日子愈多,他眸光总是梭巡着她,时时刻刻想见到她那娇憨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是对她动了心。

    「给你三个钟头的时间考虑如何?」说着,白御展转身准备朝另外一条山路走去。

    「三个钟头?」

    「没错,从这条路下山大约三个钟头,在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

    天啊……真的让她盼到了!高雅霓心中呼喊着。

    「不用。」她火速跟了上去。

    「不用?」白御展疑惑的转身看着她。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头彩可不是每个人都会中,过了领奖期限可是会被取消资格的,不好好把握机怎么行呢?

    「现在?」

    「嗯!我答应、我答应!」高雅霓点头如捣蒜。

    「你不仔细的考虑清楚吗?」

    「我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了。」她紧拽住他的运动衫,神情坚决。

    「你应该好好把握那三个钟头的时间。」白御展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微启的樱唇上烙下一吻。

    「你不知道我迷恋你很久了吗?」

    「当然知道。」他捏捏她的鼻尖。

    「那你觉得我有可能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吗?」高雅霓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来。

    「当然不可能。」这小妮子真敢,他才刚开口要她当他女友,就想教他背她回去?

    「那,现在请你扮演好你当人家亲爱男友的角色,背你新任的女友回家吧。」

    还真应了他的猜测,罢了,就算她自己走下山,到了半路恐怕也是要他背她回去,他就先练习如何当个货真价实的男友好了。

    白御展一把将她背起。「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