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猴子国告急

那年的冬天,非常冷。12月的某一天晚上,大家围坐在厨房的火炉旁,认真地听医生为它们读书,这本书是医生用动物语言写成的。突然,吐说:“大家快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大家都仔细听,是急速跑步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用力地推开,奇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它大声地喊着,“我住在非洲的表兄捎来消息说,那里的猴子国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传染病,许多猴子都生病了。而且,还有成百上千的猴子已经死了。那里的猴子听说了您的大名,希望您能去救救它们。医生,请您想想办法吧!”

“这个消息是谁带来的?”医生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是一只燕子带来的,现在它就在外面的水桶边上站着呢。”奇奇急忙回答道。

“快让它进来烤烤火吧,它一定冻坏了。一般说来,燕子在6周前就应该飞到南方去了。”医生说。

燕子进来后,只见它全身缩成一团,不停地打哆嗦。慢慢地,它不再拘束,身子也暖和过来了,就在火炉边和大家说话。

等到燕子说完后,医生说:“我愿意到非洲去救它们,特别是在我们这儿异常寒冷的现在。不过,我的积蓄恐怕不够买船票。奇奇,去把我的储钱罐拿过来。”

奇奇爬到盛碗筷的柜顶上,取下了储钱罐。里面是空的,一分钱也没有。

“怎么是空的,我记得应该还有两个便士,咋没了?”医生纳闷地问。

“医生,原本是有两个便士的。你上回给狗獾的孩子治疗牙床炎时,为了哄它高兴,给它买了个拨浪鼓,想起来了吗?”

“原来是这样。”医生说,“我真的忘了。钱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没关系。我去海边看看,说不定能借条船,自己开到非洲。我还认识一个水手,我给他的孩子治过麻疹,他也许会把船借给我们。”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就去海边了。回来后告诉动物们,一切都没问题了,水手答应借船给他。听到这个好消息,鳄鱼、猴子和鹦鹉都非常高兴,因为它们终于能回自己的故乡非洲了。

医生对其他的动物说:“我只能带吉扑、嘎卜、拱卜和吐一起去。其他的动物,像田鼠、水田鼠和蝙蝠等,只能先回原来的田野上去,耐心地等我们回来。反正你们中的大部分动物需要冬眠,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再说,你们也不适合到非洲去。”

鹦鹉波利很久以前在海上生活过,于是,它把旅行前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一一讲给医生听:“医生,您应该准备很多硬面包,还有桶装的牛肉和一只锚。”

“希望这条船上能有锚。”医生说。

“那你就去弄清楚,”波利说,“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没有锚,您就不能停船。另外,还需要一个钟。”

“钟有什么用呢?”医生问。

“确定时间嘛。”波利说,“还要有很多绳子,在海上航行,绳子的用途可多了。”

这下又有麻烦了,这么多的东西,哪里有钱去买呢?

“真是讨厌,又是钱!”医生生气地说,“但愿到了非洲,不用花钱买东西。我让水手帮我去问问食品店的老板,看他是否愿意先借给我们吃的东西,还有绳子,等我们从非洲回来会还给他的。”

水手去问了,他还带回来许多吃的东西。

动物们忙着收拾行李。它们把水管里的水放掉,以免水管被冻坏;把百叶窗关好。锁上房门后,把钥匙交给留在马厩里的那匹老马;最后,检查了马厩楼上为老马准备的过冬用的干草。这些事都干完后,它们才扛着行李到海边去上船。

卖猫食的马克来海边为他们送行,他给医生买了一个很大的羊油点心,当做送给医生的远行礼物。因为他曾经听别人说过,国外没有羊油点心。

大家才刚刚上船,拱卜就开始找床,因为午休时间到了,它想睡一觉。波利把它带到船里,把床指给它看。很多小床一层一层地钉在墙上,让人以为是个书架。

“这个就是床?这明明就是书架嘛!”拱卜大声说道。

“船上的床就是这个样子。”波利说,“这不是书架,快爬上去睡吧,这个叫做‘铺位’。”

“哎呀,我现在又不想睡了,我还是去研究怎样开船吧。”拱卜说。

“好吧!这是你第一次航海,肯定会不习惯,慢慢就会好了。”波利说完,就自己先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起了小调:

黑海红海有我的足迹,

百岛方圆我也去过。

高空中见过黄河,

黑夜里横渡橙河,

绿色大陆一掠而过,

又去蓝海扬帆逐波。

这许多的颜色使我疲倦了,

杰妮,回到你身边,我才快活!

……

就要开船的时候,医生想起需要回去一趟,因为他忘记问借船给他的那位水手,哪条路是去非洲的,他不知道路线。燕子说,它已经去过非洲好几次了,就让它来带路吧。于是,医生告诉奇奇,可以升起铁锚了。这趟航海旅行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