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她手里的确只有弓箭,木棍不知道放哪去了。

地上的人瞪大了眼睛:“你、你!”然后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幸好有老师。”涂榆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没想到老师武力值这么高强,不愧是我看中的老师!”

裴皙年已经习惯她净说一些奇怪的话,既然还这么会忽悠,就没什么大事。

确定她身上没有受伤后,他去门口把东西拿了进来。

鱼竿,鱼篓,还有些鱼饵。

他想了想,又从鱼篓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里面有几个包子。

涂榆看了看他朴素的家,朴素的衣服,又看了看新买的那一堆东西。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都是给她买的。

涂榆心底难得升起了一丝愧疚感,她拎起一个包子送到他嘴边:“啊,张嘴。”

裴皙年偏头叼住包子,捏着包子的白皙指尖便缩回去。

涂榆昨晚就没吃饭,的确饿了,没一会儿就把包子同裴皙年分吃完了。

吃过饭,裴皙年翻找出他的旧鱼竿鱼篓,便拖着地上的人带着涂榆往河边走去。

茅草屋位置偏僻,附近便有一条河。村里另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所以这条河基本没什么人来。

“在这等着。”等到了地方,裴皙年把工具搁在岸边,拖着地上的人走了。

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哪想一刻钟不到他就回来了。

涂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把他丢哪了?”

“他家门口。”

不愧是你。

说话这会工夫,裴皙年那边便已经钓上了一条鱼。

涂榆晃了晃这等了十分钟都没有一点动静的竿,不由得纳闷,难道这鱼只认老鱼竿不成?

见涂榆时不时就把鱼竿挑上来看看,裴皙年不禁也往她身边凑了凑,瞧她那挑起来空着的鱼钩。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空荡荡的鱼钩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往里一看,鱼篓也是空的。

裴皙年眼里明晃晃的疑惑:“你是在……?”

涂榆刚想回“钓鱼啊”,转眼看到裴皙年鱼篓里已有四五条鱼。

水面荡起一片涟漪,裴皙年熟练的挑竿,把鱼放鱼篓里,再抛竿。

涂榆:……

“你听过姜太公钓鱼吗?”

听她这个语气,裴皙年就知道她又开始忽悠了。

裴皙年不答,她也不在意,接着往下讲:“从前有个人叫姜太公的人在河边钓鱼,但与旁人不同的是,他钓鱼用的并非弯钩,而是直勾。”

裴皙年往涂榆挑起的鱼竿上瞅了一眼,没错,是弯的鱼钩。

涂榆把鱼钩往下一放,微笑道:“姜太公钓鱼,不是我钓鱼。”

“众所周知,这直钩怎么能钓得上来鱼呢?但姜太公就用这直钩,结果还真有鱼上钩了!只不过,这鱼不是钓上来的,而是自愿上钩的。”

“我从未听过姜太公此人。”

听着他直白的反驳,涂榆笑了。

这鱼,不就自愿上钩了吗?明知道她的话不可信。

“你自然没听过,这是我们家乡熟知的一句谚语,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裴皙年把鱼竿挑起来瞧了瞧,总觉得她意有所指,说的不是钓鱼。

那她说的是什么呢?

裴皙年没再理她,细看耳尖却有几分可疑的红色。

竿下的鱼接二连三的往上钓,很快就装满了鱼篓。

今天是个阴天,早上云缝里还时不时还能透出一缕阳光,中午时厚厚的云层便遮在天空,暗沉沉的。

估摸这是要下雨,两人便回去了。

涂榆见裴皙年处理完鱼,就又要直接把鱼往装满水的锅里扔,赶紧把他拦下来。

涂榆把两条鱼各自斜切几道,把锅里的水往外倒一些,才把鱼下锅。

“明早还去城里吗?”

“嗯?”裴皙年像是在走神,音调极轻的应了一声。

“那我明早和你一起,去买点盐。”

裴皙年没回,涂榆便以为他同往常一样默认了。

下午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风刮的也大,涂榆正吃着饭,便感觉头顶发凉。

抬头一看,果然房顶漏了个洞。

裴皙年自从钓鱼回来就一直有点不对劲,涂榆站起来他才反应过来。

他从杂物堆里翻出了填补房屋的材料,娴熟的把那个洞堵上了。

就在刚补好房屋,正要继续吃饭时,屋门“啪”的一声被踹开了!

“你个小畜生!胆敢打伤我儿?”

来者气势汹汹,如果能忽略他被雨打成落汤鸡的模样的话,也许会更有一些威慑力。

他约莫四五十岁,头戴发冠,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此时淋了雨冻的直哆嗦,让人很是怀疑他此时踹门的目的。

他喊完话后,就踏进了屋子,露出身后十几个打手来。

十几人身上是同样的服饰,应当是统一的下人服,拿扫把的,拿菜刀的,还有拿……锅盖的?

他进屋不再那么冷了,又端起架子来,冷眼看着裴皙年:“你害死你父母还不够,还要害死我们一家吗?你个丧门神,扫把星!”

害死父母?

涂榆看向裴皙年,他面无波澜,对那人说的话似乎全然不在意。

但他要是真的不在意,又为何会把那他父亲送他的弓箭保存的完好如初?为何会不再碰书本?

没错,涂榆想起书中是有提过这弓箭的。

同僚家的熊孩子去他家玩乐,把他父亲所赠的弓箭毁坏了,第二年同僚一家便被贬到偏远之地。

想要借此体现他这个反派的冷酷无情。

当时涂榆看到这个情节颇为无语,且不说你毁坏了人家保存多年的旧物,若是没什么过错,一个首辅哪有那么大权力贬你到偏远之地?

见他们一个两个都不理自己,那人怒道:“既然你把我儿打成那个样子,便偿还一条腿来吧!”

“且慢。”

涂榆走上前去,微笑道:“且不说我们从未见过你儿子,你又凭什么诬陷他害死你们一家人,甚至是他的父母呢?”

那人见到她眼如铜铃,骂道:“你就是我儿说的那个表里不一的婊.子?说你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打得过十几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涂榆:让教课老师自愿上钩

裴皙年:她想钓我