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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洛小小无依地坐在千上﹐她失神地拉着千的铁链﹐一颗心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而黄其伟在一旁无奈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想起刑柏阳不负责任的态度就有气﹗“你就这麽算了﹐把他拱手让人﹖”她到底在想什麽﹖难道不想把他抢回来吗?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元配呐﹗洛小小獃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凄凄楚楚地轻笑。“不然还能怎麽样呢﹖”

    黄其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差点为之气结。“我上看﹑下看﹐无论怎麽看﹐那个女人都比不上你﹐你为什麽要妄自菲薄﹖”

    她气馁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知道在柏阳心里﹐她的地位远比我重要多了……”

    “你愿意告诉我吗﹖”黄其伟被她的低潮所感染﹐突生一股无力感。

    她抬头看向公园另一角嬉戏的小孩﹐眼底有一丝落寞。“她是柏阳的初恋情人……”

    她将当时他们之间的爱恋与昨天发生在他办公室里的事说给黄其伟听﹐语气之平淡﹐恍若事不关己。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就算他们曾经沧海又如何﹖毕竟已经过了那麽多年﹐而且他也娶了你﹐不是吗﹖”黄其伟冷静地分析道。

    她吸了吸鼻子。“他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刑柏阳因为母亲的逼婚才答应与她结婚的。

    “你呢﹖难道你也是因为这样﹐才同意嫁给他﹖”黄其伟小心地试探着﹐他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

    “我﹖我不知道……”她想不起来自己答应的理由﹐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妻子。

    “好﹐姑且不论你嫁给他的理由﹐现在呢﹖你对他是什麽样的感情﹖”人是感情的动物﹐尤其女人的情感特别丰富﹐他要确定她的想法﹐才能决定自己是该帮她﹐或是取刑柏阳而代之。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爱他。”

    黄其伟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下﹐他知道自己真的该死心了……过了好久﹐他突然问﹕“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隔了一分钟﹐她才开口。“也许我该冷静地想想自己该怎麽做﹐我待会儿打电话给我朋友﹐先到她那儿住一阵子。”

    “需要我帮忙吗﹖”一阵强劲的冷风吹过他们之间﹐黄其伟眯起眼﹐拉紧领口。

    洛小小微微地笑着。“谢谢。”

    ???

    侯靓伶理所当然地被退了职﹐而一切看似已步入轨道﹐两天後的最後竞标﹐威福以些微的差价赢得了那块土地的使用权。

    “耶﹗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龚云鹏兴高采烈地猛拍刑柏阳的肩膀。“走﹐去喝一杯﹗”

    刑柏阳疲惫地抹了抹脸。“不了﹐我还得去找小小。”

    “怎麽﹖她还不肯见你﹖”龚云鹏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刑柏阳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去找他﹐他一定知道。”龚云鹏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谁﹖”刑柏阳懒懒地微睁开眼﹐他真的累坏了。

    “黄其伟﹗”龚云鹏说出一个人名。“他是最後一个跟小小在一起的人﹐他八成知道她到哪儿去了﹐说不定就是他把小小给藏了起来。”

    “我打过电话给他﹐他不在。”说到这里﹐刑柏阳就一肚子火。

    “那更有可能是他。”龚云鹏像在演侦探片般老神在在地分析﹐因为这件事跟他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

    “我待会儿到他公司看看。”直捣黄龙可能比较有效率。

    龚云鹏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哪些好朋友﹖”她的娘家就在柏阳家里﹐现在她能去的﹐也只有朋友那儿了。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地址……”灵光一闪﹐他霍地想到一个人﹐他立刻拿起电话﹐直接拨到康磊的办公室。

    龚云鹏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讲电话﹐然後发现刑柏阳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他知道这条线八成又断了。

    刑柏阳沉重地挂上电话後﹐便再度疲累地闭上眼。

    “你打电话给康磊做什麽﹖”龚云鹏好奇地问。

    “小小的好朋友颜郁郗是他的下属﹐他说这两天颜郁郗的行动有点诡异﹐答应帮我注意看看。”刑柏阳坦言道。

    “你是说那个美美的伴娘﹖”龚云鹏立刻想起婚礼上那位美丽可人的伴娘﹐眼底霎时染上兴味的光芒。

    “你别想了。”刑柏阳好笑地看了龚云鹏一眼。“你如果想追她﹐我看康磊会挡在你前面。”所谓旁观者清﹐虽然康磊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可是他总觉得康磊对颜郁郗并不是无动于衷。

    “哦﹗”龚云鹏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眸子里闪动着恶作剧的快意。“你还是快点去找黄其伟吧﹐免得又扑了个空﹐白走一趟﹗”

    “其伟﹐小小人在哪里﹖”刑柏阳终於在黄其伟公司门口堵到他﹐劈头就是一句火药味十足的问话。

    “柏阳﹐你这话问得很奇怪哦﹗”黄其伟不在意地笑了笑。“怎麽你不知道自己老婆的行踪﹐反倒问起我这外人来了﹖”他嘲讽地折损对方。

    “当天最後跟她在一起的人是你﹐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毕竟有求于人﹐刑柏阳的姿态也不好摆得太高﹐他忍气吞声地说。

    “那天我跟她一起离开後﹐她就一个人走了﹐而且一天的时间那麽长﹐谁确定她晚上还有没有跟别人见面﹖所以我未必是’最後一个跟她在一起的人‘。”黄其伟摆了摆手﹐存心跟他打哈哈。

    刑柏阳气闷地瞪着他。“其伟﹐我当你是朋友﹐而小小是我的太太﹐说什麽你也该唤她一声’嫂子‘﹐你之所以隐瞒她的行踪﹐该不会是有什麽私心吧﹖”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的口气开始变得不善。

    “刑柏阳﹐你说话客气点﹗”黄其伟皱起眉头﹐眉宇间凝聚了对他的不满。“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我还懂﹐不用你来教﹗”

    “那你就告诉我她的下落﹗”他就是认为黄其伟一定知道小小的落脚处。

    “我不知道﹗”黄其伟也火了﹐他烦躁地顶了一句。

    “黄其伟﹐你不要逼我翻脸﹗”刑柏阳沉下脸﹐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你是听不懂中文是不是﹖我说了﹐我不知道﹗”他答应过小小﹐绝不把她的行踪透露出去﹐他不能言而无信。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只是不肯告诉我﹗”刑柏阳冲动地推了黄其伟一把。

    “你这个人烦不烦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麽样?!”黄其伟也火大地推了刑柏阳一把﹐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弥漫﹐战端似将一触即发。

    “你把她还给我!”连日来的疲惫与懮心﹐让刑柏阳逐渐控制不住狂飙的怒意﹐加上黄其伟扞卫的意味浓厚﹐更是激起他嫉妒的因子﹐顾不得两人正处在人潮往来的大街上﹐一记凶猛有力的拳头便毫不留情地击上黄其伟的下巴。

    “刑柏阳﹐你够了没﹖”黄其伟不想生事﹐他狼狈地抚着疼痛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够﹗除非你把她还给我!”刑柏阳挑舋地挥了挥手臂﹐他不介意藉此纡解满心的懮虑与紧绷的神经。

    “你!”黄其伟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喀﹑喀”的声响。“好﹐既然你要动手﹐那我就奉陪到底﹗”输人不输阵﹐他可没道理当个打不还手的傻瓜。

    战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个大男人就在大街上凶狠地拳脚相向﹐不仅引来路人的惊呼与围观﹐最後甚至引来警察人员的关切﹐这才强制分开了这两头全身挂彩的公牛-颜郁郗小心翼翼地左右观看﹐像做小偷似的走入近郊一栋大楼里﹐她对着年轻守卫笑了笑﹐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到八楼停了下来﹐她走出楼梯﹐在八之一号的门铃上按了三声﹐很快地﹐门由里面打了开来﹐开门的赫然是让刑柏阳找翻天的洛小小。

    “快把门关起来﹗”颜郁郗快速闪进门﹐不忘对小小叮嘱着。

    “你干麽那麽紧张﹖有狗在追你啊﹖”洛小小笑着关上门﹐对颜郁郗的行为感到好气又好笑。

    “你还说﹗”颜郁郗恶狠狠地瞪了洛小小一眼。“要不是为了不让你的行踪被人发现﹐我有必要这麽紧张吗﹖”

    “没人会知道这里的啦﹗”洛小小拿了个抱枕枕在木质地板上﹐并丢了一个给颜郁郗。

    这里是黄其伟的套房﹐原本租给一位出外人﹐後来那个人搬走了﹐这间小套房便空了下来﹔颜郁郗担心自己的住处太过容易被刑柏阳找到﹐而黄其伟恰巧有这个地方可以暂住﹐所以就让洛小小住到这里来。

    “要嘛就别躲﹐若决心要躲﹐就得躲得成功﹐不然三两下就被逮到了﹐岂不丢死人了﹖”颜郁郗拿出带来的食物﹐一一摆上屋子里唯一的小四方矮桌。

    “好啦﹗”小小帮着她将小菜放好﹐心生感动。“郁郗﹐谢谢你。”

    颜郁郗佯装生气地瞪了小小一眼﹐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神经﹗那麽久的朋友了﹐还跟我客气什麽﹖”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解决了一顿晚餐﹐正当她们收拾好杯盘狼藉的小方桌﹐门铃又响了三声。

    “大概是其伟来了﹐我去开门。”洛小小将手冲洗乾净﹐边走边说。

    “咦﹖”见到门口的黄其伟﹐洛小小睁大了眼。“其伟﹐你跟人打架啦﹖”黄其伟的嘴角明显地青紫了一大块﹐一看就知道跟人打了架。

    “没什麽。”黄其伟进了套房﹐随意坐在地板上﹐并没有多说什麽。

    “是不是刑柏阳打的﹖”颜郁郗收拾好东西﹐随手在牛仔裤上抹了抹手﹐坐在黄其伟旁边问道。

    “郁郗﹖”洛小小吓了一跳﹐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黄其伟露出一抹苦笑﹐情况不言而喻。

    “看吧﹗我就知道刑柏阳有暴力因子。”颜郁郗撇了撇嘴﹐把脸转向洛小小。

    “小小﹐我看你还是乘机把他给甩了﹐免得以後他像对付其伟一样对你﹐那可又多了一个家庭暴力的个案﹐不妥﹐实在不妥。”她煞有其事地危言耸听。

    小小一阵委屈﹐她歉疚地说道﹕“其伟﹐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说没两句﹐眼眶就红了﹐据说常哭的人泪腺会越来越发达﹐所以在独处时常忍不住偷哭的洛小小便成了实证者。

    “不碍事。”黄其伟反过来安慰她。“我若真怕你给我惹麻烦﹐我就不会帮你﹐放心﹐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你现不就被打肿了脸﹖”颜郁郗忍不住吐他槽。

    “哈﹖”黄其伟搔了搔头﹐有丝困窘。

    “郁郗﹐怎麽说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这样……”洛小小已经够内疚了﹐她偷偷在桌下捏了颜郁郗一把﹐希望她口下留情。

    “是呀是呀﹐他是个大好人﹐怎麽当初你会瞎了眼嫁给别人﹖”其实颜郁郗的心不坏﹐就是坏那张嘴﹐此时逮到洛小小的小辫子﹐若不好好把握机会损损她﹐怎麽算都觉得浪费。

    “郁郗﹗”洛小小羞红了脸﹐用力地拍打颜郁郗的大腿。感情的事﹐又不是她说爱谁就能爱上谁的﹐如果真能自己决定对象﹐她也不用这麽痛苦了﹐而且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哎哟﹐痛死了﹗”颜郁郗用力地搓抚着被猛力攻击的大腿﹐乾脆拿起包包﹐走人﹗“不好玩﹐我走了。”

    “郁郗……”洛小小委屈地瞅着她﹐像只红眼的小白兔。

    “没事啦﹐闹着你玩的。”颜郁郗叹了口气﹐没辙地挥了挥手。“明天还要上班﹐我先走了。”道过再见後﹐她便潇洒地走了。

    “她真帅气。”黄其伟看着颜郁郗的背影﹐愣头愣脑地说了句。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洛小小很感谢郁郗和黄其伟的相助﹐而此时朋友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

    “好了﹐看到你没事﹐我也该走了。”黄其伟已看破了对她的感情﹐所以不愿多加恋栈。“对了﹐我想你还是听听他的解释﹐也许你真的误会他了。”

    “其伟﹐谢谢你。”她淡淡地笑了笑﹐表明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应该的。”他释怀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小小的套房霎时又只剩下她一人﹐她寂寥地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一颗心像浮萍般没有着落──思绪沉淀了三天﹐洛小小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於是她收拾好自己简便的行李﹐决定回去面对问题。

    她留了张感谢的字条﹐并连同钥匙一同放进一只信封里﹐交给楼下的警卫先生﹐交代他把信转交给黄其伟。

    她步出大楼﹐随手招来一辆计程车﹐然後往不可知的未来走去──洛小小没料到母亲们已提早回到家﹐正坐在咖啡屋里闷着发獃。

    “小小﹐你是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跟你妈急得要命﹗”一见洛小小推门进来﹐陈友梅便拉着她前後小心观看﹐就怕她少了块肉。

    “妈……”她鼻头一酸﹐连忙用力地眨眼﹐怕一时失控会让母亲们更为担心﹐所以她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们怎麽回来了﹐一个星期不是还没到吗﹖”

    “打电话回来老是没人接﹐我跟你妈怕家里出了什麽事﹐所以没两天就赶回来了。”陈友梅像只老母鸡般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倒是邱梦贞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但却也让人备感压力。她转向一边沉默不语的母亲﹐轻唤了一句﹕“妈。”

    “你还记得回来﹖”邱梦贞难得地板起脸孔﹐言辞犀利。“我是怎麽教你的﹖一声不响就离开家﹐一走就是好几天﹐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用听话了﹖你是想我跟你婆婆不在家﹐你就可以乱来了是吗﹖”

    “妈﹐不是……”她委屈地将泪水往肚里吞﹐面对母亲的指控﹐她却无力反駮。

    “不是﹖你知不知道柏阳找你找得多辛苦﹖每天辛辛苦苦的上完班﹐还得拖着满身疲倦去找你﹐你倒好﹐过得挺快活的是不﹖我怎麽会教出你这种女儿──”邱梦贞自责没把女儿给教好﹐一时之间竟老泪纵横。

    “妈﹐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不好……”洛小小见母亲掉眼泪﹐一时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顿时母女俩哭成一团。

    “好了﹐别哭了﹗”陈友梅悄悄擦掉眼角的水光﹐她连忙安抚哭得唏哩哗啦的一老一小。“孩子回来就好了﹐梦贞﹐你也别太责备她。来﹐到楼上去休息一下﹐免得让人看到了不好意思。”

    她半哄半推地将两个哭泣中的老少骗到楼上﹐然後戴起老花眼镜﹐跑到电话旁迟缓地对着数字拨号﹐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哩﹗???

    “你可不可以别来烦我﹖”刑柏阳口气极度不善﹐连日来的懮心与烦躁已将他的好脾气给磨光了。

    “喂﹐我是看你心情不好﹐外加带伤在脸﹐不然我才懒得每天窝在这里陪你抬杠﹐我早就去陪漂亮妹妹谈心了。”龚云鹏好笑地看着他脸上的青青紫紫﹐语多调侃。

    “你尽管去﹐我可没好处给你。”刑柏阳翻了翻白眼﹐眼睛因休息不足而泛着血丝。

    “那个黄其伟下手可真狠﹐瞧你的脸﹐像被人盖布袋乱打一样﹐没一块皮肤能看的。”他实在很後悔那天没有跟他一起去找黄其伟﹐不然起码可以目睹隔山观虎斗的精彩好戏。

    “不能看就不要看﹗”刑柏阳揉了揉太阳穴。“麻烦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请你暂时由我眼前消失﹐我会’十分‘感谢你。”

    龚云鹏耸了耸肩。“要不要帮你泡杯咖啡﹖”暂时﹖就给他五分钟吧﹗“噢﹗”刑柏阳痛苦地呻吟。“该死的你﹐快滚﹗”

    龚云鹏还来不及推开门﹐电话便不识趣地响了起来﹐这一响﹐又延长了他留在这里的时间。

    “喂﹐刑柏阳……”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接起电话。

    然而﹐不到三秒钟﹐只见他突然由椅子上弹跳起来﹐青青紫紫的脸上浮现多日来难得一见的笑意﹐他快速挂上电话﹐一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随即往外冲。

    “喂﹗发生了什麽事﹖”龚云鹏可没时间发愣﹐他马上扯住刑柏阳的手臂﹐充分发挥好奇宝宝的特性。

    “她回来了﹗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回来了﹗”

    ???

    威福公司距离“刑洛咖啡屋”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往常刑柏阳都是以步行往返公司与住家﹔但今天的情况可不同﹐他大步大步地跑着﹐连气都舍不得喘一下﹐活像被野狗追着跑似的﹐竟然只花了五分钟便跑到家门口。

    “妈﹐她呢﹖”边推开门﹐边扯着令人气闷的领带﹐刑柏阳呼吸急促地问道﹐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在二楼﹐你们的房间。”陈友梅看到他就有气﹐但为了留住小小﹐她仍做到告知的责任。

    在她与梦贞软硬兼施的逼供下﹐刑柏阳承认是自己的言行造成小小的误会﹐以致她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

    陈友梅已严厉地责备过他﹐所以气也消了点﹔倒是梦贞﹐一句责骂柏阳的话都没有﹐她知道梦贞心里怪的是小小。

    她就怕梦贞责备小小责备得太凶﹐那她这个做婆婆的可会心疼死﹔虽然说柏阳是为了公司不得不这麽做﹐但毕竟错的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跟小小一样﹐选择离家出走。所以﹐小小一点都没错﹐一滴滴都没有﹗“我去找她。”一抹傻笑挂在刑柏阳的嘴角﹐他火速地往楼梯的方向冲。

    “死囝仔﹐如果你留不住她﹐你也别给我回来了﹗”陈友梅压低嗓子对着他吼。

    刑柏阳回头丢给陈友梅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永远都不会﹗”然後三步并做两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