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裴皙年抿了抿唇,恰好对上涂榆泛着笑意的眼眸,语气有点恼了:“你明明知道我叫什么。”

“你不要骗我,”他说,“我能看出来。”

“我怎么会骗老师呀。”涂榆笑嘻嘻的,“我对老师的心意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见他转身就要走,涂榆:“诶老师别生气啊,好吧,我叫涂榆——涂改的涂,榆木的榆,我娘给我取名说不想让我像我爹那个榆木脑袋,所以取名叫涂榆。”

她拽住裴皙年的袖子,把他身体板回来:“这事我只告诉了老师一人,够不够有诚意?旁人问,我都说,榆属木,有坚韧不拔,欣欣向荣之意,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起的如此草率。”

何来榆木?裴皙年暗想,倒不如说是鱼,滑不溜秋的,满嘴没有一句真话,贯会投机取巧,赶都赶不走。

“涂榆。”

涂榆望向他。

“你什么时候走?”

“太阳快落山了,我就算现在进城城门也关了吧,不如老师收留一下您学生呢?”

听到她这个回答,裴皙年丝毫不意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我送你到吴婶家,她家应当有空屋子。”

去吴婶家的路上,涂榆看到了裴皙年那远方亲戚家的房子。

无它,实在是这房子与周围过于格格不入了,奢侈到连院墙也是青砖做的,上面请人雕刻了吉祥的图案,活脱脱一个落在山鸡群里的喜鹊,滑稽又好笑。

涂榆戳戳裴皙年:“这谁家啊?在村里围青砖墙?”

“不认识。”

她瞧了瞧裴皙年的脸色,他似乎对这远方亲戚家反应很是平淡。

涂榆只得暂时先搁下试探的心思。

很快他们就走到吴婶家,吴婶见了他们,很热情的请他们进来。

裴皙年把手里拎着的一只兔子递给吴婶:“她住我那不方便,这几天麻烦吴姨了。”

“不麻烦,吴姨这有地方,还特意带东西来,费不费事?”吴婶笑说,“我就说这小姑娘是来报恩的吧?跟你说你还不信。”

裴皙年到底没有出言反驳,走进去把兔子放到了吴婶家厨房。

第二天涂榆早上起来时吴婶两口子已经去集市了,涂榆把门锁上,去了裴皙年家。

裴皙年不在。

涂榆打开系统界面瞅了眼,发现裴皙年在平阳城。

估摸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涂榆便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上次画的自行车图纸,开始补充各个零件的详细图纸。

凡是系统商城买的东西,都可以收到系统背包里随时取用。

突然,门口“吱呀”声传来,涂榆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便把东西收回。

抬眼望去,却发现来的人不是裴皙年。

门口那人约莫二三十岁,尖嘴猴腮,眼下青黑,一副体虚的模样,瞧着比裴皙年还要瘦。

显然他也没料到屋里有人,但见到只是一个女的,便放下心来,轻浮道:“小妹妹,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在裴皙年这病痨子的屋里?他那张脸可是中看不中用啊……哈哈哈哈。”

他猥琐的眼神流连在涂榆身上,尤其是那几个重点部位,直白又黏腻。

“你说,我在这把你上了,裴皙年回来会不会气死?你跟我在这来一发,我就抬你做我小妾,怎么样?

你跟了我不吃亏,这村里最豪华的房子就是我家的,城里我家也有产业,你不喜欢这咱就去城里住!”

他说完这话,就等涂榆过来恭维他,却见涂榆的眼神就像在看粪坑里飞出来的蚊蝇,嫌恶,高高在上。

就他这个模样,涂榆觉得自己不借助外力就能把他打趴下。

当然,这种人也更好对付。

果然,他被涂榆的眼神激怒了:“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他抬腿就要进来。

涂榆半靠在椅子上,微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进来。”

对方入室抢劫,她打人就属于正当防卫了。

啊不对,差点忘了这不是现代了。

这个地方的律法她还真没看过……但是,总不会比现代还严谨。

猥琐男刚踏入屋里,就被涂榆一个扫堂腿踹翻在地,倒地的速度让人感觉他就是来碰瓷的。

涂榆以为他耍心眼,又一脚要踹上去,他却尖叫起来:“姑奶奶我错了!姑奶奶!自己人啊!我是裴皙年他表哥!”

但涂榆还是一脚踹在他肋骨,确定他动一下就会因疼痛受阻后,才收了手里的麻醉针,“好心”的让他坐到椅子上。

涂榆笑眯眯的靠在桌沿:“说吧,来干什么的。”

“来、来探望一下表哥……”

“是吗?”涂榆往旁边杂物堆里探了探,掏出根木棍来。

“我说我说,”他把双手举过头,“我家里有小辈最近习武,要用到弓箭,我想起原来在表哥这里看到过,所以想来问他借。”

“借?”涂榆轻笑一声,“你们家那么有钱,怎么还要问他‘借’?”

哪想他全然没感到嘲讽,像是抓住什么机会一样:“嫂子你还不知道吧?他原来可是这平阳城首富的儿子,裴家虽然倒了,但他手里肯定留了不少好东西,他的穷都是装的……”

眼看涂榆的棍子又要落下,他连忙回归正题:“他后来要用钱,把什么都卖了,但这弓箭一直都没卖,肯定是个好东西!”

涂榆想了想,把小弓拿过来:“你说的是这个?”

“对……”他的视线突然落到涂榆身后,眼睛亮了起来,“表哥……啊!”

来人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鼻梁上,接着不等他开口,下一拳就又落了下来。

“唔……唔嘿!”

他想解释,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拳拳往他脸上打,任他怎么鬼哭狼嚎都没用。

“老师。”涂榆见打的差不多了,才说道,“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裴皙年闻言停了手,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地上的人抹了一把鼻血,哭嚎道:“误嘿啊保哥,似这个女人打我啊保哥!”

“他想对我图谋不轨,”涂榆面露无辜,“他还骂我,让我伺候他,若不是我刚才找到了弓箭……”她垂下眼,像是难以启齿。

作者有话要说:裴皙年: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