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1、再见,凡地坡

在医生的陪同下,泥巴脸儿海龟搬到了自己的新住所。登上这个小岛,医生才发现它的面积有20平方英里大,中间是一个高出湖面30多米的小平原。从小岛中央的小平原上往四周张望,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对自己的新居,海龟十分满意。它告诉医生,住在这个干燥的地方,绝对有益于健康。

为了庆祝泥巴脸儿海龟的乔迁之喜,嘎卜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大家都参加了这个宴会,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最后,医生应大家的要求,在宴会上讲话。

医生讲话时,不值钱在心里祈祷,老海龟千万不要致答谢辞,否则,就没完没了了。幸运的是,医生讲完话,就吩咐大家准备离开的事情,没给泥巴脸儿海龟发言的机会。

医生为泥巴脸儿海龟配制了6瓶治疗关节炎的药,并向它详细说明了服用方法和用量。最后,医生还告诉泥巴脸儿海龟,虽然自己不再从事邮局的工作,它依然可以给自己写信,保持联络。医生还告诉它,会经常让过路的鸟来看望它,如果再犯关节炎,一定要给自己写信。

泥巴脸儿海龟不停地向医生表示感谢,使得离别的场面有点难分难舍。说了无数次“再见”后,医生驾驶着独木舟,返回凡地坡。

独木舟行驶到神秘湖边上时,大家看见老海龟还站在新岛上,注视着前进的独木舟。于是,大家再次向老海龟挥手道别,然后进入水道。

“远远看去,老海龟就像初见时给我的感觉一样,像矗立在天边的一座雕像。”嘎卜说。

“它这么大岁数了,还独自生活,也够可怜的。”医生小声说,“希望它以后平平安安,有一个愉快的晚年。”

“我早就说,它的故事一定很长。结果,讲了一天又半夜才讲完。”不值钱不耐烦地说。

“但是,这样的故事却是独一无二的,别人肯定讲不出来。”医生说。

“在当今社会,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哪儿有时间听这么长的故事。”不值钱说,“况且,我根本就不相信它说的是真的,也许是它编造的。它的时间长到我们无法想象,谁知道它的脑袋里整天在琢磨些什么。”

医生他们一路穿过水道,来到入海口,掉转船头一路向西行。走了一会儿,医生发现有一大片海滩不见了。快子解释说,建造小岛的沙石就是从此地运过去的。鸟儿们的力量是无穷的,可以把好几英亩的沙滩搬到很远的地方去。

多年以后,一些著名的地质学家来考察丛林泥嘎,他们发现新岛上有海岸沙砾,断言此处曾经被海水淹没过。然而,究竟真相是怎样的,只有杜里特医生一个人知道。

医生他们回到凡地坡,库库国王、大臣及老百姓像上次一样热烈欢迎他的归来。国王就像见到很久没见的朋友,非常高兴,还用茶水招待医生。看到国王的心情这样好,医生犹豫着怎么开口说自己要离开这里,还要结束邮局工作的事。当医生和国王在走廊上聊天的时候,有一支舰队驶进港口。这时,凡地坡已经有了自己的商船队,与其他的国家有着贸易往来。医生指着商船队对国王说,国外邮政业务可以让这些商船队带到外国去,这些商船队每个礼拜会往返一次,正适合携带邮件。

然后,医生告诉国王要离开凡地坡的事情。医生说,尽管自己很喜欢这里,但家里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办,他不得不回去了。另外,由于别人无法和鸟类沟通,他离开后,燕子邮政将会停止营业,把邮局里的事情交给正式的邮递员。

听完医生的话,国王很失落。想到就要与这位朋友分别,以后不仅没有见面的机会,也不能去邮局喝茶、聊天了,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可是,医生离开的决心很坚定,国王只好批准他辞去凡地坡邮政总局局长一职。

当医生的动物朋友们知道医生要离开时,它们高兴得不得了。拱卜和吉扑几乎要放弃发送最后一批邮件,更不想等邮局的交接仪式。嘎卜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从早忙到晚。不值钱也在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说伦敦如何好,那里的生活多么有趣,不值钱还打算回到伦敦后,把自己的家整修一遍,让自己生活得更自在。

库库国王和凡地坡的人们一遍遍地向医生表示感谢,在医生离开的前几天,每天都有人去邮局给医生送离别礼物,也送去自己美好的祝愿。医生面带微笑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们,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离别的愁绪。最后,医生怀着又高兴又难过的复杂情绪离开了凡地坡。高兴是因为他终于要回家了,难过则是因为不想与这些善良、热情的人们分别。

医生离开凡地坡后,那里的邮局继续为人们服务。多年后,从非洲到英国的鸟儿们依然会去拜访杜里特医生。它们告诉医生,医生曾经用过的那条船还停在原来的地方,国王用心培育着窗台上的花,借此怀念远在万里之外的朋友。凡地坡的人们为了纪念杜里特医生,特意雕刻了一尊约翰·杜里特的雕像,放在最繁华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